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成为封面人物。”
“封面人物?”一头雾水的安希彻捡起周刊瞄了下,倏地,狠狠一惊,低咒一句:
“该死!”原来这期八卦周刊的封面正是丁宝妮热吻他那一幕,并以斗大标题写着:丁宝妮当街拥吻男友晒恩爱。安希彻忍不住在内心惨吟:
丁宝妮,我被你害惨了。不过,惨吟归惨吟,当务之急得先想办法浇熄叶芯的怒气才行,他伤脑筋地一抹脸,开口安抚:
“我和宝妮之间真的没什么。”
“你和丁宝妮嘴对嘴亲吻的照片都上了封面,还说你跟她之间没什么?我最最最亲爱的安公子希彻先生,你想不想知道狗仔是怎么报导这则绯闻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很乐意念一段给你听。”安希彻不安抚还好,这一安抚,反而令叶芯更火冒三丈,一把抢过周刊翻到折角的页数,大声念出她用红笔打勾的内文:
“安希彻显然知道丁宝妮常被记者盯梢跟拍,所以送丁宝妮回到住处时,刻意不下车即驱车离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再开车折返,以为这样就可以甩开记者,神不知鬼不觉上楼找丁宝妮,两人独处了一个多小时,丁宝妮才素颜与安希彻双双现身,当他打开车门时,两人一个情不自禁、旁若无人拥吻超过三分钟之久……”一边念一边打翻醋坛子的叶芯念不下去了,气咻咻地把周刊亮至他鼻尖。
“狗仔不仅报导详尽,还附上多张照片,真可说是图文并茂。”叶芯深吸一大口气,指着右上角的照片。
“你看,这张拍的是丁宝妮下车,而这张拍到你折返进入大楼的背影,另外这张则是丁宝妮送你上车的素颜照;从这几张照片上所显示的时间,掐指算算,你在她的住处足足待了快一百分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鬼才相信你跟她之间没什么!”
“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一定有什么?你忘了,那次康若彤喝醉酒吐脏我的袖子,我借用你的浴室清洗,出来时被李达邦撞见,请问,那时候我跟你之间可有什么?”安希彻予以驳斥。
“这……”叶芯被他一语封死。
“那天长风成立竞选总部,我前去道贺。走到门口时,碰巧遇见长风准备开车送丁宝妮回家。长风一看到我就拜托我代为招呼总部里头的客人。然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皮笑肉不笑与人说客套话寒暄,所以我就主动表示愿意代长风送丁宝妮。”安希彻话说从头。
“你送丁宝妮回家后,为什么隔了半个小时又折返?”
“我之所以折返是因为我开了一段路后,才发现丁宝妮的钻石手链掉在我车子里,不得不将车折返,把钻石手链送还给她。”
“不就是送还一条钻石手链,有必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这会不会太扯了?”
“是很扯。可是,没办法,谁叫我去的不是时候,丁宝妮正在洗头,听到门钤声,她顶着满头泡沫跑出来开门,就当着我的面打喷嚏,我担心她着凉感冒,只好坐在客厅等她洗好吹干头发。”
“看不出来你遗挺怜香惜玉的嘛!”叶芯倔着气酸他一句,安希彻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续说:
“谁知道丁宝妮又是洗头又是吹干头发又是卸妆又是洗澎澎,弄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我一见到她,马上掏出钻石手链还给她,她为了表达谢意要请我吃饭,我谢绝她的好意,打算离开时,她坚持一定要送我下楼上车。”
“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丁宝妮这个当主人的基于礼貌要送你这位贵客下楼上车;我比较不能理解、也比较不能接受的是她怎么会送着送着就和你在街头吻起来了?”
“不瞒你说,我也很意外丁宝妮会扑上去吻我。”
“丁宝妮扑上去吻你,你就不闪也不躲,乖乖束手就擒任凭她吻?你不会推开她,叫她放庄重点?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其实你也满心期待她的吻,所以来者不拒?”
“不!不是的。”他矢口否认。“当时我有点吓傻,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立刻抽身钻进车里驾车驶离。”
“真的是这样?”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长风。”
“问杨长风?算了,我一见到他,心里就有气。”
“你不肯去问长风,就表示你愿意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并且大人大量不再追究这件乌龙绯闻?”
“我……”叶芯心绪严重纠葛,粉唇嚅动老半天……
今天下午,八卦周刊的忠实读者康若彤打电话告诉她——安希彻劈腿闹绯闻,还故意卖关子说欲知详情速速去买一本刚上架的镜周刊。
叶芯挂上电话抓起皮包冲进超商买了一本,一看到封面,简直气到快抓狂,跳上计程车就杀往“安氏集团”总部大楼。
途中她捧着周刊一字不漏详细阅读三遍,还拿红笔勾出重点。
下车后,也不理会接待小姐请她等一下,迳自朝安希彻的办公室前进,正在气头上的她气到连敲门的基本礼貌都忘光光,就闯入安希彻的办公室。
叶芯平心静气回想……刚才安希彻看到周刊封面时一脸错愕的表情,似乎对自己遭周刊狗仔偷拍一无所悉,接着叶芯更进一步想到安希彻针对她所提出的疑点有问必答,且答得不假思索,听起来磊落又真诚,不像是在说谎,让她不禁质疑这篇绯闻报导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毕竟,周刊的狗仔记者是躲在暗处偷拍,并未亲耳听到安希彻与丁宝妮两人的交谈,所刊登出来的报导内容,极有可能是狗仔记者看着照片平空杜撰,看图说故事。
思及此,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好吧,我相信你的说词,不再追究此事。”
“我的好阿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他如释重负地一声重喘。
“嗳!你先别高兴。”她吊了吊白眼,附上但书:“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下次你若胆敢再犯,我会连听你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跟你今\\。”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但愿如此。不过,我真的搞不懂……”
“你搞不懂什么?”
“我搞不懂丁宝妮为何吻你,莫非……她看上了你?”叶芯吐露梗在心中的疙瘩。
“丁宝妮吻我,应该只是恶作剧,觉得好玩罢了,你别瞎猜。”
“嗯。”叶芯随手将周刊扔进字纸篓,说道:“很抱歉,我冒冒失失闯进来打断你和那位……廖襄理的谈话。现在,误会冰释,你赶紧再找廖襄理过来延续未竟的议题,我走了。”
“不,你不要急着走。”安希彻捉住叶芯的手腕,将她抱坐在大腿上,用嘴唇轻轻刷过她白皙细滑的颈脖,栖息在她发烫的瑰颊,低喃:
“你好香。”他炙热的呼息喷吹在她脸上,麻麻痒痒地搔得她禁不住一阵轻颤,情不自禁努起艳红色小嘴,一下又一下啄吻他的唇。
叩叩叩!听到敲门声,叶芯面孔红啾啾,火速从他腿上站起身,有些心虚地模模头发拉拉衣服。
“进来。”安希彻等她脸上的红晕褪去,才扬声回应。
“安先生,各部门的干部已齐聚在会议室等你了。”他的秘书林小姐手握门把将门推开,站在门口催驾。
“知道了,我随后就过去。”
“是。”林秘书转身忙别的去。
“厚!好险,差点被撞见。”叶芯吓得汗湿手心。
“撞见就撞见,怕什么?”安希彻的手又不安分地偷渡到她腰肢。
“怕什么?怕羞。”叶芯嗔白他一眼,拍掉他的手。“我走了,你快去开会,别让一票人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