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和那个连思藩从来就没有瓜葛,你愿意相信吗?”五指伸入她发间,托起她的后脑,烈焰虽然对冲水的工作很生疏,然而小心翼翼的谨慎却在表现出他对洪淳的与众不同。
“你说真的吗?”泪眼蒙蒙地仰首望向他,洪淳心中燃起希望。
经过三日来的难熬相思,她的决心根本不堪一击,听著他低醇的嗓音,感受他流露的温柔,她没三两下就要弃械投降。
“照片上的地点就是你演奏的PUB,我那时候全副注意力都在你身上,隔日也才会叫秘书打电话要你来报到,遇到连思藩是凑巧,至於会同桌,我想你很清楚那间PUB的生意好不好!”他解释著,关起了水笼头,拭掉她头发上大量的水分,再取来一旁的毛巾,轻轻地压在上头吸收多余水分。
不小心一眨眼,成串的泪花滚了下来,心头重重的感觉霍然松卸,彷佛有满月复的委屈待倾泄,这一落泪便不可收拾。
她相信,她愿意相信,她愿意赌上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心,因为——她真的爱上他了!
“不要哭,没有什么好哭的。”心因她的泪而揪紧,眉头也跟著紧皱,烈焰不舍地抹去她的眼泪。
“我看到那报导,还以为……你根本是个花心萝卜,脚踏两条船,不是真心对待我,尤其,知道那个连思藩也一样是代言公司产品的明星后,就猜想你是不是专门追求代言人,所以我也没例外!”她捣起了眼睛不让他看见她哭泣的模样,话说得抽抽噎噎,带著浓浓的撒娇意味。
“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的!别忘记,我姓烈名焰,可不是宇文煜!”意味他不爱当风流情圣,不爱流连花丛。
这妮子未免把他想得太随便,也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吧!
洪淳忍不住破涕而笑,沉重气氛顿时如拨云见日般,清朗许多。
“耳濡目染之下,难保哪天不会像他那样!”她娇啐了句。
“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制力,你大可放心。”拍拍她的额头,烈焰怜爱之情溢於言表。
羞赧地抿抿唇,她半撑起身,捉过毛巾拢住尚在滴水的长发。
“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让我伤心。”她侧首擦拭著发丝,垂眸噘唇说著。
凝睇她红通通的鼻头和唇瓣,黝黑眸子底闪过疼宠与不舍,烈焰走近她,伸出长臂搂住她,让她贴在他胸膛,用深情的行动对她的话作出回应。
经过这一次的小小波折与坦然,他们之间的信任迅速衍生,感情也愈见茁壮。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洪淳看著车窗外飞逝的景象愈来愈近郊区,不禁纳闷地疑问出声。
今天的烈焰一直神秘兮兮,说要带她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吃晚餐,又偏偏不告诉她一个确实的地点,害她一路猜测著。
“嘘,快到了,马上就让你知道。”薄唇上噙著的浅浅笑容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就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嘟嘴咕哝,但见到他心情这么好,不免也跟著感到愉悦。
不消一会儿,车子在一处雕花大门前停下,烈焰从容地取出一个遥控器朝前方一按,大门就向一旁滑开。
“这是哪里?”洪淳更疑惑了,一双晶亮的美眸不断地环顾四周。
还以为烈焰今天心血来潮要上山吃野味,可现在还在山脚下,而且这栋气派的别墅横看竖看也不像是餐厅,他说要吃晚餐,怎么带她到这个地方来呢?
“放心,总之我舍不得把你卖了的。”他疼宠地轻捏她的俏鼻,随即俐落地转动方向盘,将车驶进庭院里,与另一辆加长轿车并停,看来对这地方十分熟稔。
嗔睐他一眼,洪淳感觉到自从三天前的坦然之后,烈焰就有点不同,至於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下车吧。”语落,他迳自下了车,绕到洪淳的门边等她下来,并牵住她的手,让她不至过於惶惑。
苞在他身后朝主屋迈进,厚实的大掌的确有安定人心的功用,洪淳对未知的情况纯粹是纳闷不解,但从没有感到害怕无措,因为她直觉地明白,有烈焰在,她不必担心任何事,他会替她抵挡所有风雨。
“你要介绍谁让我认识吗?”明亮的灯火说明了屋里还有其他人在,洪淳漾开甜甜的笑容推测道。
“聪明。”回一抹赞赏的笑,烈焰还是没提前解答。
还未踏上主屋门前的阶梯,大门就忽然敞开,一对笑容可掬的中年夫妇迎了上来,冲著洪淳就是一阵热情招呼。
“你们可来了,等得你妈坐也坐不住啦!”烈嘉谟宏亮的嗓音划破这僻静的氛围。
妈?洪淳只捕捉到这个字眼,脑袋瓜一阵轰然。
眼前这对夫妇就是烈焰的父母?!
天哪!原来烈焰今天卖了半天关子,就是要带她来见他的父母?!
洪淳全身神经倏地绷紧,头皮发麻,开始冒汗。
“这就是洪淳了吧?来来来,欢迎呐!”亲切地拉住洪淳的手,把另两个碍手碍脚的男人挤到一边去,汤舜如此刻只看得见未来的媳妇,压根没将儿子搁在眼里了。
洪淳腼腆地点头微笑,有些慌乱地回眸看向烈焰,他只投以欣然微笑,示意她放心,迳自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快给伯母瞧瞧,你可是咱们烈焰第一次主动带回家里的女孩子唷!”才刚落坐在沙发上,汤舜如就刻不容缓地端详起洪淳来,连烈嘉谟也不例外。
洪淳一阵错愕,瞬间变成石像,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像个乖巧小学生似地任两老细细打量。
“爸、妈,你们别把淳淳吓坏了。”烈焰失笑,开口替她解危。
他这三天想了个好方法,就是要以实质的行动证明自己对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来,可以让洪淳经由父母亲自然的表现,而对他更具信心;二来,也顺道让父母对他的感情事放心。
“哦,对对,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汤舜如是个很开朗的母亲,一点架子都没有,被烈焰这么一说,赶忙敛超过於夸张的端详方式。
没办法,他们这几年盼烈焰成家盼得快成了长颈鹿,这下八字有了一撇,难免开心得无以复加。
“不介意我们也跟烈焰一起喊你淳淳吧?”烈嘉谟显然对洪淳的柔顺乖巧十分满意,眼中净是赞赏。
比起那不请自来,又花枝招展、矫揉造作的连思藩,洪淳真是好得太多了!
“当然,伯父、伯母真不好意思,烈焰没有告诉我今天是要来见你们,我双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了!”洪淳嗔怪地睇了烈焰一暇。
这么重要的事也不预先告知,好歹让她穿得像样些,现在这样T恤、牛仔裤配球鞋实在太过随性了!
“不用准备,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此什么礼物都还珍贵!”汤舜如由衷地说,乐得眉开眼笑。
“焰,你的眼光很不错,爸爸妈妈一看淳淳就知道她是个好女孩。”烈嘉谟毫不吝啬地称赞,说得一旁的洪淳羞赧得两颊烧红。
烈焰但笑不语,随即想到地说:“她前些天差点就不理我了。”
“嗄?为什么?”汤舜如紧张地赶紧看向洪淳。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有希望,她可不容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儿子的姻缘。
洪淳怨怪地偷觑烈焰一眼。怎么把她闹别扭的事也说了出来,不是要教她难为情死了!
“因为和连思藩的绋闻。”烈焰好整以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