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便往山下疾驶。
两人都害怕的不发一语,一直等到离开山路,驶进通往市区的道路上,青霓才回头望著来时路。
“茉莉表姊,我真的……真的逃出来了!”
“嗯。”茉莉看著后视镜,点头。
“真的?哇!真的,我真的逃出来了耶!”
她一会兴奋的抱著茉莉,一会又凑上来猛亲,搞得她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青霓,你再不放手,出了车祸我可不管。”
宵霓一听卜比刻松手,但是极度闻心的她还是笑不拢嘴。
“现在呢?我们现在要上哪去?”
茉莉叹了口气说:
“你终于恢复理智,知道该想点现实问题了。说说看你打算做什么?你对离开之后的日子总该有计画吧?”
“没有耶。”青霓伸伸舌头,坦白的说:“那不重要,反正我已经出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能管我了。”
“小姐啊,你真逆.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知不知道从令人起,你要靠自己过日子了?”
“知道。”
“那你还……”
“哎,我说了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会活得很好的。”
“嗯,最好是这样。”
茉莉看那无邪的笑和天真的眼眸,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当车子驶近一幢绿色的公寓时,她对青霓说:
“这几天你先住在这,等避过风头之后再说。”
“那你呢?”
茉莉停好车,将后座的两大包东西提下了车。
“这是我帮你准备的日用品,还有钱。我们暂时不能见面,不过你放心,我这个朋友是个摄影师,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他很清楚你的事,也欢迎你在这住下来。至于工作……再说吧。”
“谢谢你,表姊。”青霓看著行李袋,感动的抱住茉莉,“我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对?”
“知道就好。不过我也不忍心看你受委屈,目前这只是缓兵之计,我还是会找机会跟姨丈好好说说的。”
“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青霓脸上的落寞,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茉莉望著青霓的脸庞,竟开始怀疑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靖杰端著一杯酒,站在拱形壁炉前。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一向不喜奢华铺张的他,在皇室既有的礼教规范下,还是不能免俗的从一星期前,就开始一连串的庆祝活动。
除了参加各界为他举办的酒会,他所赞助的慈善团体也轮流到皇宫里为他庆贺。
七天下来,二十多场大大小小的聚会,已经将他的耐性逼到了极限。
还好,一切都要在今晚结束了。
他抬起眼,迅速环顾屋内穿梭的人,突然看见靖琦手捧酒杯,从一群人当中钻出,直朝他走来。
“我的皇兄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喝闷酒呢?来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靖琦拉著他就要走,但他却一口回绝。
“不必了,我对应付那些人没兴趣,你自个儿去玩,别管我。”
“话不是这么说,你也别老是关在马场里,偶尔也要出来走动走动。我介绍几个模特儿给你认识,来。”
“是母后要你这么做的?”靖杰一把拉下他的手,直接坐上手工打造的丝绒座椅,“推托婚事已经够我烦的,你别老跟著起哄。”
“被你看穿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尽力了,这样也算能跟她老人家交代了。”他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有时,我还真羡慕你。”靖杰望著他,突然说。
“怎么?厌倦当王储了?”
靖杰摇头,“我问你,要是你爱上个普通女人,你会怎么做?”
“真爱上,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靖琦怀疑的看著他。“那你呢?”
“我?”
靖杰正思索著答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鼓噪,所有人全往那瞧。
只见一个穿著珍珠白低胸礼服的女人,巧笑倩兮的走进宴会厅。
“忘了告诉你,这是德莱公爵持地为你请来的嘉宾──西班牙的莉蒂亚公主。”靖琦附耳小声说著。
“你们……”
靖杰无奈,却还是端出王子的风范,礼貌的同应远来的嘉宾。
莉蒂亚轻拉裙摆微蹲,依礼请安问好。
靖杰回礼之后,竟露出难得的和善笑容说:
“好久不见。”
“是……两年不见了。”莉蒂亚回答。
两人的对话让一旁的靖琦一头雾水。
靖杰这才解释:
“其实,莉蒂亚是我的大学同学。”
“喔,原来如此。”靖琦了然的点个头,朝莉蒂亚说:“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靖杰见他离开,随即牵起她的手,“我们到花园走走吧。”
两人一走出大厅,莉蒂亚随即依附上去,给他一个热烈的拥吻。
靖杰没有拒绝。
好一会儿,莉蒂亚意犹未尽的轻触他的唇说:
“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等著你来找我,可惜……最后还是我输了。”
“这不是场竞争,没什么好论输赢的。”靖杰想月兑身,但她却牢牢抓著他不放。
“这两年你一直没有女人,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马场的事让我分身乏术,没心思想其他的。”靖杰敷衍的说。
莉蒂亚一听,重燃希望的再次仰头,送上更热切且充满暗示性的深吻。
但这次靖杰却紧闭唇,拒绝她的舌尖探入。
“杰,怎么啦?”莉蒂亚丰满的紧贴他的胸膛,希望能挑起一些过往的记忆,重新点燃之火,“你不想我吗?”
靖杰毫不迟疑的推开她,用冷漠和无情浇熄她的欲火。
莉蒂亚唬珀色的双眸闪著浓浓妒意,瞠视著他,“杰,你有了新的女人对吧?她是谁?”
“她是谁与你无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他拍拍微皱的衣衫,一派优雅的说。
“你是说……她是个平民百姓?”
靖杰没有解释便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的回头说:
“对了,能见到老朋友我很高兴,希望你待在法国的这些日子玩的愉快。”
说完,他脑子里突然涌现那晚吻著韦青霓的景象……
又是她!为什么又是她呢?
靖杰加快脚步走进大厅,只想用双倍威士忌来平复胸口翻搅的情绪。
翠绿的山峦在远处耸立,山的那一头是另个国度,而山的这边,放眼所及的广大草原,全都属于靖杰所有。
马场旁,一幢幢坚固的红顶木屋就是马厩,白色围栏后则是堆放粮草的仓库。围栏左边的花圃开满艳红的天竺葵,右边,搭著绿白相间雨棚的木屋前,放著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是专供靖杰休憩之用。
不同于一般马场的脏乱、臭气冲天,靖杰拥有的三座马场,都是这么宽敞明亮,整洁有序。每个初次到访的人,都以为这是王储的避暑山庄。
靖杰骑著他最钟爱的名驹“暴风”,在场上驰骋了好一会儿。
骑师站在围栏外,目不转睛地望著场中的他。
只要他以优美的姿态越过障碍,场外的人便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高超的骑术不仅是国内,就连一向以正统马术自居的英国人,都不得不对他竖起拇指,称赞不已。
但对靖杰来说,过多的钦佩、赞叹,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一个连续越栏后,靖杰结束了所有示范动作。
在掌声中,他骑著马慢慢的走出围栏,一下马,经理杰森在刻上前,通报有客来访。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