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他问,找个话题让自己别想太多。
“想你、也想我。”米果果纵他的臂弯中抬头,湛亮的眸子瞅著他。
“说来听听。”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啄,他搂著她的手加紧力道拥了拥。
“想你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到时又得离开,而我,竟然大胆地在对你的一切都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你。”她说,其实紊乱的思绪三言两语道不尽。
她只知道,利维凯住在美国,是个网球选手,今年二十七岁,如此而已,其他的,她不清楚,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也许,他在美国已有了要好的女友,甚至有论及婚嫁的对象也说不定,毕竟,以利维凯的条件,要说他身边没有异性示好接近,那才奇怪。
之前,他说没有,她也就信了。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但现在担忧,是不是太慢了点?再加上,远距离恋爱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
“你拥有整个的我,怎么会模糊呢?我单纯得很,我的世界里,除了网球还是网球,现在,还多了一个你。”他坦诚不讳地道,笑著捏捏她的俏鼻。
瞄著她依恋的晶眸,他喟叹地娓娓道出从没跟任何人倾吐过的心事。
“打了十一年的球,但我却在成功之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光荣战绩的背后,没有人看见我这条路走得多惶惑孤独,虽然教练对我很好,但在没有亲人在身旁的感觉是很寂寞的,累了、倦了,没人可以让我诉苦;成功反而是把我推向孤单!”他嗤笑。
米果果并没有因他这一番话,去思考他口中所谓的成功、光荣战绩代表著什么,她不觉得那是重点!
她想了解的,内心重于表像!
听著他剖析的内心世界,她只感到胸臆间漾满了不舍的情幸,她挪了挪姿势,搂住他的颈子,心疼地将他拥在自己怀里,试图以这样的举动表达对他的怜恤。
“那好吧!我勉强住进你的孤岛里,当你的后盾,分享你的辛劳,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啦!”她柔柔地由他的头顶逸出这些贴心的话。
耳里听的是她令人感动的话语,鼻间嗅的是她馨香的气息,他扬起了一抹好大的笑容。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取代网球在他心中地位的人儿了!
“那我也勉强恩准你住进我的孤岛好了。”他笑著学她的语气,惹来米果果一阵娇嗔,一把将他推开。
“啐!那我是不是该说谢主隆恩啊?!”赏他一记爆栗外加一枚白眼,她起身步往浴室冲洗。
“没错!爱妃平身。”利维凯哈哈大笑,见她完美无瑕的纵眼前晃过,眸光一沉,立即翻身而起,举步欲跟进浴室,蓦地别见对面窗户竟有灯光。
“咦?我记得我刚才要过来的时候,灯全关了啊!”他狐疑地走向窗边,拉开纱帘,望向原先住的那间房子。
“会不会是你忘了关?”闻言,米果果也蜇到他身旁探头张望。
“不会,我百分之百确定。”他肯定地说,眉头紧紧蹙起。
“会不会是徐叔或伯母?”她百觉地问。
“不会吧?”他纳闷得很,望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发觉已是半夜一点多,“不可能的,现在那么晚了,他们早睡了。”
“难不成是小偷?”她愕然地惊呼。“快,打电话报警。”说著,她便像无头苍蝇似的满房间找行动电话。
“先别报警,我回去看一下好了,应该不是小偷,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开著灯板空门的。”利维凯镇定地连忙制止。
他套上衣裤匆促离开,凭他平日训练有素的体能和身手,要对付三两个小偷还不是问题。
“喂!别空著手去啊!小心点”米果果的叮咛被他甩在门后,她急急忙忙地奔回浴室穿衣服,打算随后跟上。
第七章
利维凯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将门打开,门甫开,一阵音乐声立时流泄而出
偷窃还得有音乐伴奏,这小偷也未免太过猖狂、目中无人了吧!
踏入屋内还来不及察看,霍地一个重物加诸后背,利维凯骇然之余,使出过肩摔,将对方狠狠地丢向地板。
“哎哟——”凄惨的哀嚎声随之响起。
突如其来的女音,止住了利维凯的攻势,他定睛一看,发现竟是珍妮彿。
“你怎么会来这里?”流利的英文出口,他沉下脸,虽然不满她的出现,但仍很有风度地伸手拉她起身。
“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吗?一记毫不留情的过肩摔!”珍妮彿撇著嘴,整个背部都疼。
“谁叫你不经同意就擅闯我住的地方。”他没好气地说,她一出现,他不但没有安宁的假期可过,就连和米果果的两人世界也肯定受打扰。
“谁说我没有经过同意!人家可是去跟伯母拿钥匙,光明正大进门的。”她手叉著腰,仰高脸,得意得很。
她神机妙算,料准了利维凯来台湾一定会和他母亲联系,所以向父亲问到了他妈妈的电话,直接找上门。
“你去找我妈?!你怎么跟她说的?”额际隐隐作痛,利维凯可以猜想得到以珍妮彿的作风,一定胡言乱语一番,但他仍抱著一丝希望地问。
“我说我是你在美国的女朋友啊!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你我要来。”她一在他身旁坐下,热情地挽住他的手,偏头就是一记响亮的颈吻。
“珍妮彿”利维凯侧身拉开距离,才想劝诫她在台湾别有太过开放的举动,她的话便打断了他。
“维凯,那个人是谁啊?”她眨眨湛蓝的眸子问,双手依然霸著他的手臂不放。
米果果呆立在门口,怔忡地看著一名金发美女语态亲昵地挽著利维凯。说“挽”是含蓄了些,应该说她整个人黏在他身上较为贴切。
方才,她怕利维凯一个人回来会太危险,所以连忙赶来,谁料到看到的却是这景况,教她一时忘了反应,只能傻愣愣地看著他们的互动。
可,她听见了什么?女朋友?!美国的女朋友?!
在刚和地发展进一步关系的现在,让她听到这震撼的讯息,教她情何以堪?
情绪倏地下沉,她觉得自己纵幸福的云端失足掉落
“果果,你来了!”一见是她,利维凯笑容立现,但察觉她的眼神有异,他笑容僵了僵,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我跟你介绍,她是我教练的女儿,珍妮彿。”
甩开被束缚的臂膀,他一到门口将米果果带进屋内,环在她肩上的手,是向她要求信任的传达。
“珍妮彿,她是米果果,我的女朋友。”他清楚明白地解释两人的关系,避免猜忌、清楚疑虑。
听利维凯这么介绍自己,米果果总算勉为其难扯出一个笑,向珍妮彿颔首示意。
毕竟无端冒出一个女人与他状似亲密,要立刻教她毫无芥蒂,是强人所难了些。
“女朋友?你何时有女朋友的?那我怎么办?不是说好等我长大就要当你的女朋友吗?怎能让人捷足先登?”像个被宠坏的骄纵孩子,珍妮彿嗔怒地哇哇大叫。
即使不完全听得懂她说的英文,但猜也猜得出几分,她指控的眼神让米果果尴尬得不得了,不知该做何表情才好。
“谁跟你说好,那全是你一个人说的。”利维凯推了推珍妮彿的额头,在他眼里,她和个惹人头疼的小孩没两样。
“喂!米”狗狗“,你不知道要排队的吗?插队是野蛮人的行为耶!”珍妮彿以不太轮转的中文向米果果抗议。学中文的动机是拜利维凯是华裔之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