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提那事了,你刚说要去淡水吃烧烤是吧?”曾楚宝想起他看完电影后的提议。
“呃……那个……”
怎么办?话说出口,现在可以反悔吗?毕先生心慌地搓着手。
就在此时,一阵音乐铃声截断了两人的谈话。
曾楚宝笑笑示意,优雅地拿出手提包内的行动电话,看了眼屏幕显示后,知晓是公司来电,立刻按下通话键;而毕先生则连忙把握时间,在脑中编织能先行离开的好理由。
片刻,她结束了谈话。
“曾小姐,我想……”想不出好理由的毕先生一看她收起手机,慌忙得想以尿遁的蹩脚借口告辞,所幸,她抢先了一步阻断他的话——
“毕先生,真不好意思,婚纱馆有个重要Case,我得亲自去一趟。”她抱歉地说,但心里想的是——也好,有了借口结束这次约会,不用假装客套应付,浪费彼此时间。
因为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他相处,非但培养不出半点触电的感觉,反而在看了他一知她懂得功夫,就变得非常孬种的表现之后,迅速衍生出反感的感觉,还是早早Saygoodbye的好,免得连做普通朋友的意愿都消磨掉。
“是吗?”太好了,不用他自己掰理由!毕先生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表现得过分欢喜,连忙清清喉咙,假意地端出绅士风范,“咳……我是说,不要紧,你去忙吧!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搭出租车就行了。”曾楚宝干脆地拒绝,扬手一招,一辆出租车便朝这儿停靠。
“走了,Bye!”
在毕先生的目送下,她潇洒地挥挥衣袖,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直到确定曾楚宝看不到自己,毕先生才感觉警戒解除,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口气。
带刺的玫瑰,美丽却危险,若没点本事,最好别招惹啊!
第二章
饶富兴味的一双黑眸,同样锁定曾楚宝纤丽窕窈的身影,目送著她离去后,久久未收回视线。
那眸子底下有著惊艳、赞赏以及莞尔的情绪,还有著因她离去而产生的淡淡惋惜。
他为她的样貌感到惊艳、他为她的身手和勇气感到赞赏、他对她的“表里不一”感到莞尔。
他活了三十二年,还不曾遇过这样表面看来娇娇柔柔,可一出手,却是跌破众人眼镜的厉害女人。
印象里,学习武术的女性之中,甚少有姿色出众的,最起码,他就没看过。而她,不但功夫好,又艳光四射!
她的美丽在那股凛然正气的烘托下,更加突显,使她整个人仿佛散发著旺盛的生命力,宛如耀眼星辰般,完全攫住了他的目光。
虽然不认识她,但他光凭直觉,就可以想像,她一定是个有个性、不惧威胁的坚强女性,说真的,这样的女人,他颇为欣赏。
无奈他身边全是一些典型的千金小姐,再不然就是风骚热情、尝多了却会感到乏味枯燥的女人。
倘若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
他不禁淡淡地勾起唇瓣——日子一定过得精采又有趣吧!
“天珩、天珩……”
蚊蝇般烦人的嗡嗡声从刚才就一直干扰著他,这回音量及嗲度都变本加厉,逼得他不得不敛回思绪。
“干嘛?”慵懒地挑起俊朗眉峰,靳天珩瞥看对面的女伴。
洪叶,他目前往来最频繁的女伴。不消说,能让他靳天珩看上眼的,外貌条件绝对足以傲视群芳。
“你是怎么回事嘛?人家千请万求,你才答应出来吃消夜,眼睛却老盯著外头瞧,有什么好看的嘛?”洪叶抱怨的口吻像蜜糖般甜腻,秀气的柳眉懊恼地颦著,模样看起来好不惹人怜惜。
不能光是她眼里只有他,她也要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她要靳天珩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违反最初交往时的约定,不仅要捉住他的眼光,还要捉住他的心、捉住那只要是女人就想觊觎的靳太太宝座。
据她委托徵信社调查的回报得知,靳天珩见她的频率是几名女伴中最多的,逗留时间也最长,她认为自己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人选,因此,令她渐渐开始想掌控他。
“看女人,一个很特别的女人。”靳天珩勾起唇瓣,直言不讳。
相较於洪叶,方才那女人的美貌不但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因她自信的神采和大方的举止而注入更多的灵气和活力,那是只要身为男人,就不得不被吸引的自然魅力。
洪叶心惊,面容一绷,霎时进入备战状态,目光立即调向窗外查看,片刻,又放心地松懈警备。
没有,她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女人!
扬起一抹娇美的笑,她看向已悠哉喝起浓汤的靳天珩。
噢!那率性微卷的潇洒发型、低垂卷长的迷人眼睫、高挺笔直的鼻梁、微启的薄唇、修长的手指……这连吃东西也能让人觉得俊帅无比的耀眼男于,是她的男人哩!
怀著满腔的爱意,她移位到对座沙发的靳天珩身旁,爱娇地勾住他的左手臂。
“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你坏死了,老是让人家没有安全感。”
洪叶侧头靠上他的肩,陶醉在自我编织的幸福甜蜜里。
安全感!?靳天珩侧了侧身,瞥看肩上那颗头颅,眸光转黯,皱了下眉。
似有若无的占有意味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她日渐明显的表现,已让他感到不耐。
“我不是在逗你,我说的是真的,刚刚那女人特别得让我印象深刻。还有,在我身上索求安全感根本是异想天开。”从不给承诺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美梦。
然而,洪叶不知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变差了,抑或是执著要当鸵鸟,仍然将他所说的当作玩笑话。
美眸一睐,略过这话题,她噘著嘴更加偎近他,嘴里说著试探的话语
“天珩,你和我都到了适婚年龄,最近,我父母开始在替我物色结婚对象,我每次都找藉口推辞也不是办法,找一天,你是不是……”陪她回家一趟的要求还未说出口,就软他重重搁下汤匙的举动给赫然打断。
洪叶震得弹坐而起,噤若寒蝉地瞠大眼睛。平时玩世不恭、佣懒率性的靳天珩板起脸来,眸光凛然犀利,强悍的气势立现,教人不寒而栗。
“洪叶,我想你大概把我的原则忘光光了吧?”他轻缓的嗓音中透著傲然冷寒的气息。
无须她把话说完,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
嗟,女人!总是贪得无厌,给她几分颜色,就想开起染坊了。
除非是心甘情愿,否则他靳天珩岂是她想绑就能绑得住的!
“没……没忘。”洪叶心慌地猛低下头,避开他充满警告意味的注视,双手无措地扭绞裙摆。
“没忘?那就是故意的喽?”他冷睨了她一眼。
“不不不,不是故意的!天珩,我说错话了,我是一时昏了头,你别跟我计较,对不起、对不起。”如梦初醒的她,明白自己犯了他的大忌,紧张得泫然欲泣,揪著他的手拚命求情,生怕他心一横,就宣布不再与她来往,也断绝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然而,靳天珩并没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心软,因为洪叶这已不是初犯,她的占有欲愈来愈强,而他,目前根本没有定下来的打算,束缚感只会将他逼远。
“我早就言明,恋爱可以、结婚免谈,互不干涉彼此自由,这你不是一向很清楚的吗?”他将手臂抽出她的箝制,不带感情地说著自定的游戏规则。
洪叶惶然地点头如捣蒜,表示他说的她都知道、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