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忽然换上一张嬉皮笑脸。
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她又直觉的察觉到。
“我是想办些事,”他慢条斯理的道。“既然你的身体现在好得很,我想——我就不必克制自己了。”
因为不想吓坏她,他已经硬是熬了十天。
“这……那个……”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张口结舌。
“来吧!”他打横抱起她,直接把她丢到大床上。
“等……等等……”她侧身滚开。
“不用等了,你身体已经全好了。”他趋上前。
想起那天的不舒服,她胡乱的找藉口。“可,现在还是大白天……”
“大白天又怎么了?”他压上身子。
“不行。”她费力的想推开他。
“行不行,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邪邪的一笑,不仅不放松她,还动手扯起她的衣带。
“呜……”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唇。
她的口里还有残存的药味,有一点点苦,但无损她香甜的本质。他粗喘一声,忘情的吮吸起来。
他的吻让她几乎招架不住。渐渐的,她陷入他热烈的漩涡中,以至于浑然未觉察——她和他已经袒裎相见。
曼妙的星光燃烧、闪耀,他和她全部的身心都已荡漾在那无边的激情中……
“这是权杖,师傅派我来协助师兄完成大事。”
鸿雁大剌剌地来到王爷府,她的身分是——风流九王爷劫入府中、准备好好享受的美女。
他接过权杖仔细的查看,是师傅的权杖没错。
“鸿雁,这权杖你哪儿来的?”他皱着眉头。
“当然是师傅给的。”鸿雁胸有成竹。
“如果我没记错,上回你来,还是偷偷溜出来的,这回……你最好好自为之。”他言语凌厉。
“师兄,你对我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鸿雁先是不满的噘起嘴,然后眼睛骨碌一转,换上灿烂笑容。“师傅的飞鸽传书,师兄,你没有收到吗?”
他闷哼一声。
“我听说师傅对师兄、你插手方家的事情很不满意哦!所以师傅才派人来协助你,或者该说……”鸿雁斜瞅着他,声音一顿,脸上有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不放心你,所以派人来看着你。”
“并且好巧不巧地派了你来,是吗?”他的声音平板,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心中很快地作了决定——马上把依笑的爹爹换到别的地方。
“正是。”鸿雁眉一挑。“师兄,你不欢迎你的搭档?”
“既然是师傅的命令,你就暂时住在王爷府里,但别忘了——你是来协助我的,不是来添乱的。如果有任何差错出现,别怪我不留情面。”他双手环胸,冷冷地警告。
“我知道,我自会对我的行为负责。”鸿雁恨恨地咬牙。
她这是生气,气师兄对她绝情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缘故,她本不该存在、却偏偏存在于师兄的身边,以至于她的师兄冷落了她。
她不会让那女人得意太久的!
太美丽的东西,往往不够真实。
但他的温柔、他的灼热、他的爱怜……还有他总是一脸邪气的笑,总是在她面前真实的存在着。
如果不是鸿雁的出现,她会愚蠢的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会如他所说的——一直的存在下去。
“依笑姊姊!我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你愿意陪我吗?”
鸿雁以他侍妾的身分出现,半是哀求半是幽怨地请求她和她作个伴,因为她太寂寞、太苦闷。
她知道,以他的身分、地位,即使有一打以上的侍妾、伴都不过分。可……鸿雁出现时,她的心头还是泛上了苦涩。
她这是怎么了?他有多少女人才不关她的事呢!
“可……可以呀!”她定一定神,回答。
“谢谢,依笑姊姊。”
鸿雁显然是少有人疼的,不过是答应她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她就感动得眼圈一红。
“走吧!我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尽闷在屋里。”她挽起鸿雁的手。“听说池里的荷花开了,我们去看看。”
“我……姊姊,我的意思是……”鸿雁怯怯的,欲言又止。
“你不想去看荷花?那么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她柔声的说。
“我想去外面……王爷府的外面。”鸿雁垂着头,低声的说。
“可是王爷不会让我们出去的。”依笑为难的。
一度,他还不准她走出房间。连可以到王爷府的花园走走,还是这些日子勉强同意的,并且不论走到哪里,远远的都有侍卫跟着。
“王爷这两天不在府里。”鸿雁忽然说道。
“哦!”怪不得没有来找她!
“所以我们才有偷偷地溜出去的机会,我知道……这样做会惹王爷生气,可是……可是我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我娘了。”鸿雁楚楚可怜的说。
“鸿雁,只怕我们溜不出去的。”她叹息。
鸿雁想得太简单了,他不在,还有王爷府的侍卫在。
“依笑姊姊,你还是不要去了,我……怕会连累你。”鸿雁忽然又道。
“怎么这么说呢?哎!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偷溜出去呀!
“我有办法。”鸿雁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的?”她心动了。
因为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每次她提出要见爹爹时,他要嘛说还不是时候;要嘛干脆扯开了话题,隔着几天就给她一封爹爹亲笔写的平安信。
“不要让映红丫头知道,好不好?”鸿雁随即又提议着。“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我私自溜出去的事情,万一传到王爷耳中……王爷翻起脸来,很可怕的。”
“好的。”她同意了。
鸿雁居然知道王爷府里的地道,而且入口就在他的床下,太好了!知道了这个,以后她要偷偷地溜出去见爹爹就很方便了。
“原来,要到我家得要先路过你家啊!”出了王爷府,鸿雁格外的高兴。“不过,你只能去一会儿,并要抓紧时间哦!晚了,回去被人发觉就糟糕了。”
“嗯!”依笑快乐的迈着步子。
终于可以回家一趟了。她等不及想见爹爹一面、等不及要去看看她房前那棵芭蕉长高了没有……可——眼前的一切让人难以置信!
方府的牌匾掉落在地上满是灰尘,还缺了一角。大门紧闭着,封条呈十字交叉贴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一颤,伸手就要去揭门上的封条。
“依笑姊姊,这是刑部的封条,不能揭。”鸿雁急忙阻止了她。
“不,我要进去。”她的声音哽咽。
她要进去看清楚,看清楚全部。
“有偏僻一点的小门吗?从那边进去才不会引人注意。”
鸿雁的话提醒了她,转到边上的一条小巷子里,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硬是撞开了偏门。
站在府里,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呃……依笑姊姊,你确定你的家人住在这里?这边好像很久没人住了。”鸿雁实话实说。
有风吹过,积尘飞扬,蜘蛛网无力飘荡,还有的……除了无尽的狼藉,还是无尽的狼藉。
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府中会是这般光景?爹爹在哪里?他不是告诉她,她的爹爹早就平安了吗?
“依笑姊姊,这里乱得像被人劫掠过一样,怎么会这样?”鸿雁惊讶的声音传来。
怎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只知道——他、他、他……一切必定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