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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爱情 第16页

作者:朱言

她走到衣柜旁,挑出鹅黄的针织休闲服,和一条浅灰休闲裤,递到他手上。“穿给我看看,看我的眼光准不准。”

“肯定准的,我第一次穿这套衣服去公司时,秘书小姐说办公室的春天到了,还有男同事建议去买这套衣服当制服。”

他接手衣物,在穿衣镜前换穿起来。艾晴很有风度地背过身,从窗户往外望。

他有一个二十坪大的花园,不是太大,可是布置得很雅致,右边钉了一个白色架子,四个角落种几株葡萄。时值冬天,没几片叶子在风中招摇,孤伶伶的,带著淡淡萧索……

架子下面有一组铜制桌椅,造型很特殊,原住民的图腾镶嵌在椅脚上,自成趣味。

花园另一边种几棵老树,艾晴不太认得,她是标准的都市小孩,只认得椿树、椰子树之类的校园常见树种。

“北较大的那棵是阿柏勃,夏天会开出串串女敕黄花朵,结出一条条棒状果实,等结出来后我拔给你吃吃看。”

他走到她身边,环住她的纤腰说:

“尝起来是什么滋味?”她反身,很自然地替他整理起衣服。

“甜甜的,有点像焦糖的味道。我父亲说,他们小时候很穷,每次看到这种树就很开心,季节一到,免费的小点心挂在树梢,引人垂涎。”

“另外一棵呢?”

“猜猜看?”

“我是植物界文盲,别欺负我。”

“那是棵老杨桃树,结出来的果实很小,又酸涩,但腌过后,拿来泡杨桃汁,味道一级棒。”

“你会腌?”她怀疑地看他。

“不会,但我老妈很厉害。夏季来临时,哪天回家,你看见一个中年欧巴桑拿长竿子在打杨桃的话,别怀疑,那个闯人者不是别人,就是我老妈。”

“好!到时我不会将她当成非法闯入者。走!上班去了,你先载我回去拿车。”

艾晴说。

话题结束,正式生活开始。

“你穿这样上班?”

他不苟同地看挂在她身上的那堆“随便”。

“我今天要跑几个厂,看看成衣制作进度,穿这样子最方便。”

“我以为你们有自己的衣眼工厂。”

“有!可是员工只有七十几人,我们把比较精致、成品较少的衣服留在自己的厂里做,把要外销到大陆、韩国的部份交给外面的工厂,不然我们自己消化不了那么大的生产量。”

“是我太主观吗?我总认为所有的服装设计师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服装设计师是用来打扮别人,让别人光鲜亮丽,不是用来打扮自己。好了,再说下去,关袖的夺命催魂铃将马上响起。”

“确定不让我载?”

“我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快走。”

“我弄早餐给你吃。”

“下次吧,我早上还有个会议要开。别告诉我,同居之后,你就不用再工作赚钱,”

拉起贯承,艾晴急急住外,她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把满脑子浆糊理清。

第六章

贬承和艾晴同居满一个月。

慢慢地,习惯逐地养成、步调节奏协调。在同居生活上,他们算得上是没有败笔的一对。

尽避艾晴不断强调,生活不要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改变,但她究竟有没有改变呢?

我想,说没有,根本是谎言。

比方,她慢慢喝惯他泡的精致咖啡,再吞不下三合一咖啡。

比方他为她添购的化妆台上,她习惯放一个笔筒,里面插几只原子笔,好随时把头发抓成髻。渐渐地,贯承选了几只造型漂亮的发簪取代,好几次,艾晴临时找不到笔,顺手抓下发簪想写字时,才想起来,控制头发的东西不再是旧时笔。

比方他的衣柜里,多了几套名牌裤装,她渐渐放弃他眼中的“随便服饰”。

她的生活因姜贯承的细心,变得优雅高尚。

当然,贯承的习惯也因为艾晴有了明显改变。

譬如:他上班时穿惯的西装衬衫已经很少去碰,他的穿著活泼轻松却又不失端正。

譬如,他习惯在睡前和一个多话女人讲个不停,从工作到生活,从朋友到八卦,他变得健谈不刻板。

譬如,他的冰箱里面多了各式各样的小甜点,慕斯、蛋糕、巧克力、布丁……

讨厌甜食的贯承,开始学习让糖来放松紧绷情绪。

他们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无论工作再忙,他们宁可把工作带回家,也不让自己在办公室里待到超过八点。

他们经常在假期里一同出游,也许租些片子回来看,也许会连上几天假期,两人往邻近国家跑一趟。

不过,对外,“萱草工作室”的同事只知道艾晴换了个房子,以为她让关袖压迫过头,决定反击,所以不放过任何—个可以休息的假期。

他们并不晓得,影响她的是一个男人、一段爱情。

而“和风”的同事听到的讯息是——贯承的表妹北上,暂住在他那里;姜贯承的家人则以为,他把房间分租给公司女同事。

套句艾晴的话,同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和别人无关。

这一天是星期假日,艾晴说,她恋上贯承作菜的背影,硬赖著他一起上菜市场买菜。

圈住他的腰,乘苦向邻居妹妹借来的机车,他们准备上街,风从耳边呼呼吹过,他们说话的声音和寒风比赛。

“你要作什么菜?”

艾晴在他身后问,煞车声响起,她的身体贴上他的背。

贬承闪过一只从墙头跳下来的野猫,车速重新平稳。

“不知道,到市场看看,你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我想吃家常菜,像洋姑四季豆、酸菜猪血那类。”

“光吃这些?你太小看我的厨艺。”

偏过头,他对车后座的艾晴说话,她暖暖的呼吸吐在他耳边,很容易让男人做月兑轨演出。

“每次看你作菜,好像艺术家在挥毫,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她不仅爱吃他作的菜,更爱看他作菜。

同居一个月,她已经有满满的一本速描,里面的男主角是同一个人——画设计稿的姜贯承、看书的姜贯承、睡觉的姜贯承、作菜的姜贯承,其中以他作菜的背影最多。

总是……她在他后面画著,看啊看,她发觉他的肩膀很宽,宽到可以负担起一个女人,支撑起一个家。

总是……她在他身边洗菜,一叶叶翻开绿绿的青翠,一个不经意,看见他专注的神情,仿佛锅里那条鱼负载了他所有的深情。

“我妈妈是个道地的美食专家,每道菜她都是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破坏精心杰作,她最大的成就就是每天把作品展现在我们面前,看我们是不是捧场臂众。”

“听起来像个贤妻良母,你的个性像母亲吧?”

贬承温柔体贴,是个少见的细心男人。

“不,我像我爸爸,性格比较温吞,我母亲很固执,认定了的事情,谁都没有转圆空间。

“我大姊像她,所以姊夫苦头吃下少。刚结婚那几年吵吵闹闹,差点儿弄到离婚,离婚前夕大姊发现自己怀孕,让他们的婚姻出现转机。”

“现在情况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过夫妻还是常吵架,一吵,我大姊就闹离家出定,两个人冷静几天后,姊夫会让女儿打电话找老婆回来。”

“他们夫妻性情很相像吗?”

“不尽然,姊夫的脾气好多了,而男人多少有些无聊的大男人心理,希望妻子在外人面前为他将就。”

“所以我说的没错,相爱容易相处难,结婚是一条让大家都回不了头的不归路。”

“我不认为和你相处哪里困难,虽说我们的生活或多或少为彼此做一些调整,但这种调整对我而言,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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