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龙骁没有再进一步侵犯她,转过身喊道:"高霖。"
斑森快步进厅,"七爷。"
"带她下去。"
"是。"
苗含月微低著头跟在高霖身后,佯装对龙骁烧灼人心的目光毫无所觉。
苗含月在王爷府已待了好些天,说不上来习不习惯这里忙碌的生活,她的心情至今还无法从知道龙骁身份的震撼中平复下来。
洗著成堆衣物,心思百转千回,就连周遭和她做著同样工作的其他浣妇全都离开了,她也未曾察觉。
龙骁站在角落盯望著苗含月纤弱的身影,一股怜惜涌上心头。
"这么认真,银子也不会多发给你。"他终於忍不住的出声。
这熟悉的嗓音震醒了苗含月,她愕然转头,只见龙骁双手负於身后,站在不远处,而更令她惊疑的是,其他的浣妇都到哪儿去了?
龙骁瞧见她惊愕的表情,心中莫名开怀,就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童。
"见到本王爷还不请安?"
苗含月回过神,连忙站起身来,微微一福。"七爷。"
龙骁迈开大步走至她面前,定定看著恢复淡然神色的她,低柔说道:"这活不轻松。"
"谢七爷关心,民女承受得住。"
"我还以为……其实只要你肯,荣华富贵就在你面前。"深沉双眸盯著她不放。
"民女天生劳碌命,不适合养尊处优的日子。"苗含月淡淡回答。
龙骁撇嘴一笑,突然命令道:"抬起头看著本王爷。"
苗含月轻咬著嫣红唇办,迟疑了一下,才深吸口气地抬起头来。眼前俊逸的脸庞令她气息稍微紊乱,她悄悄的握紧双拳,克制著不该有也不能有的心情波动。
龙骁将她细微的动作瞧在眼底,开怀一笑,"你对本王爷不是毫无感觉。"
苗含月愣了一愣,随即回过心神,冷淡地道:"七爷,若您没要事吩咐,民女该做自个儿的工作了。"
龙骁眯起眼,不怀好意一笑,猝不及防地掬住她小脸,低头封住柔软的樱唇,温热舌头霸道地侵入她口中。
苗含月惊愕地想退离,然而他强悍的不准她逃开,舌头更是轻狂的掠取她唇内的香津。
直到她快要站不住脚,他才放开她的唇,俯在她耳畔道:"好好的想清楚,荣华富贵等著你。"
苗含月怔住,看著他转身离开。
那双带笑的眸子似乎在算计些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令苗含月陷入沉思,就连那些离开的浣妇什么时候又回到她身旁问东问西,她也全然不知。
净衣房
"喂,新来的,七爷命你到东苑收衣服。"
苗含月停下手边工作,有些错愕地看著传话婢女。
他到底想做什么?上次那亲密的一吻已经令她受到大伙排挤,认为她勾引主子,这回又传她去东苑,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烦。
"你还在蘑菇什么,想害我挨骂吗?"传话婢女没好气道。
"对不住,我马上过去。"苗含月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假装没听见周遭的窃窃私语,她离开净衣房,来到东苑。
"七爷,请问您要洗的衣物在哪儿?"苗含月低著头问道。
龙骁凝望著她,试图从她平静的小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你。"他不是不知道她遭受其他浣妇排挤一事,坦白说,他是故意的,只要有权有势,便可呼风唤雨,无权无势则任人糟蹋,这是生存法则,端看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苗含月倏地抬起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骁步至她面前,定定的瞧著她。本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让她臣服,谁知她竟如老僧人定,丝毫不受影响,这令他有些生气,也更想得到她。
"还没想通本王爷说的话吗?"
苗含月愣了下,随即明了,脸色丕变道:"民女身份低贱,无权无势,看惯了人情冷暖,不值得七爷您费心。"
闻言,龙骁大笑,"好利的一张嘴,看来是本王爷小看了你。"
说话同时,他双眼紧盯著柔女敕红唇,这小嘴尝起来可不赖。
他的目光有著强烈的侵略性,令一向镇定的苗含月也心生不安,她不由得微微低下头,躲开那双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眸。
"七爷,若没事的话,民女告退了。"她想逃,逃离他远远的。
龙骁唇角微勾,不怀好意道:"你不是要来收衣物吗?"
苗含月一怔,她差点忘了这事。"是的。"
"衣服在这。"
苗含月抬起头,望了四周一圈,却没看到要收的衣物,视线调回龙骁身上,就见他正月兑著外袍,她不由得瞠大眼。
龙骁拿著褪下的外袍,笑道:"还不过来拿?"
苗含月瞧一眼外袍,再看一眼他贼兮兮的笑容,这才明白他要她来东苑的意思。东苑是何等场所,她曾听其他浣妇说过,他把她……当做什么?!
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快,她上前几步,小手还未探得外袍,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过去,困在龙骁怀中。
"七爷──"下面的话被龙骁的唇封住,引得她一阵错愕。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他离开她的唇,目光盯望著她晕红如醉的小脸,不由得眸子一黠,兴奋的火速蔓延全身。
苗含月看出龙骁的眸光和平日不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件好事,她挣扎著想要月兑离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只能端正脸色,冷冷地道:"七爷,民女曾经向您说过,您就算占有民女的身子,也绝对得不到民女的心,请您自重。"他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牵扯,她的身份不配,而且她也不想日后徒留心碎。
义正辞严的一席话迅速浇熄他的,龙骁眯起眼,像是在评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目光离开她容颜,淡淡说道:"下去吧。"
得到自由,苗含月不失礼地朝他一福身后,从容的退离东苑。
听不到任何声音,龙骁微微一笑。
她愈是抗拒,他愈是想驯服她,时间长久不是问题。
他倒要瞧瞧,她还能忍多久?王爷府不似一般人家,光是奴才们便处处勾心斗角,倘若跟对了人,自可过得一帆风顺,反之则是任人欺凌。
他等著,看她什么时候会被权贵迷惑了心,自动前来找他。
苗含月在王爷府一待就是半个多月,今日终於可回家探望。
一进门,就见二娘抱著两个年幼的弟弟哭哭啼啼,而爹亲则是坐在墙角,垂头丧气的模样令她心生不祥预感。
"爹,怎么了?"
苗父低头不语,无颜见女儿。
苗含月走到李氏面前,著急地问:"二娘,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你爹,也不知怎么赌的,竟在赌坊积欠一百两,刚才赌坊的人来过,说三天之内没还清,就要我们一家的命。"
一百两!这……
"要是有一百两,我们还需要住在这破草屋吗?我看我们是死定了。"说著,李氏不禁掉下泪来。
"不会的,二娘,不会有事的……不如报官吧。"
"那只会死得更快,听说他们赌坊的人和官府有勾结,说不定咱们还没进到衙门,就先死在外头了。"
在李氏怀中的苗进言哭丧著小脸嚷嚷道:"娘,我还不想死。"
李氏又气又恼道:"我真是命苦,本以为嫁你这小有家产的秀才会有好日子过,谁知过不到三年就落魄一生……老天爷,我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