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上次说没事,那些人还不是找上门来。”
“妈!"沿枫立刻出声制止。
筱鸯见状,出来打围场:“说说看吧!我是很乐意帮忙的。”
“我说了不用,谢谢你。”他根本不领情,“而且今天不是来讨论我的工作,如果真要谈,改天再约个时间吧,”
“好!约个时间吧!"筱鸯锲而不舍的问。
“干嘛这么急啊!"他觉得她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先约时间也好,筱鸯忙,你也忙,怕你们挪不出时间见面。”只要沐廷尧一开口,事情仿佛就定了。
“你星期一不是休息吗?不用陪我了,你跟筱鸯去谈工作的事吧!"
嬛莹自动把和儿子的约会取消。
筱鸯见机不可失,乘胜追击说:“那就后天下午二点,就在这儿,我等你。”
筱鸯看他,毫不掩饰脸上胜利者的笑容。
吃完饭,四人并肩走出餐厅时,沿枫突然趋近筱鸯,低声的说: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沿枫压低声音问。
“你是说……”她用那双明亮的眸子扫向那两个沉醉爱河的人。
“上次见面也不提,你是故意要看我出糗吧!"
“我只比你早几秒钟知道这件事,如果你因此而生气,我愿意道歉。”筱鸯晶亮的眸子一派坦然。
沿枫是气,但是这会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筱鸯越是明理大方,就越显现出沿枫的任性,他更不解的是,为什么他那种偏激又伤人的性格,筱鸯竟然丝毫不以在意的全盘接收?
当两人先一步来到沿枫的车旁,筱鸯说:“后天二点,别忘罗!"
“不用再提醒了,我不会失约的。”
筱鸯笑着点点头,沿枫见状,不改他犀利的调调说:
“别高兴的太早,答应你只是为了跟我妈交代,我不会改变决定的。”
“等谈过之后再说吧。”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置可否的冷笑,发动了引擎,连声再见都没说就迅速驶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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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鸯坐在相约地点。当时针走过三点半时,她知道褚沿枫不会来了。
就在她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手机响了。
“喂,我是,啥……医院?"
她脑子才闪过父亲的影像,但对方说出的却是令她更诧异的名字。
“褚沿枫?他怎么啦?"
医院只说没有生命危险,筱鸯急忙跳上车,朝医院驶去。
一路上她不断叮咛自己不要乱想,这样只会搅乱情绪,但是越接近医院,她越是忐忑不安。
停妥车后,她直奔进急诊室。
“请问褚沿枫在哪里?他的伤严重吗?"她眼睛来回在病床间寻找着。
“还好,手被玻璃割伤,缝了几针,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都没大碍。”
“谢谢你。”
筱鸯道谢后,连忙依着护士指示的门走去。
一见到她,沿枫立刻对她招手,精神好的不像是病人。
“这么慢。”他埋怨似的说。
“怎么搞的你?开车也会伤成这样?别动!让我看看……还好没伤到脸。”她盯着他瞧了半天,确定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好像关心我的脸比关心我还多。”他不平的说。
“当然!你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如果毁容,什么也甭谈了。”
“你真现实,我跟你的关系仅此而已吗?"他生气的别过脸去不让她看。
“我跟你……目前只有这层关系而已。”
筱鸯望着那俊美无瑕的面庞,欣慰之余,突然有种口是心非的心虚感。
“你没有通知其他人吧!"沿枫不放心的问:“有没有通知我妈?"
“还没,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想告诉她。”
“这点小伤……没必要让她多操心。”
筱鸯恍惚间回想起那天嬛莹说的话,于是问:“是不是那些黑道的人找你麻烦?"
他对筱鸯误打误撞的猜对,顿时不知如何反应,直觉的否认说:“别听我妈胡说,才没有什么人找我麻烦,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既然你不说实话,干嘛通知我?"
“你真烦,我是怕你在那儿傻等,算我无聊多事,找你来跟我吵架。”
筱鸯知道他不想让人操心,但她也是出于善意,怕他真的遭受威胁,又找不到人商量解决,语调才会急躁了些。
“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的。”
“如果你这么不高兴,那我先走了,至于合约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谈吧。”
“我又没有不高兴,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垂下那深邃的眼眸,冷酷在他的眉宇之间渐渐软化,小麦色的皮肤隐隐泛起红赧,筱鸯这才知道他的冷漠全是装出来的。
他玩着手上的纱布,把话题转到她身上,
“为什么剪头发?"
“没什么理由,想剪就剪啰!不好看吗?"她抓抓齐耳的发尾问。
“不——好看。”
筱鸯一听就笑了出采,喜悦像是传染病,让沿枫也笑了。
“医生怎么说,现在可以走了吗?"筱鸯问。
“医生说要观察一天,可是我不想住院。”
“如果真的有问题,还是听医生的话比较好。”
“可是我根本没事啊!算了!不求你了。”
他原是想争辩,但是看到筱鸯坚定的神情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躺回床上。
虽然说伤势不重,但是看他包头又包手的,怎么看都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模样。
筱鸯先找了医生,确定没事后,才安心办了手续带他离开。
“谢谢你。”
人一坐进车里,他就礼貌的道谢,见惯了他任性的模样,现在突然这么恭谦有礼,反而让筱鸯不习惯。
“你不想让杨阿姨知道,但是一回家不都穿帮了吗?"
“我暂时不回家,麻烦你送我到西亚饭店。”
“你常常这样吗?出了事就躲,杨阿姨如果知道了不是更担心?"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因为她是个爱大惊小敝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所以我尽量让她少操心了。”
他把头靠在车窗,仰着脸,把视线放在挡风玻璃外的远处。
“沐伯伯很疼你吧?我记得每次跟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开口闭口谈的都是你,我妈还常为这吃醋呢。”
“是吗?"筱鸯甜甜的笑着。
午后的台北街头洒下难得的阳光,像一块半透明的金色纱网轻轻覆在沿枫完美的五官上,有好几次让筱鸯仿佛失去了知觉,恍恍偬惚的。
“我妈一直害怕你会反对婚事,怕比不上你母亲,怕你会讨厌她。”
“我没这么可怕吧!"她皱着眉抗议。
“我一直跟她说,放心,筱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孩,她一定会跟你处的很好的。”沿枫自信满满的说。
“你根本没见过我,不怕自己看走了眼?"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沿枫转过头来看她,金黄色的阳光让他的笑如天使般的纯真,筱鸯这会儿完全迷失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朝她袭来,让她无处可躲。
筱鸯知道不能放任自己深陷,因为那注定是个悲剧,她和他,从开始就不可能,更别说以后了。
来到饭店大厅办好住房手续,两人相偕上楼。
筱鸯拿着钥匙卡开门,并不打算进去。
“进去呀!"筱鸯摆摆手,像赶鸭子似的说。
“你也进来坐一下吧。”
他硬是把她推进房里,一进门,沿枫大字型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不说话。
“你要记得吃药,我走了。”
“……那合约的事,现在可以谈吗?"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筱鸯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