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刷卡习惯?”他愣了一下,继而说道:“哪有可能?你以为她身上穿的、戴的都不用钱买吗?”
黄文从桌上一份档案夹里,找出钱宝儿这几个月来的信用卡帐单摊平在他面前。
“照上面的请款金额来看,至少不是刷卡买的。”黄文笑著。
仔细一看,雷法言发现每张帐单明细上的消费金额都是零。他紧拧眉。
顿地,他忽然想到——
“我还以为她有先享受后付款的消费观,没想到她连这点理财观念也没有。”
叨念了两句,雷法言摇著头。
“那就每个月多转二十万到她银行帐户里好了,免得她现金不够花。”
“四少……”黄文又一脸怪异的看他。
“又怎么了?”
“少夫人她每个月的花费根本不到两千块,你不知道吗?”
“不到两千块?”
看他一脸不信,黄文只得再从档案夹里,找出银行送交的存提数据资料。
“是不到两干块没错,除非银行资料错误。”
看著报表资料上每次只一、两百块的支出明细,雷法言感到不可思议。
尤其,这个帐户里还有她每个月在钟爱一生的薪水存入。
虽然她是嫁给他了,但她一样是自给自足,根本没用到他半毛钱。
“我想少夫人她现在都住家里,少了一些开销,所以……”
住家里她是可以省下早餐,但——
“她总得在外面吃中餐、晚餐吧?”台北消费这么高,随便一个便当也要七八十块钱,那她两餐四、五十块钱能吃些什么?
顿地,雷法言倏身站起,一脸怒容地绕出办公桌。
“四少,你要去哪里?三点钟你还有个会议要开……”黄文急步跟上前。
“延后!延后!”他不耐地挥手,“我老婆跟孩子都快营养不良了,我还管他什么会议不会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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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你先生来了。”黑色宾士一在店门口煞住,小玲即对宝儿猛眨眼。
钱宝儿闻声愣住。回过头,她发现正走进门的他神色阴郁。
“小玲,你来为陈先生讲解一下拍摄流程。”
“是。”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小玲对她笑得一脸暧昧,“经理,我看你先生是越来越黏你了喔。”
如果是以前听到小玲这样说,那她会笑得甜蜜与得意,但是现在……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有事吗?”她礼貌而生疏。
不说话,雷法言冷颜—不意要她跟他一块离开。
“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她摇头。
雷法言强忍住气。
“好,那我问你,你中午吃了吗?”
她拧眉,但点了头。
“吃什么?”
“全麦吐司。”她不懂他问这做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我现在很忙。”
“全麦吐司?你让我的孩子跟你一样只吃全麦吐司?!”他脸庞紧绷而难看。
“我……”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你不知道这样孩子会营养不良吗?”极力压抑心底怒火,他低声吼道。
“我……对不起。”她真的疏忽这件事了。
“算了。”她的主动认错,教雷法言骂不出口。“走,我带你去吃饭,以后中午我都会来找你,那个吐司你就当点心,不要把我的孩子饿到了。”
“知道了。”不想与他争吵,宝儿没有意见的点了头。
不若以往有他相伴的雀跃与欣喜,在将店务交代给小玲之后,宝儿定回办公室拿了小皮包,神情静然地随他定出钟爱一生。
她再也不会傻得以为他这样的举动是关心,还是在乎她了。
因为婚前那一次的争吵,让她认清他一切出发点,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只是母凭子贵,而一等这孩子生下,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得走人。
雷法言带她到邻近撒皇饭店香榭厅用餐。
一排绿色植物隔去同时段用餐的外人目光,为两人取得些许的隐密空问。
只是,看著一道道既丰盛又豪华的名贵餐点直端上桌,钱宝儿脸上毫无笑意,双眉也拧得更紧。
“真的吃不下了。”
“多吃点。”他又盛了碗鱼翅给她。
不再说话,钱宝儿无异议而沉默的将碗里鱼翅一匙一匙的吞进肚里。
“刚才我已经让黄文每个月多转二十万到你户头里。”他找著话题。
她舀汤的手顿了下。
“你可以帮自己多买一些喜欢的衣服,不用担心花费的问题。”
他看她,她也看他,而在他傲然黑眸底,宝儿看到熟悉的冀盼眼神。
忍住反胃的难受,她艳红唇角地向上一扬。
“我就知道四少对我最大方了。”精描细绘的美艳杏眸,朝他抛出一记娇媚,又亲昵地在他颊上印下一记香吻。
认为两人僵局已破,雷法言心情十分愉快。
“就知道你现实,有钱就好。”他笑拧她粉女敕脸颊。
“讨厌,四少都这样笑人家。”一道黯然自她眼底飞快掠过。
“谁准你这样喊了?不准喊我四少,知不知道?”再次入耳的称谓,让他拧眉摇了头。“再喊的话,就没有二十万了。”
“哎!别这样嘛,我不喊就是了。”钱宝儿故作不依的嘟起红唇。
“嗯,这样才听话。”一扬眉,他倾身向她,吻上教他眷恋的丰润甜蜜。
触上唇的温柔,教宝儿微愣。
她看见他的眼在笑,却也在他眼底,见到戴著假笑面具的自己……
※※※
法言一直以为那天两人已算谈和,也能再听到她时而撒娇的媚态。但,他显然错了。
虽然她态度不再冰冷,但依然时常对他视若无睹,如果说两人之前的关系是陌生人,那现在她与他倒像是点头之交的朋友。
对这样的她,他真的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只能一再藉由夫妻间的亲密,来捍卫自己的婚姻关系,巩固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让她清楚明白她是他雷法言的妻子。
见她深夜十一点多才下班回到家,他脸色真的很难看。
“就告诉你不要再去上班了,你为什么非要……”
看他一眼,她静默无语,一直到他自动停下长久以来的训斥,才转身定进厨房想收拾他晚餐所造成的杂乱。但她发现今夜他又自行收拾乾净了。
虽然偶尔会在垃圾桶里,看到因洗洁精附著而湿滑的碎碗盘,但她该偷笑了,毕竟现在已经没多少男人肯动手洗碗盘了。
转出厨房,宝儿直上二楼自己的房问,快速沐浴,想上床休息。
但,才走出浴室,她就看到坐在她床上,胸前睡袍微敞的他。
她知道他想要一场激情——
“过来。”坐在床沿,雷法言朝停驻在浴室门口的她伸出手。
“今天我累了。”她拒绝。
“你!”闻言,雷法言蹙起浓眉。
婚后她不曾主动接近他,然而即使她不主动,他依然可以在这屋子里看见她略见丰腴的身子,看见她越加娇媚的艳容与诱人的红唇。
“这是婚姻应尽的义务!”倏站起身,雷法言跨步强行将她扯进陵里。
“你做什么?!”宝儿气得想推开他。
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雷法言双手飞快褪去两人身上衣物,紧拥著她上床。
“不要让我伤到我们的孩子。”就著她水润红唇,他冷声警告。
她还以为婚后的他,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向外发展。
但是她发现法言虽然会对她的拒绝感到生气,却也总是找著各种理由要她配合他,要她顺他的心意。
“那就快点!”不想再思考心底那怪异的感觉,宝儿避开他的眼。
看她再度放弃坚持,法言唇角渐渐有了笑意。
每一次的亲密几乎都是这样开始的。舌忝吻著她的唇,他双手一路往下滑栘,唇舌也跟著下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