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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的就是你 第23页

作者:夜明

云在天骇笑:“贺兰兄说什么话,我若做出这种事来,那也叫个男人?”

贺兰山轻吁了口气:“那好,我成全你们!”

第二掌转瞬即至,云在天提了一口真气顶在丹田,那掌风如雷似电,轰然一声巨响,云在天按捺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贺兰山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提掌再上,忽然一道青色人影一闪,他收势不及,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人身上,云在天惊呼:“田恬!”

贺兰山冰封似的俊也化开了裂缝:“你……田恬你怎么……”

田恬看他一眼,笑着咳出了一口血:“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用不着你们来替我了结!”

云在天又惊又怒又痛:“你,你就这么不听话!”

田恬笑了笑,有些吃力地模了模他的脸:“你要死在了我面前,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倒不如,让你难过来得合算些。”

云在天也不知是气还是哭,贺兰山想伸出手去碰田恬,他猛一闪身:“你走,我们再不欠你的,你害死了她,也就算是如愿以偿了!”

贺兰山却屹立不动,见云在天以真气护住了田恬的心脉,自己的伤处却顾不得,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容不得他说话,略一抬手,封了田恬周身大穴,向云在天说道:“以你的武功,这两掌伤不了你的元气,田恬却不行,我练得寒冰掌,内伤五脏,天底下只有一个人可发化解这种掌力。”

云在天猛一抬眼:“谁?“

“——慕野朱堂!“

云在天脸色变了几变,向角落处望了过去,那个人正蹑手蹑脚地蜷了身子,一步步悄悄向外爬,云在天把田恬放在地上,身形如电,朱堂一见他追来了,撒腿就跑,他又哪是云在天的对手,几个起落就被他一把揪住了衣服后领,吓得连声惊呼起来:“云少爷……我……我在你师傅面前发过毒誓,再不能妄动武功……“

云在天冷笑:“你干得缺德事还不够多,怕什么遭天谴?”

朱堂一向是最怕他的,哆哆嗦嗦地陪着笑脸:“云少爷,你饶了吧,我是真的不能……你师傅回来,他……”

“师傅那里,自然有我交待,要打要骂,只让他来找我!”

“我……”朱堂还想挣扎——

却忽听一人清清冷冷地问了一声,“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慕野朱堂!”

朱堂只觉得后颈一凉,一双苍白有力的手掌已扣在了他要害处:“救不救人是你的事,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其中利害,我劝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朱堂几乎要哭了出来:“这……这还不叫勉强?”

贺兰山淡淡道:“自然不叫,你还没见过我勉强别人的手段呢。”

朱堂身子一抖,带着哭音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云在天按他的吩咐把田恬抱进了屋里,他哭丧着脸跟两人说:“化解寒冰掌力异常凶险,不能有丝毫分神,烦劳两位替我把关。”

两个人点了点头,关上房门,退到了屋外。

云在天一颗心七上八下,静不下来,胸口一直闷得发慌,手掩在嘴上,拿开来一看,竟是一片刺目的鲜红,云在天微拧了眉头,也没有闲心去理它。

贺兰不经心似的说:“日后是要落下毛病的。”

云在天怔了怔,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哪顾得那么多。”

“这里有我,你只管你自己就好。”

云在天苦笑:“我怎么放心得下。”

“连我贺兰山……你都信不过么?”

“不,不是……”云在天笑得更为坚涩,“贺兰兄可能不明白,田恬她……她若有个好歹,我又何必独活在这世上。”

贺兰山身形一震,神色复杂地看向云在天。

他却微垂着头,仿佛根本就没觉察自己说了些什么,异常平静。

贺兰山不禁月兑口而出:“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纠缠,云在天,我以前还算是敬慕你——一掌震群雄,以一已之力收服绿林七十二道,是真男儿、好汉子,可看看你现在,失魂落魄,成个什么样子!”

云在天一跃而起,揪住了他衣襟:“你竟还有脸说,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田恬她……”

“她也不是什么好女子,能骗得了我,自然也能骗你!“

第8章(2)

云在天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海,一掌横劈过去,贺兰山抬手架住了他:“别跟我动手,你现在,不会是我的对手。“

云在天颓然收掌,忽然一回头,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真气一动,又咳出一口血,却笑了笑说:“骗人这种事,逼得急了,就是我也会。”

贺兰山这一脚挨得不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站起来,他一向孤高自诩,难得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云在天看在眼里,忍不住大笑。

贺兰山只冷冷地看了他几眼,也没说什么。

云在天倒觉得不好意思,躬身一揖:“对不住了,贺兰兄。”

贺兰山缓缓别过了脸:“你天资极高,年少即成名,不求名动青史,却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未免太令天下英雄齿寒!”

云在天怔了一会儿,这问题太严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人活一世,最后也不过是个生病死,碰到什么也就是什么碰了:“我——我不知道,名利是最虚浮的东西,我不看重那些,相较起来,倒是人心更难得,人们说我没出息,我也认了,只要田恬活着,两个在一起,比什么都快活——”

“比什么都快活——”贺兰山微显动容,轻声重复了一句。

“是呵。人还能求什么呢?”云在天轻叹了一声,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见那日头已跃上了天空,红火火的一片艳光,他微微眯起了眼,竟似有些痴了。

田恬是在隔天下午醒过来的,伤势并不太重,可见贺兰山是手下留情了的。

朱堂收了银针,神色异常委顿地坐在一旁,云在天不忍心,安慰他说:“师傅那里,我会跟他说明白的,救人毕竟是好事,师傅也不是全不讲道理的人。”

朱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你根本就不知道——”

云在天问他,他又不肯说,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田恬的精神不太好,云在天按贺兰山所说的,给她炖些养经暖脉的东西,他是大少爷出身,连锅台都没沾过,贺兰山更不可能,指望朱堂吧,他自给田恬疗伤之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整天面对着墙壁发呆。

云在天只好自己动手,贺兰山在旁边既不指手,也不划脚,却只是骂他笨。

云在天被他骂急了:“你只说不练,要不然就你来。”

贺兰山冷哼:“是你老婆,凭什么要我侍候?”

云在天气得发昏:“是,既然是我侍候,你又多什么嘴!”

贺兰山仰面望了屋顶:“我只看不得笨人多作怪!”

云在天重重地把碗蹲在桌上:“谁让你看了,眼不见心为净,还请你躲得远远的!”

田恬恹恹地翻了个白眼:“吵死了,你们还嫌我死得不够快?”

贺兰山飘然出了屋,声音悠悠地传过来:“等死绝了,就来告诉我一声,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替你们收尸!”

田恬低低骂了一声:“这是什么话,等死绝了,还怎么去告诉他,这人说话也没个谱。”

云在天听着这话这么不顺耳:“我说,我说的那个好像也不是重点吧。”

田恬看他手里端着粥,轻“咦”了一声:“你煮的?”

云在天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你尝尝,我也是头一次煮东西,不知道怎么样,你也就将就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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