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医院,看着病床上已被盖上白布的母亲,慕真衣泪水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走了。
掀开白布,看着母亲苍白的遗容,斗大泪珠自她泪湿的眶里滚滚滑落。
“都撑这么久了……她都撑这么久了……”她泪眼蒙蒙。
“真衣,别难过了。”清楚慕家母女状况的护理长,安慰着她。
“护理长,为什么会这样?她都撑这么久了,你们也已经帮我们找到捐髓的人了,为什么她却……”灼烫的泪水,一再滑下她的颊。
“也许是你母亲不忍心再看你为了她,遭受泰勒母女的折磨吧!”轻拍她的肩,护理长轻声叹气。
“那些折磨算什么?”为了可以从泰勒夫人手中,拿到泰勒先生生前留给她母亲的救命钱,她连自尊都可以放弃了。
“只要她们肯拿钱给我妈治病,要打,我让她们打,要骂,我也让她们骂,就只求我妈的身子可以快点好起来……”她嗓音哽咽,泪水直落。
“我知道,我知道。”轻拥着她,护士长直叹气。
“你知道?那,她为什么不知道?”
再也忍不住心中悲伤,真衣双膝跪地,清泪决堤,滚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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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联络不上真衣,没人可以哄、可以拐,坐在执行长办公室里的铁法兰,感觉内心好空虚。
唉,自那一晚,她突然说有急事切断与他的通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就算他打手机找她,传来的也全是关机的回应。
唉,到底跑哪去了呢?找不到她,他全身懒洋洋,做事都提不劲了。
靶觉心口被一块大石压住,静不下心办公的法兰,点燃一根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巴黎的黄昏景色。
微凉春风,轻扫过巴黎街道,扬起一地的沙尘,也拂过路边行道树叶。
巴黎的黄昏,美吗?不知道;巴黎的春天,浪漫吗?不知道。
因为,突然失去她的联络,他的心情很烦、很躁,根本感觉不到那些应该可以感觉到的人事物。
她的消失,教他心中的巴黎,也失去了原有美丽、浪漫的色彩。
抽口烟,吐口白雾……咳,呛到了。
唉,现在的他,连完全吐完一口烟都懒了。
猛捶胸口一下,止住咳嗽,找回一点精神,铁法兰心中当下有了决定。
“如果下班前,你还不主动联络,那就别怪我上门逮人。”
即使会让她在雇主面前为难,他也无所谓,因为是她对他不义在先。
而如果她因此就被雇主辞退,那更好,天助他也。直接把她拎回家。
有了决定,稳下焦躁的心,铁法兰重新坐回座椅,继续办公看报表。
签完一份公文,他拿起财务部的营利分析数据报表。
有事报告的哈克,敲门进入。
“执行长——”
叼着烟,法兰抬手示意他安静、别吵。
“可……”回头看一眼已合上的门,哈克犹豫了下。
但见一记冷邪白眼瞟过来,他连忙住口。
不敢再出声打扰的哈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杵在办公桌前,等待主子的工作空档。
三分钟过去,看完营利分析报表,法兰拿起钢笔在报表上,签下龙飞凤舞的法文名字。
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放下手中的笔,他抬头看哈克。
“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刚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慕真衣小姐站在大楼前,所以我就把她带上楼,现在她人就在门外……”
铁法兰眼色一变,俊颜一怒,拍桌倏起,砰!
“她人在门外!?”俊美五宫青到极点。
“呃……”看着突然变色的俊颜,哈克傻了眼。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他冷眯黑眸。
“知道啊,可、可是……”刚是他自己不让他讲话的啊,呜。
“知道!?”他怒眸一瞠,“我知道你个他妈的猪头、笨脑袋!”
“喝!”哈克瞠大眼,抽气猛后退。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尽早告诉我!?还让她在外面等?你是存心想整我是不是!?”铁法兰咬着牙,瞪着他,用力、再用力捺熄烟蒂。
看着他恶狠的动作,哈克吞了吞口水,模模自己的脖子。
“我看你小时候一定发高烧,把脑袋烧坏了!”他肯定。
“没有啊。”他苦着脸。
“那就是曾经被公车撞过、被火车辗过,或被卡车拖过!?”再问。
炳克听得目瞪口呆。
后,他家主子人虽长得俊美优雅,笑容也迷人,可骂起人来,一张嘴巴却比谁都坏。
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人……嗯……可见他家主子真不是个平常人。
“妈的!苞我这么久,却一点长进也没有!”他真的、真的很生气。
近几天,他一直因为等不到真衣的电话而显得心浮气躁,现在,她好不容易出现了,竟被眼前这个蠢蛋挡在门外!?
他真是……真是欠骂!
“你到底是智障、白痴,还是披着人皮的猪头啊!?”
“我……我……”自知惹恼了铁法兰,哈克缩着头,认命的由他骂。
只是如果一直任由主子骂下去,他怕等一下自己会变得更惨,所以……
“是是是,执行长你说的对,我是白痴、我是智障、我是披着人皮的大猪头,还是单细胞动物,我是阿米巴原虫、是垃圾、是细菌……”
苦着脸,瘪着嘴,哈克不断回想着、说着曾经被他骂过的词汇。
因为想要铁法兰停住毒舌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骂自己,骂到他家主子满意、高兴为止。
那垃圾之后,还有没有?没有了啦!当他真的蠢到没脑袋,一天到晚被主子骂喔?过分耶。
“哼,你也知道!”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是,我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请你别生气,一切都是我没脑袋,我保证永不再犯!”他举手发誓。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从巴黎铁塔扔下去!”
“是是是!再有下一次我自己跳就好,呵呵呵……”没被狠K一顿,顺利逃过一劫,哈克在心里大叫好险。
“执行长,那是我去请真衣小姐进来,还是你要出去见她呢?”为讨好上司,哈克猛陪笑脸,继续说着:“我看真衣小姐眼睛好红,好像哭……”
眼睛好红?好像哭了?
闻言,铁法兰满眼杀气,疾速转过办公桌,冲向哈克。
“执、执、执行长?”瞪着杀气腾腾的恐怖俊颜,哈克双腿直抖。
又、又怎么了!?
“执你个混帐王八蛋,去死!”一声爆吼,外加一拳挥过去,砰!
“啊!”贱狗出现。
有一就有二,再补一拳,凑一双。
“啊!”趴趴熊登场,“执行长,饶命啦!”
“哼!”
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礼多人不怪,左勾拳、右勾拳,左一脚、右一脚,再加一记过肩摔、一记飞旋踢。
现在,贱狗、猫熊、趴趴熊全部靠边站!
当、当!101忠狗盛装亮相……呃……特助哈克瘀青亮相。
“下次再犯、再浪费我的时间,我就扁死你!”转向一旁深色玻璃,看着窗面上的自己,法兰快速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
拉拉衣袖,整整领带,摆了几个帅气的动作,他潇洒甩过银色长发,扬起温柔的笑容,一身优雅地推门走出去。
安静。
啊呜……呜……一声啜泣,自办公桌下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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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一直忙着处理母亲的身后事,现在忙完了,她的心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