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不含手套和长领巾,单品两百七十万。”
“好,你立刻下单,我全要了。”聂见凯毫不迟疑的说。
“是……我立刻去。”店员回答时,声音明显颤抖。
她急奔回柜台,忙著处理订单。
罢换上一件银白小洋装的米嘉嘉站在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她问。
聂见凯没回答,只是定睛细看著她,似乎在确定眼前这娇俏的小女人,是否真是一个小时前跟他斗嘴的野蛮女。
“这件还可以。嗯,那就穿著不要换了。”
“穿著?但是我……”她才开口,店员已经将搭配的鞋子送到她脚边。
米嘉嘉低头,将脚套入那双镶钻的白色高跟鞋。
即使不抬头,她也明显感受到周围人强烈的注视目光。
从未成为注目焦点的米嘉嘉,双眸闪烁不安的神色,脸颊也羞怯得泛起朵朵红晕,连双唇都透著淡淡珊瑚红。
聂见凯骄傲的微笑,感到身为男人的虚荣感被满足了。
他要重新打造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月兑胎换骨,成为真正的女人。
在回程的路上,米嘉嘉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反而感到很迷惘。
一路上,她一直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射在身边的聂见凯身上。
她不懂他为何总是如此笃定又有自信,双眼从不显露慌张的神色。
包让她不解的是——他为何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即使自己不时口出嘲讽,甚至顶嘴,他却还是耐心的陪在她身边呢?
米嘉嘉想了很久,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第五章
这天,聂见帆在凌晨进了家门。
坐在客厅旁吧台前浅酌两杯的聂见凯,一看他进门,脸上立刻露出微笑。
“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真是终于,我快累死了。”聂见帆月兑下外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没有下次了,我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开画展,真是自找麻烦。”
“怎么了?”聂见凯倒了杯威上忌,将酒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事情不都进行的很顺利吗?”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说好的场地出了状况临时更改,新场地因为坪数较大,还要多展出十件作品。这时候要我上哪生啊?”
“画室仓库里不是有很多存货,随便挑几幅不是问题。”聂见凯轻松的说。
“那都是淘汰的作品,怎么搬得上台面啊?真要展出那些垃圾,不如杀了我。”
“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快点动手画。”聂见凯拍拍他的肩说。
“画?你以为我是影印机,说画就画。”见帆一口暍干杯中的酒,沮丧的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我先去睡一下,等睡醒了再说。”
他将空杯塞回聂见凯手中,起身往楼梯走去。
聂见凯顿了几秒,突然叫住他说:“对了,后天你在家吧?”
“怎么了?有事?”他站在阶梯向下望。
“明晚我跟米嘉嘉要去参加宴会,后天晚上你一起吃个饭吧!爸为了这事念了好久,因为从她搬进来到现在,你们还没见过面呢!”
“米嘉嘉是谁?”聂见帆一脸疑惑的走下阶梯,坐回沙发上,“该不会是……”
“你下台中那天我把她接回来了。”
“你是说……你去见她那天,她立刻就搬过来住了?”聂见帆惊讶的问。
“没办法,她住的环境太糟,既然迟早得搬过来,何必浪费时间等?”
“你这么笃定,她这么干脆,莫非你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目前还没谈到这个问题,等她完全适应再说。”
“你把她接来,不就说明你的决定?而这女人竟然也毫不迟疑的答应?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聂见凯啜了口酒,欲言又止。
“再多的解释只是借口,我对你太失望了。”聂见帆起身退了两步,充满鄙视的望着哥哥,“一个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是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你们俩还真配。”
即使是面对这么严厉的批评,聂见凯却依然神色自若,毫不在意。
“婚娴的形式有千百种,谁敢说每个人都是因为爱情?”
“你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吧!反正那样的女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最好告诉她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给她难堪。”
聂见凯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米嘉嘉辩护,将情形全盘解释清楚,但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见帆的态度,他必须加快脚步笼络米嘉嘉,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得到土地的所有权。
也唯有彻底解决这件事,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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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最佳状态出席今晚的宴会,聂见凯早就排开下午的行程,回到家中准备著。
一切如预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五点时,他换好衣服下楼来,仍不见米嘉嘉,便问王婶说:“米小姐呢?”
王婶神色有点慌张的说:“在房里,但她中饭没吃,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出来。叫她……她只说别理她。”
“什么别理她?这丫头别又给我惹什么麻烦。”聂见凯快步上楼,来到米嘉嘉房门口。
“嘉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试探性的敲了两下,然后伸手去转门把,门竟然上了锁。
“嘉嘉,开门。”
“我不去了啦!”她在里面喊著。
“先别说这么多,开门。”
聂见凯回头望著王婶,正想叫她去拿钥匙,门却无声的开了。
“你在干什么?都几点了,连妆都没化?”
米嘉嘉没回答,转身快步走回床边。
她身上依旧穿著T恤牛仔裤,一张脸白得像生病了一样。
“你不舒服吗?”聂见凯走近她,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啦!”她挥开他的手,缩到床上去,“对不起,你准备好就走吧!我不去了。”
“你到底怎么了?”
聂见凯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这才看清楚她脸上擦的是粉底。再看她神色畏缩,心里大概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的晚宴虽然对公司很重要,但我不打算一个人出席。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他扯下打好的领结,往旁边一扔。
“不行,既然重要,那你怎么能因为我……”她转头瞥了一眼前天才从巴黎寄到的衣服,不知所措的说:“我只是不会化妆,你看我……一张脸像唱歌仔戏的,我不想出去丢你的脸。”
聂见凯望向她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看我化得像小丑一样你很开心喔!”她生气的抓起枕头扔向他。
聂见凯急忙闪躲,但嘴角仍挂著笑。
他一手挡开枕头,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
“时间不多了,你先去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其他的我来找人搞定。”
他的手轻拂过她的脸,那一瞬间,米嘉嘉还以为他要吻她。
但是下一秒,他便松开手,抓起电话拨著。
二十分钟后,一个戴墨镜、梳著马尾的男人,提著一个大箱子出现在客厅。
“聂总,什么事这么急?”化妆师Ken一见聂见凯就开心的笑著。
“跟我来。”聂见凯领著他上楼,直接走进米嘉嘉的房间,“我半个小时后有场重要的宴会,时间紧迫,麻烦你了。”
“这当然没问题,交给我了。”
他轻拍聂见凯的肩,示意他到楼下等待。
Ken拉著米嘉嘉在梳妆台前坐定,仔细端详镜中的她。
突然,他眼睛一亮,直盯著挂在身后衣架上的那件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