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段谈话,雷萨转入正题。
“海岛这边的事匡隐处理得差不多,叶漠从香港发来的传真件也表明一切正常,他已经赶来与你会合。”叶沙立刻提出一个令人堪忧的问题。
“叶星见到他的时候,不会出手吧?”
“应该没问题的。”雷萨也持不确定的口吻,他和叶沙同样了解叶星的脾气。“所以,我哄她睡,希望我们赶回去之前,她不会醒。还有——”
雷萨从镜中看他的表情:“卡费杰从美国飞来,正在匡隐的办公室等你。”
丙然,不出所料,叶沙的眉字打了死结。
“他来做什么?”他低吼。
“不知道。”雷萨笑,“反正,肯定不会是来向你作工乍汇报的。”
然后,启动车子,优雅地转动方向盘,驶上大道。决心下定的那一刻,心中早该有面对周遭一切可能发生的蚤动的准备。大家心知肚明,卡费杰此次来的目的。跨进“德江”,办公楼内充斥着变调诡异的气氛。所亨现状都表明一个事实——叶漠到了,而叶星,也醒了。除了总经理室的大骚动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群“于职守的高效率员工集体跷班,三聚两群地窃语五楼夸出的奇闻。“匡隐于什么去了?”在直达五楼的电梯里,叶沙咬c。一手揉着额角跳动的青筋,努力压制上蹿的火气。到达五楼,电梯门一开,就见匡隐的专职秘书,手持文件,正伸长了脖子,拔尖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坐在矛子上的身体倾斜已然构成了一个角度,若再过一点的亏,铁定可以亲吻地面。“咳。”雷萨好心提醒,“匡隐呢?”
小秘书从梦中惊醒,看到叶沙那张铁青的脸,整个、差点没向后摔去。
哇!总裁那。一年都难得莅临一次的总裁那。怎么办?才偶尔一次的小错,也会被现逮,有够背的。不知道会不会被炒。“总……总经理,在里面。”再偷瞄一眼,更吓得不轻。委委屈屈地答,讲话都有点结巴。“看吧,匡隐向来尽职,这会儿准在安抚叶星,以免拆了他的办公室。”叶星看见叶漠,无疑上演火星撞地球的一幕。
伸手揽过叶沙,拉他往里走。多呆一秒,恐怕匡隐明早要费事再请一个秘书。原因:前任秘书在上班期间,被突然莅临的总裁吓得窒息而亡。瞧瞧他的脸色,铁青如判官阎罗。
“真的吗?”凉凉地甩过一句。远远地,总经理室门口站的是谁?叶沙眯起眸子。
“匡隐?”雷萨傻眼。适才费心费力他说好话,为谁“伸冤”呀。
他苦笑。这个“德江”集团中惟一纯华裔血统的领导人正闲闲地靠于门框边,除却西装外套的他相应地减弱了几分魄力,与叶沙同样高大身材的他存着另一份气势。见到总裁,没有诚惶诚恐地献媚,这份倡做也让雷萨欣赏。
据说,海岛分公司的总经理一职是叶沙不顾众多族人反对,坚持在海岛当地招聘的,而匡隐更在众多的应征者中月兑颖而出。两年来,他的确没有让叶沙失望,业绩直线跄升,年度利润已排人各分公司排行的前十位,让一向对华人有偏见的德拉也忍不住直点头。
“对不起,好戏刚刚上演结束,下一场请赶早,现在,我正要清理场地。”匡隐摊一摊手,为幽默。
称不上硝烟弥漫,至少也是面目全非,每一件物呆都被挪动了位置。将匡隐的办公室形容成战场一点也不为过。
原本贴墙而置的朱色真皮沙发移到了中央做阻碍物,另附带几只黑色脚印添色;乳白色的墙壁也有“飞檐走壁”留下的功绩;两张客座转椅早被踢到角落哀位,只因他们太占地方;而办公桌不知被谁的铁拳打成残废,一角断木正碎尸于地。旋开门,叶沙就目睹了这片惨败景象。
办公室中,惟一幸免的是匡隐专座转椅,它躲在角落里,被坐在叶漠的下。瞧见他们,叶漠举一举手中的茶杯,朝他们致意。“抱歉,没位置了。”他笑。
“怎么回事?匡隐想重新装修,所以找你们帮忙拆办公室吗?”只晚来一会儿,错过了哪场好戏?“也没什么。宝贝妹妹假借名义练拳头,做哥哥的只能奉陪,何况,还有监工在。你只错过了一场现代武打巨片,主角:叶星;配角:叶之是也。”配角,最倒霉,是只能闪不能还手的角色。要还手,头上一定多两个包。叶漠赏的。
在墙上画了一个圈,隔开一定距离,以圈为目标扔球,发发必中圆心。对各类运动均精通的叶之,总能将其转变为应手的技能,看似漫无目的地玩,其实,若他专注一投的话,恐怕这一颗小小的球也会是一项杀人的利器。“叶星呢?”不见人影表示什么?畏罪潜逃?
“有叶漠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叶星?她呀,说是饿了,出去找吃的。”叶之不失时机地糗叶漠,白皙的俊脸上满是暧昧的笑容,“是不是,二哥?”“她一个人?”这一回轮到雷萨皱眉。她应该没有来过T市,人生地不熟,她跑去哪里闲晃,“我去找她。”“哦幄!比我这个哥哥还紧张嘛。”叶之收回投球的姿势,笑看雷萨的背影,猜想叶星发现“尾巴”时,会不会在发脾气,把某人揍一顿。毕竟叶星与其他二十几岁的女孩不同,更讨厌有人将她像女圭女圭一样保护着。那是瞧不起她。她独立惯了。
“怎么,你有恋妹情结?认为雷萨抢走了你的宝贝叶星?”靠在窗边吹凤,始终不吭气的卡费杰终于加人他们。开叶之玩笑的同时,一双蔚蓝色的眸子盯在叶沙身上,犹豫着如何开口较妥当。
“问吧!”最终还是叶沙启头口,他轻叹口气,有时真想不明白,卡费杰偏内向又略羞涩的性格是怎样在商场上立稳的,“你千里迢迢从美国赶来,不就为了寻求答案?”
“告诉我,你们预备怎么对付卡费希?”若非在苏丹安置有心月复,常“速递”消息给他,恐怕当得知哥哥与叶沙“火拼”时,只赶得及替哥哥收尸。这一次,叶沙居然动用叶漠与叶之的力量,非比寻常。不管卡费希做了什么,他是真正惹火了叶沙。所以,他焦急,知道四兄妹在匡隐处会集时,立刻赶了过来。此刻,匡隐办公室一片狼藉中有小部分是他暴躁下的产物。不动一动,宣泄情绪,怕自己会爆发。
“事实上,你应该问问卡费希要怎么对付我才对。”
以静制动是他的主策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出击的打算。他可以给卡费希机会,只要他不伤害缪臻。否A则,他决不会姑息。
“如果,这一次哥哥做得真的出格,而触犯到你了呢?”叶沙会留情面吗?他太了解哥哥,与叶沙的权力之争,他不可能会手软。而叶沙,可以不在乎任何事,但也爱上了缪臻。
“抱歉!”
静默半晌,卡费希做最后的挣扎。
“好。不管你让卡费希有什么样的下场,我只求你一件事,用我为你服务七年的忠诚求你——让他活着。”
说完,大步踏出去,不让叶沙有拒绝的机会。算是过分的要求吗?但这是惟一的救哥哥的办法。
“从你有铲除卡费希的念头开始,该有所准备。卡费杰一定会参与其中,而你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他。”
叶之捏住球,再一次用力投出。牵绊大多,不果敢利落是杀手的致命弱点。叶沙还是太感情用事,“看不惯哥哥的所作所为,躲去美国是一回事,却不代表他会坐视不理任何伤害他血亲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