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曲舞而已,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感动?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冲动,想将她的脸埋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之中?
为什么她会因为仰头看著这个出色的男人,想起过去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而欣喜的想大喊:感谢上帝!
他俯下头,柔软的嘴唇有些冰凉的擦过她的脸颊,落在那微启的双唇之间。
他托著她的后脑,轻轻的、用一种近乎神圣而专注的态度吻她。
雷百合柔顺的闭上眼,她没有使出她的上勾拳。
她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柔软的双唇和他探索的舌头。
当他终于愿意结束这个漫长而甜蜜的吻时,她差点没脚软。
“老天爷,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抬起头来,充满感动的说。
“什么?”她还有些恍惚,唇上还留著他的气息,心脏还因为他而疯托的跳动著。
脑中有一千一百个声音在狂喊:我喜欢他的吻!老天,我喜欢他的怀抱,我喜欢他近乎嘲笑的看著我!
他用一个充满热情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疑问。
嘉洛丽公主今晚的睡前祈祷跟平日有些不同。
她虔诚的跪在床边,握住了双手,“神呀!我希望明天雷百合会大大的出糗。”
她并不贪心,只是希望她的丑态经过摄影机的捕捉,传送到米纳布尔每个家庭之中。
要经过比较,人民才知道谁是女王的最佳人选。
当然,如果她有个有力的靠山,对她的女王之路将会非常的有帮助。
幸运的雷百合有霍静帮忙,这全靠精明的尔第国王,利用利益交换,替她绑住了一个人才。
在这一方面,她嘉洛丽公主的确是处于劣势。
但是,若她能够拉拢那个死不承认自己是威利王子的丁月优,那局势就会不同了。
威利王子可以帮助她登上王位。
就算她最后还是与王冠无缘,至少还能是纳尔德的王妃,以后也能是个王后。
和米纳布尔比起来,纳尔德丝毫不逊色,况且他是王权国家,有钱之外还有权。
不像米纳布尔,女王并没有实权,只是一个精神象征而已。
她曾经对霍静有很大的好感,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毕竟他帮著雷百合坏了她和爸爸的许多好事,虽然身为天下集团的总裁,但现在也面临了财务危机。
相信威利王子—抽脚之后,他就没戏唱了。
而根据可靠消息指出,威利王子正面临纳尔德国内的舆论压力,很快就会退出天下集团,回国接掌王位。
希望威利王子尽早退出天下集团,让霍静尝尝失败的滋味。
一旦他倒了,雷百合也就失去了庇护,她再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谢天谢地威利王子对她很有好感,这是她有利的地方。
她迫不及待的期望明天快来,好让一切都照著她的心意进行。
米纳布尔和纳尔德的王室联姻,她光是用想的,就兴奋的快昏倒了。
雷百合又开始咬指甲了。
因为她觉得心慌意乱外加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跟人亲吻,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反应对不对。
她也不清楚推开人家转身就跑,连晚餐都不吃就锁在房里的举止好不好。
她只觉得烦、只觉得乱。
她老是想到他,想到他的眼睛,想到他的笑容,想到他的声音,想到他的吻!
真是够了!她干嘛老是让霍静那张脸在脑海里盘旋?
她的耳朵里干嘛老是响起他的声音?
她干嘛老是因为那个“礼貌性”的吻而唉声叹气?
唉……真是莫名其妙哪,跳一只舞,却跳出了一肚子的心烦意乱。
她焦躁的将自己往床上一抛,有点懒洋洋的躺著。
雷百合下意识的触著自己的双唇,那彷佛被解开封印的情感,缓缓的在心底流动。
但证据呢?
证据在他没有挨上一记上勾拳!
她是第一次正视霍静的双眸,从前她完全没注意过,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有那么柔软的眼神。
她一直不觉得他是可以温柔的男人,可是他的吻却那么温柔……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温柔,毕竟她也没有别的经验可以比较。
但是,他让她感到舒服。
在他第二次吻她的时候,她主动的环上他的脖子,而且学习到舌头交缠的技巧。
天哪,她不该再往下想了,她已经觉得丢脸到了极点了。
她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托著下巴,知道自己无法若无其事的面对他。
霍静,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也会跟她一样,为了下午的亲吻而无法入睡,甚至是焦躁不安吗?
她试著分析自己明显纷乱的思绪,最后颓然的放弃。
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尝到这种焦躁不明的情绪,她彷佛对什么事抱著期待似的。
她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敲敲他的门,表现的越若无其事,越不受他的影响才是最上策。
他千万不要以为几个吻,就能让她晕头转向了。
雷百合习惯的穿过浴室,拉开第一道木门,第二道彩色玻璃门并没有关紧,而是留了一道空隙。
她正想伸手把它推的更开时,听到了霍静的声音。
“她没有起疑,一点点都没有怀疑,哈哈。”
她奇怪著他在跟谁说话,正好从空隙中看到他晃了过去,手里拿著手机。
“我会搞定雷百合,到目前为止,一切不是都照著计划走?!你担心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的耳朵立刻拉的比兔子还长。
“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好。我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不会有问题的。”霍静又说。
他信心满满的笑了笑,“我看她作梦也不会想到,我接近她是为了……”娶她当老婆……
他这句话还没讲完,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原来是仆人帮他送回洗干净的衣服。
雷百合悄悄的退回房间里,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
难道霍静对她不怀好意吗?
那些友善、那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吗?
他接近她难道不是爷爷安排,而是另有目的?那到底是什么目的?
第九章
“塞车。”
雷百合无奈的看著蜿蜒的车阵,变换了一下坐姿。
虽然车子很宽敞,坐起来很舒服,但是她就是觉得不耐烦,或许和霍静昨晚说的那些话有关吧。
她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根本没办法自在的和他相处。
所以她用面对媒体会紧张,希望自己能独处一下的理由,来逃避跟他同车的机会。
但霍静只是笑著说:“本来就不能同车,我要在你前面的前导车里。”
鲍主的车队该是通行无阻的,在警车的引导和开路之下,她不应该遇到阻碍的才对,但现在……
“公主。”司机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跟她说了塞车的原因,“前面有车祸。”
“那就没办法了。”在儿童医院的开幕仪式上迟到不大好,可是遇到了车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重新把背靠回椅子上,羡慕的看著骑著重型机车,护卫在她礼车两旁的警察。
“真令人羡慕呀。”她轻轻的说著,这时候看见前面车子的车门开了,霍静朝她的车子走了过来。
他做了一个手势,司机立刻放下了后车裔,好让他可以和雷百合说话。
“你不能迟到。”
身为一个公众人物要比平常人更加准时,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我知道。”她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可是没办法,前面有车祸。”
除非她现在下车用走的,对喔,她怎么没想到?“摩托车过得去吧?”
他马上猜到了她的用意。“想都别想。我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百合公主狂飘街头、瘫痪交通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