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看了看门口,立刻瞥向烈焰。哈啦是他的专长,有美眉可泡更合了他的意,但烈焰并不习惯太过嘈杂且没有营养的闲聊,他必须尊重他的意愿。
烈焰将整个PUB环视一遍,确认她所言非假,也不好过於小气,不置可否地说了句:“都好。”
就这样,他们与连思藩等人并了桌,宇文煜开始发挥他的长才,与烈焰寥寥可数的开口次数大相迳庭。
因为,烈焰的注意力全都停驻在洪淳身上,观看著她的演奏,烈焰不禁小心眼地气闷著洪淳与伙伴过於协调的默契。
尤其,看见那男的由她身后加入弹奏,成为三手联弹,那样的姿势看起来彷佛洪淳依偎在他怀里,这不禁又在烈焰心里燃成了簇簇妒火。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要制止他们的接触。
一早接到来自烈氏集团总裁秘书室的电话,洪淳赶紧钻出被窝,匆忙梳洗,不敢多浪费时间,她放弃搭乘捷运、公车的习惯,搭著计程车前往烈氏大楼。
会是什么事呢?这么急著叫她来?
这下可要见到烈焰了!
也好,早先两日是不知怎么面对亲密接触后的尴尬,才不断躲避他的来电,可这几天,成灾的想念淹没所有的茫然不确定,她想见他,却不知该找什么藉口比较好。
一路畅行无阻地直达最高楼层,秘书小姐在见到她之后,便请她自行进入办公室。
在门板上轻敲两声之后,洪淳推门而人,同样的冷空气迎面袭来,但相较於首次来时的心情,这次还多了份羞赧。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那张沙发上……
“来这儿坐。”冷然的语调及时拉同洪淳的遐想,烈焰没有抬头地说。
望向他严肃办公的模样,洪淳揪紧随身包包,挪动忐忑的步伐走到原木大办公桌前,缓缓拉开椅子坐下。
“你另外还有工作?”维持相同姿势投出问句。
“嗯,那也不算工作,只是临时代班。”她据实回答,偷觑著他冷淡的面孔。
“以后全都推掉。”缓缓阖上卷宗,烈焰抬起霸气的眸广,专断地说道。
“哦……”心房因乍然迎上的视线而微悸,洪淳直觉地轻应,而后立即想起什么地改口问:“你不是说过这一年里,我还是可以工作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她只是单纯地有疑问,并不是想抗拒或抱怨,可在烈焰听来,却成了不—样的意思。
难道不去PUB演奏,有什么让她割舍不下吗?是收入,抑或是那名男子?
思及此,他浓眉拧了起来。
“我指的是一般工作,并不包含公开演出。”双手搭在桌上交握,他毫无起伏的语调下隐藏著不悦。
“我看过很多拍广告的明星,人家不也同时拍电视和电影?”为什么独独她不行?不知哪儿冒出的想法,洪淳直言反问。
甚少有人敢对他下的命令反驳,这妮子显然过於单纯,烈焰高大的身躯陡然僵住,幽暗的黑眸眯起。
“你的状况不同。请艺人代言主要诉求是利用他们的个人知名度与魅力,而你是全新的生面孔,因此在播出之前不能在公众场合公开露面。”冰冷的口吻里,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是严格要求了,在PUB演奏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事,然而,那男人的过於接近,引发烈焰的强烈占有欲,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好公器私用地对洪淳加以限制。
“哦……”洪淳点头应道,不禁嘀咕:“我也只不过是弹弹琴而已嘛,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注意到我咧!”真糟糕,她昨天还答应阿宽学长明天继续伴奏呢!
将她的碎碎念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烈焰眉头攒紧,黑眸显得更加锐利,在显示他正处於心情恶劣的状态下。
“上台演出就是上台演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理她的抗议,他依然强硬道。
“知道了!”她在心里咕哝,实际上还是很没用地应了声。“那个……可不可以明天再去一次,以后就不会去了?”扭绞著裙摆,抱著一丝希望的洪淳扯开笑脸,以商量的口吻轻声问。
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里,当然是——不、可、以!烈焰以媲美西伯利亚冷锋过境的眼神扫向洪淳,传达答案。
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谁知被烈焰这么一看,背脊一阵凉意窜起,话都冻结在喉咙里了。
“我懂了,呃……不打扰你,你请忙,再见。”困难地挤出话来,洪淳再一次从总裁办公室内拔腿开溜。
再不走,她恐怕不被冷冽的气氛冻死,也会被他严厉的臭脸吓死!
再ぃ厶下去,要う厶到何年何月才有进展?
对她的喜欢已是无庸置疑,他想见她,尽避对女人他向来有高人一等的自制力,但是唯独对洪淳,他有种恨不得立即纳为已有的冲动。
不愿再飘浮於不确定之中,烈焰决定今天一定要和洪淳谈一谈。
抵达沙龙前才打电话询问,不料洪淳前脚刚离开。他将车子继续在慢车道上开著,怀著一丝希望搜寻洪淳的身影。
丙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他往前约两百公尺远时,发现身著水蓝色洋装的洪淳正站在公车站稗下等候——
“上车。”冷冷的命令由开启的车窗丢出,和那戛然停在路边的黑色跑车一样的霸道。
“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洪淳倒抽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快上车!”他倾身由车窗看向她,没耐性地催促。
“我……公车就快来了。”俯身才看清原来是烈焰,对他的冷凝还余悸犹存,洪淳下意识就搬出藉口。
“别让我再说第三次。”锐眸一敛,逼人暑气骤然降温,严肃的表情上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是……”你好凶!洪淳欲语还休,委屈地噘著小嘴,踌躇不前,活像车里有毒蛇猛兽。
车里的男人僵著一张脸,索性不再罗嗦,昂藏的身躯步出了车子,大步绕过车头,一把打开车门,将犹豫不决的小女人塞进车子里,并在她尚未来得及抗议之际,迅速回到驾驶座上,重新驶动车子。
“喂!你怎么这样啦!”洪淳嗔叫,看著他刚毅的侧脸,觉得他简直独裁又霸道。
紧抿的唇角已松开,但烈焰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话,待等候红灯时才开。
“我不果断一点,你要考虑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造成交通阻塞,被人唾骂!”他倏地面向她,一对飞扬的英眉泄露出他的愉悦心情。
撇撇嘴,洪淳将垂落的发丝塞到耳后,赌气地望向窗外,不和他争论。
“欵,你要载我去哪里?这不是我家的路啊!”突然发觉烈焰不知转往哪里去,洪淳惊呼地急转向他。
“我又没说要载你回家。”他好整以暇地扯动嘴角,故弄玄虚。
“那你要载我去哪里?”呜……早知道,今天硬拖也要把姿培拖来作伴!
“请你吃晚餐。”该是诚恳的邀约,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被不容拒绝的气焰给破坏了气氛。
错愕地瞥著他,洪淳张口结舌,心里不禁犯嘀咕。
有人请女孩子吃饭是这样子的态度吗?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一间门面气派的餐厅外,泊车小弟立刻迎上前来替他们开门,且接手烈焰的车。
从进入大门到落坐,那些格外恭谨的接待与尊称让洪淳意识到烈焰是这间餐厅的常客——常来砸钱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