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马尾,习惯低着头。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依然毫不费力一眼就望见她。
正当欧阳涉想走近她,一个高挺的大男孩突然叫住了她。
远远地,他看见耿梨开心笑着,还不时娇羞的点头回应男孩。
欧阳涉想起那一晚她曾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莫非就是他?
雹梨跟那男孩越走越近,两人专心的谈话,丝毫没在意身旁的人。
欧阳涉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们来到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欧阳涉没说话,一双冷冽的眼直盯着男孩瞧。
雹梨急忙拉开他,又再问了一次:“你到这来干什么?”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学长?”
雹梨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扯的谎,“嗯,就是他。”
“让我跟他谈谈。”
“谈?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耿梨害怕谎言揭穿,死抓着他不放。
“当然是你的事。”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欧阳涉怀疑的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那男孩,随即反手抓起她的手臂说:“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会跟你走,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雹梁边说边挣扎,虽然已经尽量压低声调,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不想出糗就跟我走。”他低声威胁。
“我还要上课。”
“那晚一点……你几点下课我来接你。”他让步。
“不用了,下午我要跟社团的人讨论旅游的事,晚上要温书,这一阵子都没空。”
见她目光闪避,欧阳涉知道她在说谎。“不要管课和那什么鬼社团了,现在立刻跟我走。”
话一说完,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娇小的耿梨哪是他的对手,一路上的拉扯直到车边才停止。
“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我不会跟你走!”
“你再说一遍。”欧阳涉冷冷地看着她。
“说几遍都行,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更不会……”
欧阳涉忽然低下头,樱住她的唇。在舌尖碰触的瞬间,耿梨只感觉一阵晕眩,双腿几乎瘫软。
几秒后她恢复理智,想起自己还在大马路边,身边除了路人还有学校的同学……她猛然睁开眼,用力推开了他。
“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她瞪着他,脸上满是红潮。
她恨他的霸道,但更恨自己丝毫没有拒绝他的能力!
“我说过你是我的,如果你再顽固下去,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屈服。”
“你威胁我?”
“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虽然我很有耐心,但凡事都有极限。”他逼近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解决了,我要单独跟你好好沟通沟通。”
“我跟你这自大狂没什么好沟通的!”她抓着肩上的背带,急急转身,“我们是该见一面,我要把那件衣服和鞋子还给你。”
欧阳涉微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停格的电影,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
雹梨不敢多留一分钟,因为自己薄弱的意志力随时可能瓦解。她低着头快步穿越马路,看见欧阳涉的车子驶离,她才往住宿的方向走去。
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姥姥,你怎么会在这?”耿梨回头,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上前抱住老妇人,“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我来学校看你呀,丫头。”老人家拍拍她的脸,怜惜的说。
“你要来也不先说一声,万一我走了怎么办?”
“没关系,学校找不到你,我就到你住的地方去。”
“姥姥,来,我们找个地方坐。”耿梨紧挽着老人家的手,寻找可以坐下来聊的地方。
“好好……”
今年将近六十的姥姥,在耿梨家帮佣快三十年了。
自从丈夫过世后,她便靠着在耿家帮佣,养大了自己三个小孩。而耿梨的母亲身体不好,照顾耿梨的事也全都由姥姥一个人张罗,因此两人深厚的情感比亲人还要亲。
雹梨离家时,姥姥哭得比耿梨的母亲还要难过呢。
“丫头,你瘦了。”坐在一家复合式红茶店,老人家上上下下看着耿梨,心疼的说:“是不是外头吃不好?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呢?”
“我吃得好,睡得也好,看起来瘦只是因为我晒黑了。还有,姥姥,今天我们不要谈回家的事好不好?”
“你们父女俩一个样,脾气都倔得跟石头一样,非得吃了苦才肯认输。”
“家里还好吧?姥姥。”
“还是一样,不过最近老爷身体不太好,好像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在烦心,偏偏我跟太太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公司……怎么了?”
“你忘了吗?去年你不是因为一件婚事出走,那家公司现在正拼命地想并购我们公司,老爷为了找人帮忙,上星期还飞到澳洲去呢。”
“什么?公司的营运真的这么糟?”
“嗯。老爷年纪大了,身边又没有信得过的帮手,公司全靠他一个人撑,这么多年,他也累了。”“如果……没有找到人帮忙,公司会怎么样?”
“破产。”
“怎么会这么严重?”
“其实公司早有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搬上台面。相信我,以老爷的个性,是不会用你的婚事来作交换的。他是欣赏欧阳家少爷的为人,知道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所以才会……”
雹梨急急打断姥姥的话,“姥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时候你跟老爷闹得这么僵,我哪有机会说啊?”
雹梨想起一年多前跟父亲争吵,还被打了一巴掌的情景,如今……却有说不出的愧疚。
“姥姥,要是当初我答应嫁给那个人,公司会有救吗?”
“多少有帮助吧。商场再现实也不会吃掉自己人吧。”
“这么说……公司会搞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耿梨的眼神有些茫然。
“什么?这怎么跟你有关呢?这只是……”
“姥姥,你别安慰我了。”
老人家紧拉着耿梨的手说:“丫头,跟我回家好不好?”
雹梨摇摇头,“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那要到什么时候?”
“姥姥,我们这么久没见,不要说那些了。你饿了吧,我们叫乌龙面来吃好不好?”
在耿梨刻意转开话题后,姥姥也不再追问。
经过今天的一席谈话,耿梨这才了解自己当初一走,虽然避开婚事,却也写家里、父亲的事业带来莫大的影响。
她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未来;有些人则是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被人安排的一生。
她是,欧阳涉也是。
欧阳涉的命运跟欧阳集团紧密相连,而她……肩上打着的却是阳美集团的未来。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雹梨独自一人搭乘电梯上楼,拿钥匙开门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
一回头,一只粗壮的手已经捂住她的嘴。
“不许叫,快进去。”
那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她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和酒精味。她不敢妄动,只能照着他的命令走进屋内。
进门之后,歹徒用带来的绳索将她捆绑,然后用胶带封住她的嘴,之后便大肆的在屋内翻箱倒柜。
十分钟后,什么也没翻到的他,略带怒意的走回客厅。忽然,他像发现宝物一样盯着耿梨。“真是个小美人啊。”
他走近她,将毫无反抗能力的耿梨拉到沙发上后,立刻动手撕开她的上衣,直接抚模她的。
雹梨吓坏了。她不断扭动身体想避开这嗯心的感觉,但男人实在太强壮了,她根本连移开他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