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麻烦吗?”孟隽云喜出望外。
“不用了!”邝涧马上拒绝,“孟!我吃完后替你带一份上来,或是干脆买两份外卖,我陪你一起在办公室吃。两样选一!”“没关系啦。程序很简单。祁函克这么聪明,保证一教就会。”把记录簿塞进祁函克手中,开始解释:“就这样,每隔三分钟观察一次试管里液体的颜色变化情况就行了。只是一个小实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放心!”祁函克做一个OK的手势。
“那我去吃饭哆?这里就拜托了。”洗净手,立马拖了邮涧走人,生怕他深思熟虑后又有主意。
“孟!”祁函克突然叫住他,“你……知道缪萱的近况吗?”
“她?嗯——叶漠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啊。”孟隽云想一想,“不过,好像听叶漠说过一句,说是缪萱现在不在国内,是不是去美国她父母处住几天?”
“嗅,这样!谢谢!”挥挥手,“去吧,这里放心交给我。”
缪萱去美国?缪建秋把“康远”搬迁去美国至今,缪萱还从未踏人过办公楼半步。难道她与叶漠吵架了,离家出走,而叶漠甚至不知她的去向?
“可是……”门外,仍有邝涧不放心的辩驳声。
“好啦,好啦!饶了我吧,我真饿了呀!整天呆在实验室里已经够单调的了,你还想让我把饭桌也移去那里?喂,老兄,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幄?想谋杀我也找个浪漫些的法子啊……”
声音渐渐远去,祁函克合上门,冷冷地笑。
邓涧不必再为他的存在而担忧;孟隽云也会很快得到太过信任他人的教训。至于叶漠嘛,眷顾他多年的好运将在今天划上句点。当他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某一天在最具盛名的经济报上用头条来公布于众时,所有的意志力会不会随着“丰程”一起垮台?他已经等不及欣赏那一天的轰动剧场版。他终会得到一切,而缪萱也终会回心转意。迅速坐上孟隽云的专用计算机面前。一手飞快按键盘的同时,也拨通未绚的电话。“喂?潜入‘丰程’的间谍,这回又有什么问题需要指点的?”电话那头因时差关系,正大大地打着哈欠,其问还有女子的困吨声穿插。这小子……“我警告你,机会只有一次!若能顺利破译密码,我就可以进入数据库,盗取置‘丰程’于死地的新产品所有资料数据传输给你。”祁函克分秒必争。“这么容易?会不会有问题?”的确严重,所以,未询立刻从昏睡状态清醒过来。“谁说容易?密码设置一定不会简单。”继续敲打键盘,“看你的了。我描述屏幕上显现的内容,你设法破解。时间紧迫,你最好使出所有技能,一次成功。”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不知屏幕上闪现了多少次密码错误的警示,直到祁函克几乎快放弃时,突然……
“喂!成功了!”祁函克惊呼,也听到电话那头未殉的欢呼声,“那,你做好接收的准备,我现在就传输过去。然后,你拿着资料,直接呈报老大,请他开始筹备计划。”
币上电话,按下最后的确认键。祁函克知道他需要留在“丰程”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而当下一次再跨人“丰程”的大门时,他会直接坐上总裁的位置。
但心满意足的祁函克并未注意到,当他坐上转椅。
触碰键盘的瞬间,身后杂乱堆放的废器皿中,有一架小型摄录机同时开始运作,将他的一举一动毫无遗漏地摄录其中。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偷盗。这架为了防备而架设的摄录机竟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二十层楼,总裁办公室里,孟隽云站在叶漠身后,望着屏幕里的一切稀嘘不已,然后,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不会吧?我费尽心机设置的密码,竟然被他不出十分钟就破解进入?
漠,会不会显得我大逊啊?”
“这样很好!不简单也不太复杂的密码设置才不会让他起疑。”抿一口茶,叶漠调转转椅,面向窗外,仰望天际变化莫测的白云。不愿再多看一眼正在进行的龌龊行迹。
“老大,什么意思嘛!连你也在懊我,是不是?”呜……可怜他的电脑技术!怎一个破字了得!
“对了,刚才祁函克还突然问起缪萱,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她回来?”
“嗯。”叶漠漫不经心地答,似在出神。
孟隽云皱起眉。不清楚事因,惟一知道的也仅只有缪萱目前不在香港,正居于英国叶漠的长兄叶沙处的事实。这也是由于他与邝涧细心察觉叶漠近来的反常,再三逼问下他才作出的简单解释。否则,恐怕两人离了婚,依叶漠的性格,也只会闷着。藏着直到自我崩溃的那一天才昭告于众。
他们怎么了?吵架了吗?或是缪萱再也无能力分配好女儿与妻子的双重角色,所选择的逃跑政策?一切的一切纯属旁人的猜测。只因叶漠从没有与他人宣泄烦恼的嗜好。原本便自闭的他只会让心事结茧、束缚,为心门加厚防御度,更封闭一层。结婚以后,叶漠好像快乐了,虽仍内敛得寡言,但起码,他不再四处游神,对任何事都漠漠然、不关心也无所谓的冷漠样子。
而现在,他突然又恢复了原状,似较原来更胜一筹。
缪萱能轻易地给他快乐,也能轻易地带走快乐。带走时,还留了些别的东西在他心中。
“接下来呢?要怎么办?报警吗?”
“不……不!”叶漠犹豫一下,最终决定,“再等等!”
“等?”孟隽云一万个不解,“还等什么?”叶漠闭紧唇,遥望窗外,不再开口。
等?是啊!他还在等什么?等事实的真相浮出水面?或是一他仍是下不了决心,毫不留情地铲除一切与缪壹有所关连的异己。祁函克的动作,与缪董有关吗?即便是缪建秋夫妇的主意,也与缪宣有着深切的关系。他们是缪萱的父母呵……
忍不住用食指轻划过眉字,却想起那一瞬握着她的指尖一起划过的暖意;抿一口柠檬茶;又想起她羞涩而故作强势地覆上他的唇,坚持地硬是掠起了他的激情,反被动为主动地攻人她的齿问与她纠缠;想起她滑稽的打蛋动作;想起她怀抱着他腰哭得委屈的模样,还有坚定他说着她要活下去的话悟。
她的精灵,她的慧黠,她的俏,她的雅,她的稚气,还有她愤怒地一掌挥上他的脸,大喊“我讨厌你”时的绝望,还有他们的孩子……
她在他身边,不断地引领。逐渐释放他的热情,那时的他理所当然地承接,一步一步随之下陷;而现在,思念跟着记忆上升,强得几乎要破茧而出。
好多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为什么?他竟不知要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一“你好吗?”或是“你必须打掉孩子!”两种情结在体内抗争,他真的快要崩溃了!缪萱,是不是真的开始讨厌他了?
她爱上的男子原来也仅只是一个淡漠而冷血的奸商,而已!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以狂飙的车速停至“丰程”企业的大楼外,引起过路女生及一楼大厅内所有女职员的惊呼声,而当目睹从车座跨下的男子的英俊容貌后,更有当场窒息晕死的势头。
“喔哦,从机场到‘丰程’,同样的路程较上次提升了整整三分钟,还没被警察盯梢。”叶之打一响指,“我看你还是打道回府算了,免得让这次的主办方颜面尽失。若好好的邀请赛突然变成你的个人表演秀,会不会让他们气到脸色发绿?’卜首先跨下汽车的是消失了近一个月的叶之,而尾随其后的驾车男子正是叶之此次去日本的首要目的——亚洲最具盛名的越野赛车手,池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