新堂宏野的妻子江户惠子假意热情地将夏绪接到家中,却趁新堂宏野不在时,恣意虐待夏绪。
那时,新堂宏野整日埋首於工作,忙得昏天暗地,很少有时间回家,因此对家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等到新堂宏野发觉一切时,夏绪已因重伤住进医院,身体和心理都受到创伤。
新堂宏野为了不让稚子再受到虐待,於是送夏绪到国外读书。
一年前,夏绪学成回国,新堂宏野非常欣慰,让夏绪到公司实习,但也惹怒了惠子及其子女。
惠子的儿子森野害怕夏绪会夺走家族事业的继承权,於是在公司利用职务之便,给夏绪安排过量的工作,更陷害夏绪窃取鲍司商业秘密。幸亏夏绪机智,一一化解了难题。
“我真的不想和森野争什么,毕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我没想到,森野竟然和黑道勾结,派出十来个人堵在巷子里,想暗杀我。直到那一刻,我心中仅存的一点兄弟之情才烟消云散。”
夏绪声音中掩不住痛楚,唇边扯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微笑。
“在国外时,我为了防身,利用闲暇时间练过各种功夫,才能安然月兑险。这件事后,我终於下定决心离开日本。”
“太好了!”魏果果快乐地拍手叫道。
什么?太好了?
夏绪惊讶地拾起头,挑挑眉毛,投出无声的疑问。
“所以你不会回日本了,对吗?”她抓住重点,唇角荡漾开来,咧出甜甜的傻笑。“放心吧,夏绪!你就住在这里,我们会对你很好的。”
原来如此!
他开始明了她直线的思考模式。“果果……”
“哎呀——”她猛地跳起来。“蒸饺都凉了,我们快吃吧。”说著,她拿起一个蒸饺放进他嘴里。
夏绪口中含著饺子,无法言语。
“好吃吧?”魏果果靠著他的胸膛,快活地吃著蒸饺,笑得十分甜美,粉女敕的双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他点点头,静静地望著她,沉醉在她甜蜜的笑容里。
或许,他爱上这个迷糊可爱的小笨蛋了!
第四章
半个月后,期末考试结束,魏果果拿著七十八分的试卷,一路哼著歌,步履轻盈地回家。
“什么?七十八分?!”魏忍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
“对呀。”她快乐地给他一个灿烂的甜笑。
“没有同学帮忙?”他怀疑。
“对呀。”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他仍是不敢置信,拉著她上下打量。“你是我姊姊吧?”
难道她终於变聪明了?
“对呀,小忍。”魏果果好心情地不与他计较。
“因为夏绪哥哥帮你补习的关系?”他没想到新堂夏绪真有那么厉害。当初对於补习,他根本没抱希望。
“对呀。”她仍是这两个字:心情飞扬,好想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和夏绪分享。“小忍,咱们一会儿再聊,我先出去一下。”
“去找夏绪哥哥,对不对?”她的心思清楚地写在脸上。
“对呀!”魏果果说著就向外跑去。
“要小心墙……”魏忍为时已晚地提醒。
咚——
她已和之前的每次一样,重重地撞在墙上。
呜呜,痛……好痛!
她撞得双眼昏花,左手很习惯地捣著脑袋,右手扶著墙壁,晃了两下,才站稳身子,原本笑容满面的小脸变成揪在一起的苦瓜脸。
“笨蛋!”魏忍撇撇嘴,嘀咕著。
还以为她有什么可喜的变化,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栘,她仍是以前那个总是撞墙、冒冒失失的大笨蛋,他不该心存幻想的!
魏果果咬著下唇,双眼含著水光,顾不得疼痛,就冲了出去。
“等一下,夏绪哥哥的屋里有人……”魏忍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摊摊手。
唉,她为什么不等他说完再走呢?
半个小时前,新堂夏绪的屋里来了一位日本男人,彼此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的笨姊姊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凑过去,恐怕……
寂静的房间内,气氛紧绷。
新堂夏绪抿紧嘴唇,靠在门旁,双手插在裤袋里,瞪著面前的男人——他父亲的管家裕木忠。
“小少爷,请你和我回日本。”过了好半晌,裕木忠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自你走后,老爷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大少爷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惹上了黑社会的老大而被杀:因为这件丑闻,新堂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老爷气得心脏病发作,病危入院。
接二连三的事情,使新堂集团内部人心惶惶,现在唯一能振兴新堂集团的人只有你了!小少爷,你知道老爷一向用心栽培你,就是想把新堂集团交给你管理……”
“我没兴趣。”夏绪神情漠然,目光凌厉,语声幽冷似冰。
“小少爷,这是你的责任,身为新堂家族的一员,你应该承担振兴新堂企业的重任……”裕木忠强调。
夏绪唇边扬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淡淡地提醒:“别忘了,我只是新堂家的私生子。”
“但是……”裕木忠在夏绪冷锐的视线下显得有些退缩。
“忠叔,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夏绪烦倦地皱皱眉,口气坚决。
“小少爷,我求求你!”裕木忠跪在地上,抱著最后一线希望,苦苦劝道。“老爷是个不易表露情感的人,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最疼爱的人是你。我常常看见老爷拿著你和你母亲的照片在书房沉思……”
夏绪迈步走到窗前,黝黑的双眸像两潭幽深的湖水,望向窗外,双手在裤袋中紧握成拳。
“小少爷,就算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回日本看看老爷,接手新堂集团吧!你母亲临终前,让你认祖归宗,就是希望你和老爷能好好相处啊!老爷老了,身体不如以往了。半个月前,老爷听说小少爷不愿回来,头发白了不少,这次又心脏病发作……如果小少爷再不回去瞧瞧,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裕木忠淌下两行热泪,哽咽难语。
案亲老了……头发白了不少……心脏病发作……病危……
夏绪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然而在听到这些时,他的心被绞紧了,无法处之淡然、理智思考。
十六岁那年,母亲病死,他被接到父亲家里。那时,他虽然埋怨父亲使母亲受苦终生,但心底仍渴望著亲情和疼爱,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对他置之不理的父亲、冷冰冰的豪宅、漠然无情的亲人,和虐待他的大妈。
案亲的不闻不问,使他彻底绝望。出国后,他就发誓,一定要自己保护自己,世间没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於是,他对父亲由渴望爱变成怨恨。
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对新堂宏野不该存有任何感情,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真的要回去吗?
毫无疑问,他想看看父亲,如果就这样错过,他缓筢悔终生。
但是,回去后,他再也无法全身而退,必须接手新堂集团,必须继续和那些贪婪无情的亲戚们争斗,必须暂时告别他在台湾的朋友——魏妈妈、魏爸爸、魏忍,还有果果……
笨拙的果果……他怎么放心得下?
“他……还好吗?”夏绪迟疑地问,声音涩涩的,包含著复杂的感情。
“老爷刚刚月兑离危险,我是瞒著老爷偷偷来到台湾的。”裕木忠擦擦眼角的泪水。“医生说,这次多亏抢救及时,如果再晚点,很有可能……但,即使如此,老爷以后也不能过於劳累,否则难保第二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