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她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弄玉笑了笑,没多言,点头退了下去。
骆啸天微觉奇怪,转头询问,“怎么了?”
水羽凡皱皱鼻,一脸不悦,“她说女孩子家最重贞节,我天天来找你有失礼数。”
骆啸天怔住。弄玉的话也有道理。
“骆大哥?”瞧他失神,她有些不安。
骆啸天回神笑道:“我送你回府。”
水羽凡摇头,“不用了。你早日把事情忙完,就可早点陪着我。”
骆啸天一笑,将她拉向自己,低下头,温柔的啄吻她光滑的额角。“小心点。”
“知道。”她朝他甜蜜一笑,旋身离去。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骆啸天沉下脸,脚步一转,往弄玉的闺房走去。
他想,有些事该和弄玉谈清楚了。
骆啸天来到弄玉的闺房,只见她神色木然的坐着,身旁的大桌上全是一张张为她做媒的红帖。“没看上眼的?”老实说,他也希望早日将弄玉嫁出去,了却一桩烦心事。
弄玉抬起头,目光幽幽,“这些全是以前上寻梦小楼的人。”她自嘲道:“我真傻,一个失了贞节的女人,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骆啸天无言以对。她会沦落青楼,骆家难辞其咎。
“大哥,有事吗?”弄玉明知故问。瞧他匆匆到来,想必是水羽凡将刚才她说的话告诉他了。
“是为了你刚才同羽凡说的话。”虽然他对弄玉有愧,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羽凡,她也一样。
弄玉故做伤心的别过脸,“是我的错。我不该以自己的眼光去看这件事……大哥是难得的英雄豪杰,岂会为了他人的流言而不迎娶她……”
“这事我自会和羽凡说,你歇息吧。”淡淡地丢下这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弄玉脸色丕变。可恨!啸天竟为了那贱丫头而……
水羽凡!我和你是对上了!
清早,水羽凡一打开房门,见到爹娘站在外头,吓了一跳。“爹,娘。”
瞧二老脸色难看,她可得小心点。
水云志拉长了脸,劈头就问:“外面的谣传都是真的?”一大早他就听到那些不堪的流言,真气坏他了!
“什么谣传?”水羽凡一脸莫名其妙。
“还装蒜?!外头传着你一天到晚都待在骆府……是不是?”
奇了,她的私事怎会在外流传呢?
水羽凡理所当然道:“我不过是去找骆大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水云志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像什么话?你可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就不能去找朋友吗?”
“你……”水云志佛开妻子拉住他衣袖的手,沉声问:“瞧你这模样,是不是又要上骆府去?”
“是呀。”既然爹已知她常偷溜出府,她索性也不再隐瞒,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怕被发现。
女儿的话令水云志勃然大怒,“你知不知羞?!我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爹,女儿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您真是莫名其妙!”
“羽凡,不得无礼!”不待丈夫出声,钟湘玉先斥责女儿。
见向来温和的娘亲都发火了,水羽凡嘟着嘴不再多言。
水云志怒火中烧,厉声道:“你给我乖乖待在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否则我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出不了门!”说完,他拂袖离去。
钟湘玉追了上去,离去前抛给女儿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水羽凡无奈地叹口气。爹还真是不讲理啊……
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
骆府的书房里,坐着个被相思折磨的男人。
都午时了,羽凡还没来……据方翰回报,她至今未出府,应是被水伯父禁足了吧。
骆啸天望着案桌上成堆的账簿,无法定下心来。
他想去找她,但是弄玉说的也没错,贞节是女人的性命……更何况外头已开始流传关于她的闲言闲语。
所以,他只能克制自己。但他总觉得日子里少了些什么……
被关在房里的水羽凡,简直是欲哭无泪。
爹爹真过分,不但派人守在门外,竟然还扣上了大锁,分明是囚禁她!
天呀,谁来救救她?
昨日、今天,她都没去骆府,骆大哥会想她吗?弄玉不知会不会趁机夺走骆大哥……她心急如焚,却又被关在这儿,无法月兑身。
懊找谁救她呢?娘是站在爹那一边,而表哥自从和骆大哥决战后便离开了临汾,不知所踪……正当水羽凡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房内响起一声,“羽凡娃儿!”
水羽凡弹跳起身,四处张望。只有师父会这么唤她!
“在这儿。”屏风后走出一名老翁,正是佾邪老怪。
“师父!”水羽凡扑向师尊,喜极而泣。师父来得正是时候!
佾邪老怪讶异地挑了挑白眉。今日小徒儿有些湿喔。
“师父,您怎么来了?”
“近来为师正在炼制一种可以返老还童的丹药,记得有味草药曾在城外山头见过,所以就来了。对了,外头的锁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是怎么进来的?”她不答反问。
“小小的锁岂难得倒为师?连守在你门外的笨汉也被为师解决了。”佾邪老怪得意地道。
水羽凡挽着师尊,撒娇兼抱怨,“师父,您要救救我!爹爹把我囚禁起来,把我当做犯了滔天大罪的重犯一样。”她知道师父疼她,一定会帮她的。
小徒儿的撒娇虽令佾邪老怪心头暖烘烘的,但是他可不笨。他那徒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囚禁自己的亲生女儿。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羽凡一五一十的从她认识骆啸天那一刻起,将所有的事向师尊做个交代——除了她和骆大哥已成为夫妻的事。这是她的秘密,不可说……
心花怒放,笑意盈盈,水羽凡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骆府。
“瞧你乐的,有啥喜事?”方翰见到笑逐颜开的水羽凡,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水羽凡笑而不语。有师父为她撑腰,爹近来是不敢管她了。
她笑吟吟的走进书房,来到骆啸天跟前,撒娇唤道:“骆大哥。”
骆啸天抬眼望她,心微动,有些把持不住。不可否认,她在他心中占有极大的分量。昨日她没来,他心情低落,做起事来都心不在焉。
沉浸在喜悦中的水羽凡,没注意到骆啸天怪异的神色,径自道:“昨儿个我爹把我关在房里,不准我出来;恰好我师父来临汾,才替我解了围……今后我可以常常来你这里了。”她倾身笑问,“骆大哥,你有想我吗?”
凝望着她灿烂如花的笑容,骆啸天惊觉她出落得愈来愈美丽,娇媚可人的模样令他想吃了她。“羽凡……”低柔一唤,他扬手握住她细腰,低头寻找她的小嘴,给她一个热吻,一解相思。
他的热情令她一时不知所措,粉脸嫣红。
放开她,他轻叹口气,正经道:“羽凡,近来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吧。”
水羽凡怔住,“为什么?”
“骆大哥这么做是为你好。”
水羽凡脸色一沉,不悦地问:“是不是弄玉同你说了什么?”
骆啸天摇头,“弄玉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女子。”
他的袒护引来了她的怒火,执意认为他态度的改变与弄玉有关。“若不是她,你怎会莫名其妙的不想与我见面?!”
“在未迎你入门前,我不能让你的名节受损。”
“她分明是故意要拆散我们!”
“羽凡,别任性。”他捺着性子劝着。
水羽凡咬着牙,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劝告听在耳中恍如斥责。
此时弄玉恰巧端着热茶进房,瞧见水羽凡,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她命人在外散谣言已奏效……奇了,水府没长辈了吗?“怎么未来嫂嫂不开心?”水羽凡的性子不够沉稳,是她的致命伤,也是她可利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