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叶星点头,"若不是跟着哥哥出来'玩',我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这类奇人异士。"
"什么?"颖炎叉腰怒叫:"认识还打架?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倒还真是独特。说!到底搞什么鬼?""这叫障眼法,懂不懂?"叶星笑。这招纯是借鉴叶之的方法,既能掩人耳目,又可以正大光明练拳头,一举两得。"借题发挥是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
"障你个头!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扮演无能的笨蛋?而且每次都打我的脸!拜托!下次可不可以换个地方?等哪天被打得五官错位,我就赖定你们叶家,养我一辈子!"男子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一边继续揉他的伤痕。求他帮忙耶!居然好意思搬出"障眼法"的说词。
"反正只要不会变成钟楼怪人就行!"叶星笑意盈盈地拉着颖炎介绍,再不施招安抚美女,相信她的脸会变成钟楼怪人。"他叫娄杰,行内人喜欢叫他老鼠。因为喜欢居住在阴暗角落;喜欢在夜晚出来觅食;与老鼠一样喜欢到处乱窜的缘故而得名。城市里越是肮脏的角落,就越合他的心意,因为他的活跃,所以城里发生再微小的事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颖炎,他能打听到你想知道的任何人或事喔。"
"你的意思是……"祝颖炎的眼睛亮了起来。
"喂喂,少拍马屁。"娄杰警惕地望着叶星,神经高度紧张。上一回叶星称赞他的话不及今天一半多,害他头痛了一个月,今天好话一箩筐,娄杰似已看到自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惨状。"首先申明,相关'嗅觉'我一律不插手。"
叶星已不止一次骚扰他,要他帮忙打探雷萨的下落。而他拒绝的理由非常简单——招惹不起。激怒"嗅觉"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不明智的。如果不幸惹到叶之,他更加玩完。正想再次表明立场,眼前布满杀气的特大号俊脸让他险些滑落木箱。
"你给我听清楚!我对雷萨没兴趣!"叶星低吼,异常激动地拎着他的衣领摇晃。
"咦?我有提及雷萨吗?"娄杰好无辜地两眼朝天,用手指挠脑袋,然后不怀好意地直指她的脸问:"奇怪,你干吗激动?喂,你脸红了。"
"我没有!"叶星的叫声盖过了她的意识。
"放开我就没有!"娄杰又指一指他快被扯下的衣领,一滴冷汗滑落脸颊,"叶星,这是我仅有的一件新衣服,你小心别把它撕破了,我可不想从明天起光着身子招摇饼市。"
"那岂不妙哉?我正好跟在后面收观赏费!"叶星瞪他一眼,推开他跳坐上他对面的木箱。
娄杰舒口气,抹去额边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抚平衣领。一旁的祝颖炎看得差点背过气去。
"嗯!"他仿佛很满意的样子,"好了,说吧,今天带个肉弹来陷害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可以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反正每次叶氏兄妹上门求助时,通常会顺带将霉运一起带来。
"肉弹?你指谁?"这回轮到颖炎发怒了。她最痛恨别人用这种暧昧的词汇来形容她的身材,娄杰正撞枪口。
她冲去他面前,狠推一把,然后俯身怒瞪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使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体倾斜的幅度让本就半果的胸部美好曲线更加春光绽现。
娄杰看到了!他睁大眼倒抽口气,突然假咳一声,迅速又突兀地别过头,下巴朝天,鼻吼哼气。月光照映出他的脸庞,出奇的年轻,出奇的俊秀,他看来根本是个青春叛逆期少年。
"谁答话就是谁!"他撇着嘴角,仿佛自言自语。
"你!下流胚!"祝颖炎怒斥。
"你说什么?"娄杰也变了脸色。
"难道不是吗?明明占了便宜,现在居然……"
"谁稀罕!哼!什么都没模到,却平白无故挨一顿揍,我没喊冤,你竟朝我发脾气?要怪就怪你的朋友,是她把你推给我的。"娄杰的眼光下移,瞄一眼后又迅速溜号,俊秀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红晕,"如果我真是下流胚的话,现在就该动手扒掉你的衣服。哼!"
祝颖炎抽气,下意识地扬起手,眼角余光发现自己几乎全果的上身,恍然大悟娄杰的异样,又气又羞,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变得词拙,只好硬生生地挥下僵在半空中的手,无理取闹一回。
"啪!"
巴掌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尤为刺耳。三个人同时怔住,表情各异。娄杰闪亮的眸光静止在祝颖炎脸上,他不动声色,但谁都看得出他真的生气了。
"叶星,带着你的公主滚出下流胚的地盘,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沾污了她的圣洁。"娄杰跳下木箱。
"好!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立刻带她滚。"叶星怔忡的表情慢慢回复正常,扯出笑意。祝颖炎第一次打了同一个男生两巴掌;而娄杰,恐怕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受同一个女人两巴掌吧。有趣的第一次喔。"颖炎的哥哥久居美国,是位知名科研员,但上个星期离奇失踪,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他被绑架来了香港,你帮忙打听一下他的下落。他叫祝岱融。"
"叶之什么时候开始让你独立接手案子了?"娄杰抓住重点发问。而叶之怎么可能放任妹妹单独闯荡?
这一句话正戳中叶星的痛处,她立刻沉默下来,眸光冷得可以遥升天际闪耀大地。
"嗨!自不量力也得有个限度,对不对?"叶星突然大笑,"我向来尾随叶之闯荡,即便独立也仅在替老哥打听消息的范围内。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不会乱来!不过,这是叶之交予我独立完成第一项'任务',警告你可不许拖我后腿喔,否则我不饶你。"
叶星笑得实在好假!祝颖炎皱着眉,不明所以地盯看她。她为什么说谎?如果搬出叶之做挡箭牌更容易打探到消息的话,她为何不说出真正重要的线索——维奇?难道隐瞒又是一次掩人耳目的伎俩?到底为什么?
"是吗?哼!斑贵的公主也会求人?我还以为她只需随便摆个姿势,就会有成群的追随者蜂拥而至呢。"娄杰漫不经心地用鼻孔呼气,"我这种下流胚恐怕连替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吧。算了!算了吧!"
"娄杰,你有我的电话,对不对?"叶星不理他的拒绝,径自叫道:"我等你消息喔!"
娄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推开俱乐部的后门,嘈杂的音乐声又再次冲击黑暗。
"谁稀罕求你!"祝颖炎在他关上门的刹那大叫,却挫败地被厚实的门板挡了回来。
"别气坏了身子。"叶星环住她的肩,偷笑。
"都是你的错,生平第一次我被人这般羞辱。"祝颖炎不甘地擂她,那个可恶的男人刷新了太多她的第一次。
叶星哈哈大笑,"公主的称谓羞辱到你了吗?那么,那些整天追着你跑,表面尊捧你为公主,实则觊觎你身体的道貌岸然者又算什么呢?颖炎,他们是你所想象之外的人群,过着与你截然不同的生活,但他们却都杰出而且独特,你会觉得羞辱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们,不了解,明白吗?"
叶星仰首望着天际,脸上竟展露了从未有过的柔情。祝颖炎呆呆地盯看她的侧面,脑中突然浮现刚才娄杰提及,却让叶星大发雷霆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