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未竟的话语,在见着冷汗不断由她额际滑落时,内心某一处被扯动,心怜她泫然欲泣的纯真模样,他改口:“我应该再温柔点的。”粗嗄的语调夹着,一改懊恼,康冠尧反而怪起自己不够怜香惜玉。
朦胧之间,竟发现自己在男人身下,唐又欣小脸窜烧起来,害臊自己居然做了春梦。然不够清醒的她根本无力分辨,很快地便又被身上的热流所淹没。
他珍宠地轻吻她的唇,熨烫的舌恣意勾勒着她优美的唇形,挑逗得她不由自主地探出小舌,与之交缠。
她的青涩,不断蛊惑着他更激烈的侵略。
“啊……”随着他加速的律动,唐又欣愈发娇媚地申吟,情难自禁地弓起身子,索求更多地迎合他。
身下的女人莫名地令他感到与众不同,然而,顾及她初尝人事的青涩,即便是意犹未尽,舍不得放开她,他仍克制地怕累坏了她。
辈赴云雨之后,累瘫了的唐又欣蜷缩在他的胸膛里,而康冠尧则一脸满足地阖上眼睑,两人赤果果地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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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灌了铅,眼皮压了千斤石,浑身像被拆解过般酸痛无比,唐又欣紧皱着眉,吃力地翻身。
怎么搞的?整个人难过死了!
一股陌生的气息窜入鼻间,为了一探究竟,她艰困地掀动眼皮。
一睁眼,一张特大号的男性面容毫无预警地撞进眼帘,神志瞬间抽离,她震愕地愣住。
对方的脸和她只差了约一个拳头的距离,两人的呼息暧昧的交缠,融在一块,她的心跳猛然加快……
这男人五官线条迷死人地好看……眼睫毛浓密又长,可以想像那双眼是怎样的炯然有神;英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有些凌乱的发丝令他看起来邪魅不羁……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面熟耶!
忽地,昨日替她解围的那个男人的身影浮上脑海……
妈呀!她怎么和他同床共枕,还打量起他好不好看来?
唐又欣漂亮的眼瞳倏地盛满惊恐,小嘴圈成惊骇的圆形,吓得发不出声音来。
现在危机意识才慢半拍地觉醒,她不敢置信地向下看--他,没穿衣服;她,也光溜溜的……
啊……唐又欣猛地捂住嘴巴,声音恢复了,但她不敢叫出来!
她、她、她、她竟然失身了!她可是云英未嫁的女孩子耶!
是怎么发生的?她努力在记忆盒子中回想。
记得她昨晚无意间发现了卓克帆的奸情,跟进了一间PUB和他们吵了一架……然后是这个男人替她解围,于是她便和他喝起来酒……
噢!她竟然酒后乱性!
她一直期待能和自己相爱的男人,在新婚之夜、在浪漫的气氛下发生关系……结果,她竟然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一个陌生男子上床。
天啊!她的原则和梦想,就这样草率地被这个陌生男人给破坏了。
陌生男人耶!一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哀怨的眸光控诉地瞪着眼前熟睡的人--这的家伙……趁其不备地把她吃干抹净了。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六神无主了呀!
发生这种事实在教她无地自容,更不知待会儿该怎么面对他。
她可不想坐以待毙地在这儿乖乖等他睡醒。
溜吧!趁他还没醒来赶紧开溜,她才不想和这头大野狼有任何牵连呢!
一心只想逃避的唐又欣,根本没时间哀悼自己逝去的童贞,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拾起自己的衣物穿上,然后像小偷似的蹑手蹑脚离开了饭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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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
要不是洁白的床单上残留了一块已经干涸的血渍,他还真以为是做了一场香艳刺激的春梦呢!
方才在睡梦中伸长了手想将美人儿揽入怀中,没想到扑了个空,连带地把他也惊醒了。
望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没有余温的冰凉,看来她早就离开了,心里滑过一股怅然若失。
想他康冠尧穿梭花丛,通常都是完事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曾几何时角色对换,被人像怨妇般地抛弃?
耙情是他的表现没有令她满意喽?否则那小女人怎么在第一次之后,这么潇洒地说走就走。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没令她满意,不是他自夸,只要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不是巴结讨好,就是想尽办法挽留他。
而且像这样的处女不该是哭哭啼啼地要人负责,才对吗?怎么她却跑得比谁都快?康冠尧纳闷地思忖着她异于常人的反应。
懊不会是……想用小孩子来逼他负责吧!若是动这个脑筋,那就错了!他康冠尧是何许人,可不吃这一套!
没办法,不能怪他这么想,继承了庞大的家族事业,又身为黑道龙头--风飞帮的堂主,涨停板的身价,抢着和他上床、生小孩的女人,大概可以组成几支棒球队。
不过……若是和那可人儿的话……康冠尧开始做着美梦--他们是男的英俊、女的美,俊男美女生出来的小孩,不是小帅哥,就是小美女!炳哈哈
咦?他在想什么?脸色骤然一敛,康冠尧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震愕。
在他的观念里,他若愿意生小孩,那代表着愿意结婚成家……他是中邪了不成!
好啦!他承认,他对她在他身下娇媚申吟的模样很是着迷;也承认有打算继续和她交往;更承认,他已经开始想念她甜美的味道……
但,那可不代表他会放弃整座森林!
想什么想呢?人都走了,连她姓啥名谁都不清楚,再想也枉然。他惋惜地叹了口气。
长腿一跨,光果着结实的身体进入浴室梳洗,康冠尧此刻满脑子都是唐又欣巧笑倩兮的身影。他发誓,若是再让他们两人相遇,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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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时代没有贞节牌坊可颁,出清存货是早晚的事,就当是被针扎一下好了!可是……
也不该在她全身上下种满草莓吧!
唐又欣仅着了贴身衣物,站在房间内的更衣镜前审视自己,只见镜中的人儿芙颊生霞、双眼生媚,青紫红斑布满雪女敕的肌肤。
看来这几天都得穿高领的衣服了,免得泄露了这等丢人现眼的羞事。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她不长痱子才怪!
砰!忘了上锁的房间霍然大开,不速之客俞心妍闯了进来。
唐又欣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显然受了惊吓。
“你、你、你……”俞心妍伸长了手指向她,张口结舌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也受了惊吓,疯到早上六点多才打道回府,没想到回到家居然没见到唐又欣,向来中规中矩的她从没夜不归营的纪录,她惊得像无头苍蝇似的又跑出去找她,连卓克帆的电话也打了,得知他们东窗事发已经闹翻了,害她以为她会想不开……
现在一回来竟还见到她满身的欢爱痕迹!
难不成又欣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
俞心妍激烈的反应唤回了唐又欣的神志,她连忙双手环胸,跳到床上,迅掩证据。
“快把门关起来啦!”她羞窘地低斥。
要是被邱晓君那个“放送头”撞见,到处去发挥她广播电台的八卦长才,那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跋紧关起门,俞心妍忧心如焚地坐到她身边。“发、发生什么事了?”她紧张地差点咬到舌头。“赶时髦,一夜啦!”唐又欣自我调侃地含糊说道,整张脸红得像番茄。
“你?”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天下红雨了!
“怎么?我开窍了不行?”朝好友翻了个白眼,唐又欣没好气地道。她自己也怄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