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生气,但她无法反驳他的话。
“就这么决定吧,妳来当我的伴,我想办法在这段时间里,教妳一些经营管理之道。”来到她面前,他抽口烟,朝她吹出一口白雾。
这项交易还不错,对彼此都有利。
“不可能!”别过头,她避开扑面而来的烟味。
“不可能?”他黑眼危瞇,“有胆,妳就再给我说一次!”
“你──”回头,惊视他眼底忽然闪现的危险光芒,漫舞不觉一颤。
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一个能接受女人拒绝的男人。
如果她够聪明,就不该与他作对。
但是,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又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不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想法,而非听他的话不可?
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无权命令她、限制她!
“不要就是不要!”傲仰愤怒雪颜,风漫舞用力瞪他,“我告诉你,无论再说几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不、要!”
“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他用力捺熄烟蒂,狠眼瞪她,“因为从这一刻起,妳就必须学会服从我的命令。”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风漫舞愤声加以拒绝。
对,他的要求与命令,对她是没用的!她不是一个只会任人操弄的玩偶,她有生命,她有自我意识,更有自我的个性,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勉强她、命令她!
然,听着再一次入耳的拒绝,曜日压抑心中多时的愤怒火焰,轰地一声,窜上飙燃!
“就算你说的不是同居、伴关系,而是开口跟我求婚,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她的结婚对象,必须是一个懂得尊重她的男人。
“是吗?妳确定!?”他眸光冰寒。
她竟说就算他向她求婚,她也不答应!?颜面尽失,爱新觉罗.曜日脸色一阵青红。
“对!”
“很好,哪天,妳就不要跪着求我帮妳、放妳一马!”
“怎么?现在想用身分地位来恐吓我啊?还是想拿你在商场上的那一套卑鄙手段,来对付我?”
紧握双拳,控制住想杀了她的冲动,爱新觉罗.曜日冷瞇怒光闪动的眼。
“我想应该是吧!”垂下眼睫,她遮去眸里的异样光芒,“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外,除了拿我爸的风氏当筹码威胁我就范外,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放弃尊严,跪下哀求你放过我们风家。”
“想用激将法保住风氏?”曜日一眼就拆穿她的计策。
“你──”被看穿心思,她惊眼霍抬。
“妳当真以为除了风氏,我就没其他有利的筹码了?”
“当然!”
“好、很好!”看着她倔傲、不驯,又充满挑衅的冷丽容颜,爱新觉罗.曜日黑眸愤瞠,双拳握得死紧。
“为了让妳到时候跪得心甘情愿一点,我答应妳,绝不动你们风氏企业一丝一毫!”
“你……”他的允诺,教她意外。
她以为在看穿她的用意之后,曜日更会利用风氏来威逼她,但他不仅没有,还许下承诺不动风氏?
看着他深沉似海的幽眸,一股莫名思绪突地占据漫舞脑海。
这样的他,不是她之前所接触、所认识的爱新觉罗.曜日。
她所接触的爱新觉罗.曜日,是那种会仗势欺人、会藉打击风氏,对养父或她施加压力的男人。
可是,眼前的他……不会。就好像这次的冲突事件,无关私人恩怨,只是在商言商。
这次,他真的教她意外了。她是不是误会他了?
“但是到时,别说我没给妳选择的机会,也别说我又仗势欺人。”
“只要你能说到做到,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绝无怨言。”她不会让那种情形发生。
“很好,妳给我记住妳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看进风漫舞全无惧意的眼瞳,他紧握成拳的十指,关节泛白,青筋尽现。
“是,我会抽空把我今天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刻在我心上。”凝看他变色的俊颜,漫舞轻笑着。
可,望着她绽笑的容颜,曜日俊颜绷紧而难看。
懊死的女人!
有风父这步棋在,他就不信这辈子,他真会等不到她跪下开口向他哀求的那一天!
第五章
站立于爱新觉罗集团第三十六楼的大型会议室里,爱新觉罗.曜日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还听着身后主管战战兢兢的会议报告。
近日来,心情郁闷的他,总定不下心听取主管会报,因为,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是等不到风漫舞的低头。
揉了揉眉间,他走回会议桌,坐下。
向后一靠,他手肘抵拄椅把,十指交握胸前,沉默而努力的听着众主管的月会报告。
当有关俄罗斯的投资计画讨论结束,财务经理继续报告今天股市的交易情形,引来众人一阵题外讨论。
“没想到陆日公司的股价,今天还是跌停板。”
“一连跌了好几天,现在谁还敢留、敢买他们的股票啊?又不是在买公益彩券,找到杀出的机会,投资人当然会想抛售他们的股票。”
“我看陆日这次赔多了。”
“那叫活该,谁让他们设计我们的子公司。”
“还是执行长英明,看准时机要财务经理进场,才一分钟时间,就把他们的股价压到最低。”一旁的方克云笑眼道。
“对!要不是执行长及早看出陆日有异常,子公司的损失可大了。”
“够了。”没心情继续听众主管对他的崇拜与佩服之词,曜日抬手耙过一头黑发,想下令散会,“如果没其他的事……”
嘟……突来的手机弦乐声,打断他未完的话。
皱了眉,他一面拿出身上黑色手机,一边挥手示意众人散会。
起身,他按下通话键。
“什么事!?”他口气不佳。
“……”
“什么!?”他黑眼一瞠,脸色骤变。
“……”
“那现在呢?被送到哪里!?”听到回应,他点头,“嗯,我知道了。”
切断通话,爱新觉罗.曜日疾身步出会议室。
“执行长、执行长!?”方克云追出会议室,又追进执行长室。
快步走向办公桌,爱新觉罗.曜日抓起桌角的车钥匙,一转身,差点就撞上跟在他身后的克云。
“跟那么紧做什么!?”一把推开克云,他往门口走。
“执行长,你要去哪里!?”他只想问这么一句话啊!
止住脚步,回过头,曜日狠瞪他一眼。
“管那么多!”
“我也不想管啊,可是,你十分钟后,还要跟费斯、贝克、洛凯跟罗德先生他们开视讯会议,讨论莫斯科的这镇投资案。”方克云苦着脸。
按常理推断,大集团间之所以会谈合作,除了有利可图外,肯定是大头间有一定交情存在。
可,这种常理推论,绝对不适用在执行长与另外四人身上。
为什么?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特别场合,只要这五人聚在一起,只要他们没正事可忙,只要他们开始闲下来,那不出五分钟,肯定就会出事……
因为他们皆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为自身集团的利益,他们五人同时选择排除心中喜恶,为共创利益而聚在一起。
所以与其说他们五人是好友,还不如说他们是战友、是劲敌要来得恰当。
而现在,主子突然说要外出?那,他们四个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执行长,你是不是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张着一对小圆眼,方克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这──”他记起这场视讯会议,是他们五人早就排定好的。
“如果十分钟后,他们上线看不到你,恐怕……”这个投资案会议,最后会演变成他们对他上司的批斗大会,连他也会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