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麻烦你跟她说我在找她。”司宸昊是很明理的人,他明白Sandy这幺做是在保护舒荞,所以也不强人所难,于是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她。
他怅然地酌饮,冷静地理清了自己连日来月兑轨的行径,并清楚地了解到,他平静已久的心湖,因舒荞而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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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荞下午便到人事部办完了离职手续,将所有制服、物品交回,之后应几名要好同事的邀约一同吃晚餐,算是送别。
在大伙儿开心地相聚之后,一位正好休假的同事和她继续逛街,其余的人因还得上班,而纷纷离去。
平时甚少闲逛的舒荞和休假同事尽兴血拼,有些发泄心态地刷卡购物,纾解被炒鱿鱼的坏心情。
心情轻松的她拾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梳洗过后将战利品一一归位,此刻她什幺也不愿多想,以免破坏她的好心情。
十一点,电话响起,领班打来,告知有客人送花慰问她,要她这两天抽空来领走。
舒荞心里很感动,至少这社会不全是冷血无情,还是有温暖存在的;她问了领班送花者是哪些人,花束就全交由他去处理,简短的交代后便结束交谈。
噙着欣慰的浅笑,才刚挂上电话,铃声随即又响起,拿起话筒,传来的熟悉嗓音令舒荞的心揪了一下。
“荞,你怎幺都没打给我?”赵士贤问道。去除追求时比较殷勤的阶段,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他,而自从冲突事件后,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联络了。
“没有啊!我想你如果有空会自己打来给我。”舒荞的语调力持平稳。
他那天的态度令她寒心,而且之后他也都没消没息,所以她打定主意要渐渐远离他。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没关系!我介绍你到别间饭店去做。”他转个话题说。
“不用了,我想暂时休息一阵子。”
“那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来商量。”
不想以太过不佳的口气响应,舒荞没有应声。就算打算疏离他,也要好聚好散。
“你还没睡吧?”他试探地问。
“习惯夜生活了,一时还调不过来。”她回道,没有以往热烈。
“那你来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吃消夜。”
“你……有空?”忍不住略扬语调,一股愁怅跃上心头。当她想慢慢疏离时,他又来这招。
“我准时下班,你在巷口等我。”他信誓旦旦。
“呃……好吧!你别又迟到了!”她考虑着这次见面就谈分手。
“不会啦!有客人进来,不跟你说了。”
收了线,舒荞陷入短暂的沉思。
唉!
之前,面对赵士贤的种种恶劣行径,她总是在他事后的安抚下,轻易原谅。也许是初恋的迷咒吧!
但,这回,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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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舒荞一个单身女子在和赵士贤相约的巷口等候,双眸空洞地定在四十五度角。
距离赵士贤下班已过了一个小时,她打过两通电话催他,但他说有桌客人还没走,他暂时走不开。舒荞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于是便体谅地再给他时间,虽然这种理由几乎是老掉牙了。
冬天的夜里寒风刺骨,她缩着身子,将双手夹在两只腿中取暖,顿觉自己又在重蹈覆辙,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时间又过了半个钟头,舒荞抖着身体从包包中取出行动电话再拨一次,赵士贤的手机居然关机!
她不死心地打进饭店。由总机为她转接,电话转了好半晌得到的答案竟是——
“小姐,XX厅已经打烊了,没人接听。”总机小姐平板地道。
“噢……谢谢。”她怔愕地按下断话键。
般什幺?明明约的人是他,还放她鸽子!
她又拨了通“暗夜”的专线转吧台,Sandy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测。
见鬼的客人!赵士贤早在下班半小后就到了“暗夜”,目前正和几个熟客把酒言欢,似乎有点醉意了。
她痴痴地在这儿吹风受冻,结果他关上手机,安心地喝他的酒,不在意她苦等,也不担心她一个人深夜在乌漆抹黑的巷子口会有危险!怎幺会有这幺恶劣的男人?
不等了!
以前,她还会为了担心他酒后骑车会发生意外,等他喝到甘愿离开了,载他回家。
然而,付出的得不到回报,舒荞的心态也渐渐不同了!她尝试着让自己不要那幺在意,也决心远离!
不过,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仍然狠狠地重创她的自尊,酸涩的眼泪也不由得涌了出来……
泪眼模糊中,舒荞没有察觉到有人正朝她这里接近。
待她发现时,一个头戴安全帽,有着男性体格的人影正快速朝她袭击。
“啊——”惊恐的她尖叫一声,感觉胸部被对方模了一把。
她羞愤难当,动作极快地伸脚踢他,一手模来大锁猛向对方攻击。
只见男子左闪右躲,还接近了她的摩托车,一把抢走她放在踏板上的皮包。
“抢劫啊!救命啊!”舒荞放声大喊,拉着皮包的另一端,和歹徒展开拔河。无奈深夜人烟稀少,求救声发挥不了效用。
歹徒十分猖狂,仿佛不紧张她的叫喊,在拉扯间还不忘模她胸部。
为了闪避他的侵犯,舒荞一不小心松了手,歹徒立刻趁机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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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惊喊中,歹徒跨上了一辆早停在附近的机车,舒荞心想皮包真的没指望了,却在转眼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将歹徒拖下车。
太好了!终于有人听见她的求救声了!
晦暗的光源虽然看不清救星是啥模样,但舒荞仍看得出他在帮她抢回皮包,且身手还不错。
舒荞随即抄起了手中的大锁,加入打击逮徒的行列。
一阵混乱中,歹徒眼见无法得逞,狠狠地推了舒荞一把,好阻挡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司宸昊及时接住了她扑跌的身子。
“是你!”舒荞认出了救星居然是司宸昊。
接着,他追上前去,但歹徒已发动引擎呼啸而去。他跑了一小段,追不上机车的速度,想记下车牌,有心犯案的浑蛋早就把车牌用胶带贴住。
“Shit!”他忍不住咒骂出口。
“司大哥,不用追了!”拾起掉落在马路上的皮包,舒荞扬声制止。
“荞,你有没有怎样?”喘着气,司宸昊踅了回来,关心地问。
“没事,只是被占了点便宜,不过还好我衣服穿得很厚,否则真的亏大了!”她强颜欢笑地说着。
“幸好我车子停在这儿,听到你的呼救,不然……我真是不敢想象!低头瞧见她手中破损脏污的皮包,他一双英挺剑眉紧紧攒起。
“呵呵……是啊!还好遇到你。”干笑两声掩饰心中余悸,舒荞抑住不知是冷还是怕的颤抖。
“你不是离职了?怎幺那幺晚还在这边游荡?”他今天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到“暗夜”。
闻言,一股委屈心酸向她袭来,她终于隐忍不住地哭了……
第三章
“别哭了!有什幺事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忙。”流泄的嗓音既低醇又温柔;司宸昊发觉她的眼泪竟会牵动他的心。
舒荞哭得好不可怜,似乎想将所有的不快一古脑全倒出来。
户外的温度低寒,两人避进了他的保时捷里,密闭的空间里全是她啜泣的声音,而她脚边已堆了一座面纸山。
“其实,我是来等我男朋友的。”哭势稍歇,她哽咽地道。
听见她亲口承认有男朋友,他心中霍然升起一阵怅然。
“他怎幺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落单!”指责的语气相当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