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到下班时间,她赶到邻近诊所看病,却让看诊医师一席话吓到。
“你、你说我可能怀孕了!?”睁大漆黑的瞳,血色疾速自陶葳的脸上褪去。.
“是的,你有很多现象都是怀孕才有的,不过,你还是要到妇产科详细检验才能确定。”
陶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小诊所的,当她回过神时,她人已经坐在雷法医院的妇产科诊间里。
不想面对难堪的现实,才做完检验,等不及初步结果出来,陶葳已经一路逃回家。
她请了三天的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接任何电话。
第四天,该销假上班的她,也没出现,助理小怡打电话找她。
“陶秘书,你在家吗?如果在,你就出个声,好不好?”
窝坐在客厅沙发里,陶葳表情空洞,望着几上一再传出声音的答录机。
“陶秘书,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彼端得不到回应的小怡,急得直打转。
“我进公司三年多,就从没看你请过一天以上的假,这次一定是发生大事,所以你才没办法来上班……这几天好多人在找你……”
依然沉默的回应,教小怡月兑口道:“我看,我还是去你家一趟好了!”
小怡很关心她。回过神的陶葳,浅浅一笑。
“小怡,我没事。”拿起话筒,她打起精神。
“陶秘书?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听到她的声音,小怡又笑又叫的。
“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淡抿唇角,“只是,我有些不舒服,你再帮我请三天假吧!对了,今天下午,晋东公司的总经理秘书应该会……”
转开话题,交代完几件公事,陶葳挂上电话,仰躺沙发上,看向窗外教灿烂阳光衬得更为湛蓝的天空,一丝希望,自她心底缓缓升起。
也许……也许那位医师说错了,其实,她并没有怀孕。
望着蓝得澄净的天空,一抹笑意轻扬上她的眼。
★★★
陶葳知道自己应该尽早到医院看报告,但,她犹豫着,就好像只要她时间拖得够长,那,她没怀孕的机会就越大。
考虑了一天之久,陶葳带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在隔天上午十点,打算到雷法医院挂号看诊。
铃——一阵电话铃声,拉住她正往门口走去的步子。
转身,走回电话边,她看着无来电号码显示的电话小萤幕,听着答录机里自己的声音。
“你好,我是陶葳,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如果你有急事,请在“叮”声之后,留下你的名字及电话,我会尽快和你联络。”
叮。电话彼端传来的是一阵沉默。
是打错电话?还是偷儿在探路?陶葳拧了柳眉。
听着持续无声的回应,陶葳伸出手想拿起话筒,问对方为什么要玩这种来电却不语的无聊游戏。
但最后,她还是收回了手,转身走往门口。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要玩,就让对方玩吧,她无所谓。走出屋子,带上木门,再关上铁门,她的离去教屋里变得寂静。
突然,电话彼端传来几句低沉而显得不耐烦的命令语调。
“我现在人在台北撒皇饭店3601号皇级套房,限你一小时之内过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喀、咚!一声摔击声,外加一长串异国愤声怒骂,自答录机里清楚传出。
第五章
坐在撒皇饭店皇级套房里,铁沙克俊颜紧绷,瞪视眼前的电话。
他绝对不是为她回台湾的!铁沙克再一次以肯定语气告诉自己。
他这次会来台湾,是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他们铁家人每三个月一次,回台参加家庭聚会的日子,现在,他不过是提早回来而已。
对,没错,就是这样!
不再去想刚刚为什么要打电话给陶葳的事,沙克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已,他一边翻着商业杂志,一边抽着烟。
翻完一本杂志,他沉黑的眼,不知第几次地又飘向墙上的鹰形吊钟。
半小时过去,他相信她就快到了。
就他所探知的,这几天都没到公司上班的她,从她家里出发到这里,只需三十分钟。
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她,沙克心底有着莫名的期待。
只是,当一个小时过去,没等到她的人,沙克心情再次波动。
他忍住气,再拨出一通电话。这次,他给陶葳更充裕的时间,要她下午两点前过来找他。
可,下午两点,他不仅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就连一通电话也没接到。
没关系,他是男人,他可以给她一次未能按时赴约的道歉机会。
然而一直到下午四点,依然等不到人,沙克气炸了!
怒瞪桌上每被他打一次电话,就要被他摔一次,眼看着就快解体的电话机,铁沙克俊颜一再抽动。
“该死!该死的女人!”抑制不住胸口的愤意,铁沙克气得一把抓起话机,连线拔起,奋力摔进垃圾桶里。
他都已经连续call她三次了,她竟然连个回应也没有!?
突然,套房门铃响起。
铁沙克黑眼一瞠,疾转过头,看向门的那一边。
哼,她可终于来了!
“阿普,去开门。”铁沙克一边将垃圾桶踢进桌下,一边回头喊。
“是!”一直躲在小套房里,不敢出来的阿普,听到主子叫唤,急匆匆地冲出套房,以百米速度冲去开门。
救星终于来了!阿普眼底闪着感动泪光。
只是,才拉开沉重的豪华雕花门,看着门外的两个男人,阿普想哭了。
因为,来人不是主子想等的陶葳,而是——
“老爷子,三先生……”
★★★
一声又一声的不满与怨慰,幽幽回荡于撤皇饭店3601皇级套房的明亮大厅里。
“有家为什么不回来住?为什么偏要住外面?这里真有比家里好吗?”
望着沉坐于长沙发右侧位置,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的老四铁沙克,铁父泫然欲泣。
“难道、难道你也跟你大哥一样,认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你说呢?”身穿白色敞胸衬衫,黑色长裤,沙克表情冷淡,右手长指夹烟,扶放在沙发椅背,左手端着高脚酒杯,斜靠身旁的沙发椅把。
“当初又不是我愿意的,又不是我不要你……”
“还有?”敛眸,他喝下一口烈酒,透过杯沿,看着不请自来,一再对他放低身段的铁父。
“还有?”铁父呆了下,继而愤道:“还有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那个外公就跟强盗一样,从不跟人讲道理!”
“然后?”抽一口烟,吐出一圈白雾,他随口再问。
“然后?然后他一抢到你,人就跑了啊,哪里还有什么然后啊!?”想到当年事,铁父气得想揍人。
只是,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他四老婆的长辈,他哪里下得了手?
所以当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出生没多久的老四,被强行带离台湾,去那个以前是遍地黄沙,现在是遍地石油的中东国度去。
可是,他一直以为老四在他外公老塔卡斯的照顾及教养下,肯定可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但,他哪里知道,小时候老四顶多是看起来骄傲了点,让他皱眉头而已,不过这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沙克是他铁家子孙,也是沙国沙克达族的后代,出生富贵豪门又咬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嘛,难免会有些骄气。
他想,只要沙克长大后,不变坏,不成为恐怖、暴力分子,一切就都没问题,他都可以接受。
可,时间一晃眼就是二十多年过去,长大后的老四……
哇!不得了,真是见鬼了!
他那个原本像白纸一样纯洁、可爱,一看就知道长大后铁定会像他一样,是个风度翩翩美男子的宝贝老四,在那个死老头塔卡斯的教养下,竟然变成一个性格傲慢、目中无人,又视女人为玩物的恶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