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真相大白,雨过天青了。”她关掉手机,乐得手舞足蹈。
“希娣,动作快!快帮我换一下套……嗳!你干嘛抱着我不放?”何菲菲一跨入化妆间,就拉下背后的拉链,月兑掉身上的洋装,才月兑一半就被文希娣狠狠抱住。
“菲菲!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呜……”
“你……你怎么嘴巴说高兴却哭了?希娣,你是不是生病了?”何菲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表情很困惑。
“没发烧啊。奇怪?几分钟前明明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怎么又哭又笑?天啊!耙情你中邪了。”何菲菲美眸瞪凸,哇啦哇啦大叫。
“我中邪?依我看,你才中邪呢。”她拿手背擦掉泪水。没好气问:“你没听过喜极而泣吗?”
“既是喜,就该笑,干嘛泣?好了啦!到底发生什么事把你弄得又哭又笑的?”
“刚刚敏儿打手机给我,说检验报告出来了,我们都没验出毒品反应,全数过关。”
“真的!太棒了!”这回换何菲菲抱着她又亲又叫又跳。
“这场恼人的毒品风波终告平息,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我总算可以不必再戴着闷死人不偿命的口罩趴趴走了。”何菲菲心情激动地落下两行清泪。
“菲菲,你哭什么?”
“人家……人家跟你一样,喜极而泣嘛!呜……”
“我亲爱的姑女乃女乃,求你别哭了!瞧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快点擦干眼泪,我帮你补妆,摄影大哥还在外头等你换装拍照呢!”
“好。”何菲菲朝她露出灿笑,她也回以久违了的笑靥,两人相视而笑。
第5章(1)
咦?怎么才十点多,这条巷子就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在走动?偏偏路灯又坏了一盏,使整条巷子看起来越发阴沉沉黑黢黢,一个人走起来感觉毛毛的。
文希娣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要到她停车的巷底开车回家。
今天晚上,理应在上个月珠宝秀结束当晚举行的庆功宴,因警方临检被迫取消:祖古决定在公布检验报告结果的记者会之后的隔天,也就是今晚,邀请原班人马参加这场迟来的庆功宴,大家打打闹闹吃吃喝喝之余,小标意犹未尽宣称喉咙发痒,提议大家去KTV唱歌续摊,小标此话一出,马上博得满堂彩,唯有文希娣借口头晕想早点回家休息而只身离开。
“……”当她走到巷子的一半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她侧转头拿眼角余光往后瞄了瞄,确定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在她背后时,她那颗高悬的惶恐的心这才稍稍落实下来,心想: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路人甲,也好过她独自在这条幽暗长巷踽踽而行。
不过,她很快就发觉不对劲,刚才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听起来步伐很大、很沉稳,此时脚步却刻意放慢略显迟疑……她是首席秀导,很懂得运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心境,她常知道模特儿走秀时,踩轻快的步伐表现活泼的一面,踏平稳的台步充分展现自信……等等,因此,对于脚步声的灵敏度更胜一般人。
听说这附近的巷子,最近常有袭胸之狼出没,尾随落单女子,伺机袭胸猥亵,他、他、他该不会就是那匹狼吧?她内心惴惴不安地忖着,下意识把皮包紧紧抱在胸前。
这时候,她听到原本放慢的脚步又快了起来,整个人顿时从头顶直凉到脚底,吃惊地想着:天啊!他的脚步声变快了,这是否意味着他将采取行动偷袭我了?
这……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随着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她的神经绷得像被拉满的弓弦,她再也受不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准备扯开喉咙大声喊救命……
“文希娣!”像是懂得读心术,看穿她的意图似的,他竟抢在她大叫的前一秒呼唤她的名字。
“你……原来是你,翟羽检察官。吼!你干嘛鬼鬼祟祟跟踪我?害我以为你是袭胸之狼,害我差点吓破胆。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一看到是翟羽,惊魂未定的她噼里啪啦爆出一串骂,发泄饱受惊吓之恨。
“首先,我要澄清我没有鬼鬼祟祟跟踪你。再者,我绝对不是什么袭胸之狼;还有,我真的很难想象,我只是走路,什么也没做,居然也会害你吓破胆?”他一脸无辜,挨骂挨得很莫名其妙。
“你走路不好好走,为什么忽慢忽快?”她话一出口,才猛然想到走路忽快忽慢又不犯法,人家翟羽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干她底事?
“想不到你对脚步声那么敏感。其实,我走路一向步伐很大,刚才会放慢脚步是因为我发觉走在前面的女孩的背影很熟悉、很像你,却又不敢肯定,才会放慢脚步,等确定是你后,我再以原来的步伐上前叫住你。”
“上次在‘印度王子’餐厅,我跟菲菲请求你并桌吃饭,你不是冷得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一口拒绝……”她记仇翻旧账。
“那时候,警方的毒品报告还没出来,你们还是涉毒嫌疑人的身份,而我是承办检察官,这样的关系就算在路上相遇,都要主动避嫌,更遑论并桌吃饭?”他抬手截断她的话,解释着。
“那现在呢?”
“现在警方的检验报告已经洗刷你们的嫌疑,我也将案子签结不起诉,我跟你之间已经不存在承办检察官和嫌疑人的敏感关系。至于从你的行李箱搜出来的零点三公克安非他命,警方会继续侦办。”
“太好了!既然我跟你现在已无直接牵连,请问你叫住我有何指教?”从他口中再度证实自己已非嫌疑人,尔后,她可以跟他平起平坐,不再矮他一截。
“呃……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跟我说谢谢?你说错了吧?你应该向我说对不起才是。”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他问得很理直气壮。
“为什么不要?打从你到我家搜索,就搅得我的工作与生活陷入一团乱、一团糟,不是记者围堵我,就是民众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甚至还要背负公司合约被取消以及害同仁面临换角的罪名,这一切的一切,全拜你所赐,不是吗?”她越讲越激动,两只盈盈水眸怒气腾腾,却也因此将她衬托得越发美丽动人。
“我依法执行检察官职权,何错之有?既无错,就无须道歉。”他悍然拒绝。
“你……”文希娣露出很想崩溃的表情,尖酸问道:“请问,小女子我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事迹,竟让检察官大人您不惜纡尊降贵要谢谢我?”
“我要谢谢你的巧克力。”他不理会她的挖苦。
“我的巧克力?等等……你是指我、我送你巧克力?”
“是啊!吃起来甜而不腻,不只是我,连我的检事官跟书记官都说很好吃。”
“很好吃?这……可是从来只有人家送我巧克力,我还不曾送人巧克力啦!”她所言不假,不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她长的漂亮又有名气,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每逢情人节,收到的鲜花跟巧克力几乎塞爆她的办公室。
“你是说?”他皱眉。
“我没有送你什么巧克力,你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绝对不可能!巧克力盒子上面贴着的卡片,不仅有你的署名,还写着……”
“还写着什么?卡片上面究竟还写着什么?”她追根究底。
“卡片上面写着:我在‘印度王子’餐厅口没遮拦,请你大人大量,一笑置之。最后,署名文希娣。”他好整以暇观察她的脸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