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把眼光放到他的胸口上,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孟文豪的胸口,无奈眼光是不可以剥开他的衣服的。她不是,实际上她很想看看那个伤口,说不出为什么的就是想看。许久后孟文豪才发现望月根本没有走,他敏锐地抬起头来,此人正是他回家时出现在他卧房的老处女。看到女佣眼中的倾慕,孟文豪已习惯为常。
孟文豪皱了皱眉,凌厉的眼睛察觉老处女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她看人都用这么放肆的眼神吗?
他双眼眯起来,“你不知道我工作起来的时候人都觉得我很可怕?”
“大少爷工作的时候是很严肃。”还很酷很好看。
“我工作的时候不顺利会骂人的。”她应该会吓走了吧。
“负责端来给大少爷喝补品是我的责任,何况章妈一片苦心,大少爷还是趁热喝下去吧。”
实际上孟文豪为了不伤章妈的心,他每次都把章妈每天炖的补品上贡给马桶了。
“你放下,我待会会喝。”孟文豪严厉地命令道。
“难道大少爷待会要把它倒掉?”望月眼珠一转,通常大男人都爱这样干。
糟了!被抓住小辫子了!
孟文豪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怎么会呢?”
“如果不会,那就现在喝下去。冷了的东西没有益处。”望月把碗端到孟文豪面前。
孟文豪只好皱眉喝下去。
看着空碗,望月满意地收拾完带上门,“我不打扰大少爷工作了。”
实际上她已经打扰了他,这个老处女看上去与那个怪阿婆有几分相像,脾气也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怪!孟文豪摇摇头,目光再次集中在文件上。接下来的几天,望月每天都拿着一盅补品上楼,再拿着空碗下楼。
好几次孟文豪大声喝她,她都坚持一定要看着他吃完补品再走。孟文豪一向没打女人的纪录,实际上他真是气愤得很想打她一巴掌。就像现在这样——
“阿品,我真的不想吃。”
“不行啊,大少爷一定要吃。”受过伤开过刀的身子较常人弱很多的。
“阿品,我加你薪水好不好?”孟文豪改用软政策。
“不行。”
“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不行。”严厉表情的表情像惩罚不听话的小孩的老巫婆。
“我晚餐吃得很饱,现在不想吃。你去转个圈回来,我保证是空碗。”
倒掉当然是空碗!
“不行。”
“你能不能换个词,例如行呢?”孟文豪咬咬牙,难怪她没人爱,他现在倒有点庆幸她是个永远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NO!”
“阿品,我是老板。我不想吃。”孟文豪大声喝道。
“一定要吃。”望月天生比谁都倔强。
“我开除你。”孟文豪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的胃,他同时也不要耳朵受罪。
“你确定?”她干得好高兴,实在不想就这样走。
罢才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为了一碗汤把人赶走确实不是孟文豪的作风,况且他已经习惯每天有人为了一碗汤跟他吵架了,而那个?嗦的人的嗓音出奇地好听。如果他一天不听一下这甜美的声音,他恐怕睡不着觉。
“好,走前我一定要看你喝完这碗汤。”见孟文豪不出声,望月赌气地嘟起嘴。
孟文豪彻底认输了,他承认他斗不过这个女人。
“好吧,我喝就是了。”孟文豪几乎是捏住鼻子灌进口的。
望月又气又好笑地收拾碗准备下楼,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孟文豪缓缓地吐出一句:“阿品,你不要走。我比较习惯有人叫我喝汤。”
“我不会走,我一定会继续叫大少爷喝汤。”关上门后望月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原本她以为明天就要打包袱走人了,没想到孟文豪还是留住了她。
他的心肠比谁都软!为了谢他留下她,望月决定明天好好奖赏他!
孟文豪一向对早餐要求不高,他认为有东西添饱肚子就好,不过他对咖啡的要求一向很高,可惜章妈一直无法达到他的要求。
当身穿白色连身围裙的望月把一杯香气缭绕的咖啡送到孟文豪的面前时,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好香,他好久没闻到如此醇美的咖啡香了。这醉人的甘醇香味让孟文豪整个人充满了活力,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口咖啡,喝下咖啡后,咖啡有浓郁的芬芳,有很强的浓烈感。整个口腔有充实感,这才是上乘的咖啡。又浓又醇还夹带杏仁味的黑色液体进入胃后,他满足地申吟一声。好喝,好喝得让人想一喝再喝,这才是真正的咖啡。
望月在一旁看着孟文豪吸毒似的样子,哈哈,资料上说孟文豪对咖啡很有研究。果然!望月冲得一手咖啡全赖上次客串当服务生,那一次她不但学会了如何冲咖啡,还顺带偷来一手好厨艺。
“阿品,这是谁煮的咖啡?”不像是章妈。
“是我,大少爷。”
“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的,我曾经在咖啡厅里当服务生。”望月点点头。
“太好了。以后你早上冲一大壶给我带回公司,晚上记得把补品换成咖啡。”孟文豪一想到这美味的咖啡口中的分泌液又多了出来。
“不行。我每天只冲一杯给你。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何况他是个做过手术的人,很多东西是要忌口的。连望月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呢?每次一想到他的胸口是曾经插过一把刀,望月就莫名地心痛,莫名地紧张,然后不自觉地关心他起来。
“我是老板,我叫你冲咖啡就冲咖啡。”孟文豪不高兴地命令道。
“我只冲一杯。”
连日来望月跟孟文豪唱反调让他知道她软硬皆不妥协。孟文豪懊恼地望着辛望月,低咒几句,到底谁是老板。她这个倔强的老处女,难怪没人要!
“可是我不喝咖啡会死的。”孟文豪赌气地说道。
“不许说这个字!”
这话一出口吓到了两个人,孟文豪怔了怔,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望月的耳根都烧红了,他扬起眉,用温柔得吓死人的语气说:“阿品,你很紧张我?”
“没有啦!我怎么会紧张大少爷呢?我又不是大少爷的谁,我只是按照本分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望月红透脸,用最大的分贝宣告她根本就不紧张他这个事实。
“我去浇花。”怕越描越黑,望月急急离开餐厅,留下一脸发愣的孟文豪。
孟文豪轻啜了一口咖啡,不错今天是蓝山,甘醇香、微酸、风味细腻、香味十分浓郁,还有水果味。
孟文豪把视线放在这个自称三十五岁的老处女身上,唔,整体看又瘦又小。相貌实在是不行,身材也平板。
孟文豪皱眉继续喝咖啡,冬菇头、黑镜框遮去了半个脸,但仔细看镜框下的大眼倒有几分灵气。如果她不是黑得像一块炭的话倒有几分秀气,整个人只是土了些。只是要命的是黑脸上有一颗豆大的黑痣,满脸的雀斑,看久了真的会倒胃口的。
从昨天开始望月说完那话后,就很少答理孟文豪。连拿补品来也是放下就走,没有确定他喝下再走,连碗也忘了来拿走。
外面的人以为孟文豪斯文,靠的是运气才让公司成为跨国公司,其实他心思细密,对身边的东西都很留意,他有一双利眼,能够洞悉商机,是商场的高手,而俊逸的外表加上温柔个性给他带来众多倾慕者,但他很少和女人约会。他并不如他的三弟般花心喜欢享乐,他认为花时间跟女人约会,又或者调情或上床,都是很无聊的。假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公事上,将会带来无限的工作效益。孟文豪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他觉得外表美也要心里美,他深知这世界蛇蝎美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