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序金姬
天气越来越热了。
怕热的金姬是标准的夜行性动物,见列太阳就会感到头晕目眩,所以白天都窝在家里吹冷气睡觉,晚上再起来活动。
正因为天气是如此的热,所以金姬呼吁大家少出门,多多待在家里,做些静态的活动。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看小说罗,尤其是要看轻松又好笑的小说来帮忙消暑。
所以如果你正站在租书店看金姬的这篇序,而且也热得受不了,那就赶紧带著“糊涂太子妃”回家去吹冷气。
一边吃冰、一边笑,是非常好的消暑良方喔。
第一章
一阵大雨过后,层层叠叠的青翠山峦里升起了苍白的山岚,四处都弥漫著青草味。
朦胧的云雾缭绕著一座极险的山峰,峰顶一处辽阔的平地上,筑了几间石屋,此时有一阵说话声隐约传了出来。
“酸死了。”
扔下了手里的两支蒲扇,十七岁的梁冰冰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这什么鬼烟嘛!总是冒个不停,累死我了!”
此刻她正站在用土块叠成的两个方形炉之间,两个相对的炉壁上各开了一个孔,左炉不断的从孔中冒出白烟,而她的工作就是将这些白烟搧入右边的那个孔中。
这个工作无聊又吃力,对於一向好动的梁冰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惩罚。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鬼烟自己进到那边去?”
她想了一想,脑中灵光一现:“哈,有办法了!”
她真是太聪明啦!
梁冰冰兴匆匆的到屋后砍了一根毛竹,将中间的竹节打通,直接将中空的竹子架在两边的孔上。
“搞定。”这下子不用她搧的那么辛苦,白烟也会乖乖的进去。
师父也真是的,明明有这么省事的办法可以用,偏偏他就不用脑袋,硬要她在这里搧烟,还好她聪明,不然铁定给闷死。
摆月兑了一件苦差事的梁冰冰兴高采烈的回到自己的石屋,优闲的拿出一个竹笼子,里面装了一只螳螂。
“老兄,我养了你这么多天,好歹你也打一套螳螂拳来看看嘛!”
她看它老是一动不动的,於是出去抓了一只蜻蜓,用线绑住了它的脚,将蜻蜓放进笼子来。
“大餐来了,快点出招抓它呀!”
谁知道那只螳螂一见到大家伙,居然怕了,远远的躲在角落里发抖,真是气死她了。
“你真是没用。”
她在竹笼边上一弹,这一弹挟带了劲力,震得螳螂往前一跳,但随即窝到另一个角落去。
梁冰冰觉得有趣,又伸手一弹,看著螳螂四处逃命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玩了一会,外面突然下起雨来,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窗上,再加上阴暗暗的屋子,害她有些昏昏欲睡,於是月兑鞋上床舒服的睡了一觉。
梁冰冰作了一个好梦,梦见她成为名震黑白两道的女侠,出手无人可敌,江湖好汉纷纷推崇她当武林盟主,她推辞不了,只好欣然接受。
於是她欢欢喜喜的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的接受众人的欢呼──
“梁冰冰……”突然一阵大吼从炼丹房传了过来,声撼屋子,连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梁冰冰!”
“哇!”她大叫一声,俐落的跳起身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吼她吼的急的,正是她亲爱的师父。
“喔,师父回来啦?”真是的,早晚不回来,偏偏在她当武林盟主的时候出来凑热闹。
“梁冰冰!你惨了、你完蛋了、你死定了!”一个人在她的窗边探头,口气带著幸灾乐祸:“师父叫你看著丹炉,你跑来睡大觉?睡毁了金丹,你糟糕了!”
“胡说八道!金丹好端端的在炉子里,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想吓唬我。”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吗?抱歉,那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大风大浪她没经历过?想吓她,门都没有。
木綮笑嘻嘻的说:“你这次死定了,我保证。”
“保证你的头!”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臭木头,闭上你的狗嘴!你大师姊我要是有事,你也不会好过。”
“关我什么事?是你把师父的金丹搞砸的,别想又赖在我头上。”
这个大他四岁的师姊糊涂成性又自以为聪明,交代她做什么,永远只有等著砸锅的份,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经过这么多次惨痛的教训之后,还敢把守著丹炉这等大事交代给她。
她凶巴巴的说:“你要是再诅咒我,我就请你尝鞭子!”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呀!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放根竹子就没问题了吗?”
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干嘛一定要人在旁边看著、搧著?
笨蛋就不要想偷懒,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实在。
“你没骗我?师父真的很生气?”完蛋了,她不要到思过崖去面壁啦,她铁定会因为无聊而香消玉殒。
“我骗你干嘛?”木綮正经八百的说:“上次你把丹房炸垮时师父就说,再犯要你上思过崖三年,我看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炼丹最忌炸炉,糊涂师姊以为多放一点硝石和硫磺,就能多炼一些金丹,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可怜呀,思过崖上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叫人怎么住的下去喔。”
生性好动又爱新奇热闹的大师姊这次可是完蛋罗!
听他说的如此确切,梁冰冰忍不住烦恼的说:“这下糟了!怎么会错呢?”
木綮解释著:“师父这次炼的是胆酸,所以要用石胆加热后的白烟导入另一个炉子里的铜盘,冷了后就凝集成胆酸,但有人却多事的加了一根竹子。
你猜怎么著?胆精毁了,连胆酸都没有收集到。”
胆酸是一种强酸,因此它凝集在竹管里时就已经腐蚀了竹管,因此根本没有收集到。
“胆精毁啦?”完蛋了,她不敢去见师父了。
“是毁啦,毁的乾干净净的。”他笑咪咪的说:“不知道师父会有多高兴?他又可以花上五、六年的时间下山去找新的胆精了。”
糟了、糟了,她这次是真的闯祸了,不是那种炸毁丹鼎或是炸垮丹房的小事,她毁了师父的胆精……或许她一辈子都得待在思过崖不能下来了。
“木头!”梁冰冰啐道:“你高兴什么!”
“我高兴是因为我有办法可以救你嘛!”木綮拍了拍胸脯,“师弟难道是白当的吗?当然得替师姊分忧解劳呀!”
“真的吗?”她开心的跳出窗子,抓住了他的手,“快说、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说是一定要说的。”他眼珠子一转,“不过呢,要是有个什么东西拿在手上,例如说那块掌门玉牌,那我一定会说的更加清楚。”
他说师父什么都好,就是老糊涂!
怎么能够把掌门玉牌交给这个笨蛋师姊呢?当然要交给一个能光耀师门、玉树临风的少年英侠,就像他这样的人才。
“你这是趁火打劫,我才不干!”
他一耸肩,“那就算了。不过呢,要在思过崖待一辈子的人,就算有那块玉牌也没什么好威风的。”
衡量了事情轻重后,梁冰冰乖乖的交出了掌门玉牌。
说实在的,她只是觉得那块玉牌精致可爱,才带在身上的,否则她们金丹门上下数数也才三个人,有什么好见令牌如见掌门的威风?
木綮将玉牌在手里抛一抛,“谢啦师姊。”
“快说!”她总会想办法把玉牌弄回来的。
“师父会那么生气是胆精毁了的缘故,如果你现在下山去找一块回来孝敬他,师父当然就不生气啦。”
“说的也是,怎么我就没想到?”她一敲自己的脑袋,欣喜的笑了。
当然是因为你笨啦!木綮鬼祟的一笑,在心里帮她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