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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至轩沉着一张俊容,冷眼瞪着赵静,待她用好膳、不雅的伸个懒腰后,突然道:“我有东西要送你。”
“送我?”赵静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冷漠的面孔好半晌,接着转身奔到窗前,打开两扇窗。
乔至轩见她的举止怪异,不免觉得疑惑,“你在做什么?”
赵静转过头,正经八百的瞧了他一眼,再转望向蔚蓝的天空,“我是在看待会儿会不会下红雨?因为乔至轩、乔大爷居然要送东西给我这个卑微又厚脸皮的乞儿。”
闻言,乔至轩心里一怒。真想掐死这个一开口绝没好话的丫头。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他看向一脸得意的赵静,更下定决心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尝尝苦头。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就说一声,没必要夹枪带棒的来讽刺我。”
“谁说我不要?”赵静咚咚咚的跑到他的面前,“东西呢?”她伸出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乔至轩本欲斥责她,但转而一想,算了,不想再与她起口舌之波,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一对耳坠子。
赵静睁大眼眸,看着耳坠子。
虽然她不是受宠的公主,但好歹也是出生皇族,能够送进宫里的东西,必定是上上之选。乔至轩手上的耳坠子,雕功虽精湛,可若和她以前的首饰比起来,价值相差甚远,不过此刻她的心却因为他送礼的举动而激动不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不乏金银珠宝,但她最想要的,却是一颗真诚关怀她的心。
“喜欢吗?”
“喜欢。”赵静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耳坠子,像是从未看过值钱首饰似的猛点头,“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昨晚用完膳后。”
赵静偏着头。他说的时间是她在沐浴时,难怪她不知道他有出客栈去,“你还真有心。”
乔圣轩在心中冷笑了声,假好心的道:“我帮你戴上。”
“好。”因为太过高兴,赵静一时没有去思索乔至轩突如其来的好意为何,她大方的将覆盖在双耳的秀发拨开,好让他能够为她戴上耳坠子。
乔至轩浓眉一拢,她大方的举动令他有些不悦,“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家的规矩。”
不知为什么,面对她时,他总会忍不住的想斥责她。
天呀!她到底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
这个男人会不会太过唠叨了?
“你到底要不要为我戴上?乔大爷。”赵静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不过脸上那抹甜甜的微笑不曾稍减。她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尤其知道他对她的笑容向来没辙。
不耐的语气、甜美的笑容,乔至轩忽然有一种感觉——她铁定是魔怪来投胎,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折腾人?
深吸了口气,他压下不快的情绪,为她戴上耳坠子。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味儿,竟惹得他胸口一阵翻腾,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好看吗?”她摇头晃脑,巧笑盈盈。
“你说呢?”他微笑的反问。
赵静起身来到铜镜前,东瞧西望,很满意他送的耳坠子,“乔至轩,你眼光还不错嘛!”愈瞧她就觉得愈好看。
乔至轩慢步到她的身后,忽然问:“你知道耳坠子的由来吗?”
他不怀好意的语气令赵静愣了一愣,微笑自她的唇瓣褪去,她转过身,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俊容上那抹不怀好意的冷笑,“我不懂,你愿意告诉我吗?”
她倒想瞧瞧,他葫芦里在卖啥药?
“耳坠子是一位父亲送给女儿的。”
“那又如何?”
“他的女儿和你一样,活蹦乱跳,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盯着因为他的话而皱起眉头的赵静,他不由得一笑,抬手玩弄着挂在她耳上的坠子,“她爹很伤脑筋,怕再这样下去,没人敢登门提亲,他女儿便要孤老一生。”
“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位父亲也操心太过吧!”
“天下父母心,他会担心也不无道理。”盯望着她微沉的小脸,他突然拿起耳坠子往她的粉脸一打。
毫无预警的疼痛吓了赵静一跳,她慌忙的往后一跳,稍大的动作晃得耳坠子再次打向她的粉脸,让她再次吃痛。
“疼!”天呀!这个小小的耳坠子,力道怎么如此大?
“会疼?”他故意问。
“废话,你要不要被打一下瞧瞧?”她模了模泛疼处。
“这就是在提醒你,姑娘家该有姑娘家的举止,要是动作像个野丫头似的,耳坠子就会打上你的脸。”
倏地铁青的面容、讽刺的目光、带着教训意味的话语,让赵静顿时明白他卑鄙行为下的意思,当下怒从心生。
亏她刚才还感动得要哭出来!他怎么可以用这种可恶的手段欺负她!
“乔至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朝他怒吼。
“我刚才不就说了,这是在提醒你,什么叫做该有大家闺秀举止。”见她气红了脸的模样,令乔至轩心情愉快,有一种扳回一城的得意感觉。
赵静气得双拳紧握,极力的克制着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什么叫做大家闺秀?静言不语吗?”她完全没发觉到,她已气得语气颤抖。
乔至轩哼笑了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瞪着他一脸得意的俊容,赵静气得浑身发抖,“乔至轩,你别太过分,别人求我开尊口,我还不愿意呢!”
无视她愈烧愈猛烈的怒火,乔至轩摇头晃脑,故意道:“静?你真是辜负这个名字的含意。”
“乔至轩!”
“再野一点,小心耳坠子会提醒你粗鲁的举止。”他扬起长指,指了指她的耳垂,语气故意显得冷淡。
他俊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调侃之意,令赵静倍觉受辱,但更加心伤,因为他讽刺的举止和鄙屑她的神情。
她又不是不知羞耻,对每个男人都能够主动示意,之所以对他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是她喜欢的人。
“乔至轩,你别后悔。”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
气愤难抑,赵静恼恨的拿下耳坠子,重重的丢在桌子上,“还你,恶胚子。”话落,她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乔至轩微笑的看了耳坠子一眼,扬手拿起令赵静气愤难忍的耳坠子,心情十分愉快。
他就不信这个野丫头往后还敢在他的面前撒野。
只是她临走前,眼底那抹哀伤,为什么会让他在瞬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甚至还有他做错之感?
他应该没有错才对,他只是在教导她,女子该有的行为举止。
可是为什么喜悦、得意的心情只有一刹那?
思不出一个所以然,乔至轩决定不再去想,他走到床旁,盘腿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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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怒气冲冲的走出客栈,脚步没有目的的往前走。
可恶的乔至轩,不但心肠坏,嘴巴更坏!
她就说嘛!他哪会好心的要送东西给她,肯定天要下红雨。果不其然,他的“送”是在欺负她、讽刺她。
懊死的乔至轩,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已经气到理智尽失的赵静,毫无所觉自己被三名年约三十岁的粗壮汉子盯上,而他们正慢慢的接近落单孤身的她。
“臭乔至轩,我再也不理你了。”赵静倏地止步,对着蓝天,生气大叫。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小泵娘,谁欺负你呀?”
闻言,赵静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窜起,不安的感觉乍扬上心头,直觉反应就是她遇到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