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你的英文好,到国外也不会有沟通上的问题。”
“……”
“就算人生地不熟也没关系,有我当你的靠山,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总经理。”
“是!”听见美女呼唤,他立正站好。
“我不会跟你交往。”一桶冷水泼过去。
“啊?”好失望。
“请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唉。”追了五年多还这样,好郁卒。
“我很感激你看得起我,也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不适合你。”这几年来,她总是这样明白拒绝所有想追求她的人。
“可是,我觉得你很适合啊。”就是因为适合,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会不顾面子的追着她跑,还打死不退,甚至利用关系把她调到自己身边。
“总经理——”
“你要知道,在公司里,你是找不到一个比我条件更好的男人了!”他的条件可是一级棒的,“放弃我,绝对是你的损失!”
“是,我知道,你温柔风趣、多情博爱,是企业小开,身价上亿,是很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考虑一下吧。”他露出招牌笑容。
“总经理,我已经不是少女了,而且,我也不想谈感情。”
“是因为四年前的事吗?”他小心探问。
“这——”心洁闻言,雪颜微变。
“其实,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你不要一直记在心中,你应该要试着忘记过去,看向未来,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蓦地,她嘴角一扬,轻声笑。
“心洁?”她笑颜迷人,但,他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笑话。
“难道你以为我拒绝你,是因为我无法忘记过去那段感情?”
“不是吗?”
“当然不是。”
“真的不是?”他怀疑。
“真的不是。”她笑着,“我拒绝你是因为早在四年前,结束那段感情之后,我就已经为自己重新找到一份新的幸福了。”
“你说真的!?”他惊讶。他竟然有情敌
“真的。”想到自己的新幸福,她眸光温柔而甜蜜,“因为有他,我今天才能过得这么快乐。”
“不会吧!?”他扼腕。真可恶,他辛苦追了五年多的小女生,到头来竟然还是别人未来的老婆
“等等!”他想到一事,怀疑自己被唬了,“你说的他,该不会就是指现在跟你同居的混小子吧?”
“就是他。”想起心中爱,她笑颜轻绽,“他,是我一辈子的爱。”
“还真的是他!”想到跟他八字不合的情敌,他气到咬牙切齿
“对不起,我该去银行找陈经理了。”见他一脸挫败,她轻笑旋身,转往不远处的商银。
才转身,她看见一部黑色豪华座车,正自她身旁稳速驶过。
转眸望去,她雪颜骤变,惊回首,愕视方才房车后座那张一闪而逝,似陌生但却又熟悉的酷冷容颜。
斑雄冬天的清晨,天空淡蓝,空气清冷,柔和晨曦泄洒而下。
一如这两个月来的习惯,庞宫权总在每星期五南下高雄,然后,在星期六、日的清晨六点十分,准时坐上黑色劳斯莱斯房车,离开撒皇饭店。
寂静的街道,人车稀少,六点三十分,房车转进高雄一处住宅区。
房车未煞住,后座车窗已降下几公分,顿时,微冷冬风袭窗而人,吹乱他深色的发,露出他更为削瘦的脸庞。
寒风一止,宫权抬手耙过微乱的发,凝看对面三楼那扇紧闭的铝门。
顿时,俊冷酷颜上紧绷多时的冷漠线条,缓缓淡去,冰冷的眼,也悄悄注入一丝温暖,他静待铝门开启的那一刻。
然而,等待是心急的、是焦虑的,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屋里的人,较往日迟了几分钟出现,他的情绪已显焦躁不安。
她晚了。为何晚了
是工作太累、太倦,误了起床的时间?还是,她病了?想起近日的连续低温,藏不住的忧心,在他眼里闪动。
又或者,她发现他已经找到她,因此,她想躲、想逃,不想再见他,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连
只是,他已经尽量低调,也已经尽量避开她的注意,但,还是被她发现了吗?顿时,一再闯进脑海的猜疑,令宫权心情沉重,表情僵凝。
突然,喀地一声,来自三楼的一声异响,教他倏身坐挺,全身紧绷。
稳下骤然加速的心跳,敛下眸底异样光采,他深呼吸,转过头,沉眼凝望正步出屋子,走上阳台的心洁。
多日未见,身穿鹅黄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有着清丽五官的心洁,看来又比前次他看见她时,更为美丽、迷人。
望着思念多年,也已寻见数月的美丽红颜,他唇角淡扬,眸光泛柔。
忽然,他看见一名年约三、四岁,身穿米色毛衣长裤的小男孩,自门内钻出来,站到她的身侧。
看见小男孩,庞宫权双拳紧握,酷颜微动,眸光闪烁。
多年来,他一直不明白当年,心洁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她所熟悉的环境。
但,在发现这个小男孩后,他就明白了。
他是唯唯,是他与心洁爱的结晶,是他们共有的宝贝。
“妈咪,早安。”清亮的童音,随风飘送。
他听见了,但,她似没听见。
第9章(2)
异于往常的闲适心情,教韩心洁紧咬柔唇。
垂着颜容,她一边浇着花,一边将垂落颊际的长发,撩至耳后,露出晶莹剔透的白净素颜。
而借由撩发的动作,她见到数月来,一直在固定时刻,出现在对面楼下的劳斯莱斯房车。她知道是他,但,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原以为他会直接上门,但,时间一过就是两三个月,他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坐在房车里看着她与唯唯。
她相信他应该已经知道唯唯是他的孩子,但是,他的沉默令她紧张,教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曾想半夜带着唯唯悄悄离开,但,唯唯已经长大,他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而不是像逃难似的东躲西藏。
“妈咪,早安!”唯唯加大音量。
“啊?”一回神,看见身边的他,她眸光温柔,嘴角噙着淡淡微笑,放下浇花器,倾身为他拉整毛衣。
“唯唯早。”他是她的孩子,是苍天给她的补偿,也是她一辈子的爱。
忽地,一阵微冷晨风吹来。
“今天很冷,你别再站在这儿吹风,快进去吧。”
“妈咪也会冷……”
“妈咪浇完花就进去,听话。”不想再让唯唯在屋外吹风,心洁笑着将他往屋里推,并关上铝门。
拿起浇花器,她浇着花,突然,才刚关上的铝门,再度被打开。
唯唯再次跑上阳台,拉着她的衣角。
“怎又出来了?不是告诉你……”刚浇完花的韩心洁,微拧柳眉,转身想斥责他的不听话。
可,看见他捧在手里的大衣,她话声愣止。
“要多穿衣服,才不会冷喔。”扬起天真稚颜,小男孩张开手里衣物,笑着眼,对她用力抖了几下。
“唯唯,你……”凝进他深邃圆瞳,她丽颜微怔。
眨了眼,她恍了神,好似在他圆亮的瞳眸里,看见那个伤透她心,害她哭了三天三夜的男人。
“妈咪,你在想什么?”小男孩偏着头,望着她。
“没、没什么。”回神,她轻摇头,似想借此摇去多年来一直想遗忘,但却忘不了的冷酷俊颜。
“是吗?”
“这——”看着与他相似的童颜,听着与他相似的问话语调,她敛下眸中酸涩,蓦扬笑颜,亲吻唯唯圆润红咚咚的颊,转移他的注意。
“来,帮妈咪披上。”不想再回忆那教她伤心的过去,她背过身子,蹲下,让贴心的儿子,为她披上保暖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