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跟在我后面想做什么,妳不知道?一他真是要被她气歪鼻子了,“她很有眼光的发现我的好,面不像妳,只会怀疑我,误会我。”
他的话让她胸口闷闷的,好半天才道:“你真会冤枉我。”梅清的心,她知道;他的好,她也知道……她不如梅清吗?
“冤枉?”说了半天,她不反省便罢了,还说他冤枉她?“我发觉妳颠倒黑白的本领满强的。”
“我没有。”她小声反驳。
还没有?他彻底拿她没辙。“好吧!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他无力的摆手,决定不再浪费唇舌。
“好。”她立刻快乐的点头。
“妳呀……”看她一下子又变得雀跃,他无奈又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对了,在草原,那个叫忽罕的家伙……他真的是忽罕?”他已经派人去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因此先向她确认。
“是的。”她不会错认。
“哦?”他沉吟着,“这么说,在与塔塔尔人的战争中,忽罕是诈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也不知道。”霜珠听出哲森的疑问,却也回答不了。她也想象不出忽罕为什么要那样做。
“嗯!”哲森皱起眉头。看样子,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哎哟!”霜珠伸手,想替他抚平眉间的皱褶,肚子上却忽然传来一阵痛。
“怎么了?”他上前扶着她,察觉到不对。
“我……好痛。”她抽气,捧着肚子弯下腰,肚子上的隐痛快速的转为难以忍受的绞痛,双腿之间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
“大虎,快!立刻去请陈御医。”看到她裙子上的一点红印,他轰地脑子烧出一团火,朝外大吼了一声。
“是。”大虎在门外应声。
“怎么会这样?”她自己也吓坏了,紧抓着哲森的手臂,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她不要失去这个孩子!
“别怕!”他按捺住心焦,横抱起她,将她放到就近西厢房的床上。
“不……”她哭出声。
“妳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陈御医是孕产专科的翘楚。”他的大手紧扣着她的。这也是他让大虎去请陈御医来的原因。
她被疼痛折磨得眩晕起来,困难的点头。
“妳一定不会有事……”在她的意识里,一直有他安抚的声音。
那一整晚,如意侯府灯火通明……
夜色中,梅清的眼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她一动也不动的端坐着,心中焦灼不已,她在等待,等待来自如意侯府的最新消息。
“孩子流产。”终于有人来报。
“知道了,”梅清暗暗吁了一口气,眼中掠过一抹快意的冷光,“你下去歇息吧!”
“是。”来人恭身退下。
老天都在帮助她,原以为要让那个愚笨的女人失去孩子,可能还需服用一剂,现在……呵呵!她失去了孩子,他和她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妳休想同我抢!”梅清嘴角上扬,自言自语的。哲森是她的,她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呵呵呵……”梅清忽然失控的笑出声。
阴霾的笑声一时回荡在黑暗中。
两天后。
好不容易熬过四十八个时辰,梅清仔细装扮好,上如意侯府拜访,她要亲自来验收“成果”。
“我刚听说姊姊身子不适,特意来探望。”梅清的脸上摆满了同情。
“进来吧!”哲森的双眼布满血丝,许是疲惫的缘故,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赶走梅清,“霜珠在西厢房。”
她现在的身子暂时不适合移动。
“表哥……”梅清走在哲森身后,欲言又止。
“什么事?”哲森头也不回的问。
“我给姊姊服的真的是参荣养生丸,你自己不也确认过的吗?我说这些是……是怕表哥误会我,那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的,我确认过。”哲森的声音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我承认我很嫉妒霜珠姊姊,因为她有你,可……我也知道强摘的瓜不甜,只要你快乐,我……我就祝福你们,是断然不会害人的。”梅清动情的道。
“知道了。”哲森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多说。
“我会劝姊姊好好养身子的,孩子已经失去,再也挽不回,现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自己。”梅清又试探着道。
“妳的消息倒灵通。”哲森的话不知是褒还是贬。
“我在等候的时候,听门房说的。”梅清赶紧解释。
“哦?”哲森不动声色。说话间,已经来到西厢房,“霜珠,梅清来看妳。”
“嗯!”霜珠在帐子里,低低的应声。
“姊姊,妳还好吗?”梅清用充满关怀的语气问道,上前撩开帐子,脸色一变,“怎、怎么?”
霜珠躺在床上,身上一层锦被并不能掩盖她凸起的肚子。
孩子没有流产?梅清眼前一黑。
“梅清,谢谢妳来看我。”霜珠的声音还有些微弱,可并不见痛苦。
“那是我交代放出去的消息,免得有人来打孩子的主意。”似是看穿梅清的心思,哲森在旁冷冷的道。
“哦!我还真以为孩子没有了呢!”梅清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一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尖深掐入掌心,传来一阵痛,“霜珠,真的恭喜妳。”
“我也差点以为要失去我的宝宝了。”霜珠怜惜的抚了抚圆圆的肚子。
“侯爷,太后派了人来宣你进宫。”小扣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禀报。
“好,我也正要进宫辞行呢!”哲森一点头。
“表、表哥,你要到哪里去?”梅清吃惊的问。
“我决定带霜珠回草原。”哲森很坦然的告诉她。
“你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梅清简直不敢相信。
“对。”
“不,你不能去!”梅清双手在袖中暗暗握成拳,神情微微激动。
“太后来宣,是必须去晋见的。”哲森瞄一眼梅清,转即和小扣子走了。
不,他不能去草原。梅清目送哲森的背影远去,急切的回过身,“姊姊,妳不能让哲森去草原?”
“为什么?”霜珠觉得困惑。
“因为……妳现在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
“我的孩子有很强的生命力,从草原到中原的一路上,我就体会到了孩子的坚强。”霜珠脸上浮现一抹骄傲。她真的很想回到生她养她的那片土地,哲森说了,她可以躺在舒适的马车里,放慢速度前行。
“可……哲森在那里会快乐吗?妳不能自己想回去,就硬要拖着他陪妳一起。”梅清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梅清,我知道妳对哲森的心,可我想他不会不快乐的。”据她所知,哲森在中原觉得很郁闷。
“妳又不是他,不会知道他快不快乐。”梅清不耐的说。
“可妳也不是他呀!”
“是的,我不是他,可……我就对妳说实话吧!这回我不会再放手,上一次的放手让我很后悔,当哲森黯然回到中原的时候,我就后悔得要死。我以为成全妳和他,可以让他从此快乐幸福,可结果呢?”梅清微微激动。
“梅清,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霜珠有些抱歉,“而且这一回和上一回不同,哲森说,他要去把忽罕的事情给解决了。”
梅清看到了霜珠脸上的怜悯,大受刺激,顾不得要维护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尖锐的指责,“妳真是个自私的女人,从不为哲森着想,他根本不能再回草原。”那是她苦心安排的结果。
“哲森说过,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虽然她很同情梅清,但她不太赞同梅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