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有告诉你这么多吗?”他狠眼道。早知道刚才他就不该告诉法斯太多的家务事。
“这还要你说吗?”雷法斯笑看著他。“李管家他们是人好也老实,所以才能让你瞒了这么久;但我们可是亲兄弟,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雷法厉气得抬手耙梳过一头乱发。因为他无法反驳法斯的话。
“哥,妻子是娶来疼,不是娶来虐待的,你就不要再整她了。再说女人也很好哄的,不是吗?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铭记在心,那你又何必要让自己难过日子,还花脑筋去想要怎么找她麻烦呢?”雷法斯说著自己的经验谈。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说成功,也不知道钤蓝到底能不能真心接受这样的婚姻,但就他这为人兄弟的,总是希望两人的感情能平稳点。
“哥,我想不管怎样,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就不要再整钤蓝了。”伸手搭上他的肩,雷法斯正颜道。
雷法厉拧眉不语,调栘视线俯视床上的她。
其实,他早巳收手了,不是吗?他早巳不再以整她为乐,他只是任她依平常的过日子,不整她,但也不在乎她。
只是,他真的不在乎她吗?萦绕心头的疑问,敦雷法厉感觉十分心烦。
因为若不在乎,那之前他何必管她半夜的咳嗽,又何必每天出门前,就给李管家脸色看,怪他没叮嘱她上医院看病的事?
“哥,你想想,如果之前你都拒绝老四的提议,不准我们动她丝毫,现在又这样担心她;再整她,你不是连自己也一块整了吗?多想想你刚才对钤蓝的担心,还
有心疼吧。”
雷法厉顿悟了。没错,就像法斯所说的,整她整成这样,他非但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甚至还让自己为她莫名担忧: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呢?
“哥,我想——”
抬手抹过一脸的复杂情绪,雷法厉摇头制止法斯再谈下去。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就先这样了,什么都不要再说……”看著沉睡中的苍白睡颜,雷法厉知道现在自己已无多余心思,再多想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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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铃蓝感觉精神已好多了。她想回家。
“我想回家。”面对直站在她病床前,面无表情的雷法厉,白钤蓝无措低下头。她怀疑之前心急送她到医院的法厉,只是她病痛之时的幻想。
“等林医师的诊断出来,我们再回去。”不再焦急的他,又是冷颜以对。
“那你……”才开口说了两个字,白铃蓝即因他瞟过来的冷冷眸光而止住话。
“说,什么事?”他摆出架子。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想,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会不会饿?要不要先出去吃个晚餐?”
雷法厉联想到宋氏周年庆酒会的事。
“你饿了?”他拿出身上手机,“想吃什么?我找人去帮你买。”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饿。”白铃蓝急摇头。
雷法厉看了她一眼,即按下一组电话。
钤蓝以为他是要找人买晚餐给她,才急身坐起想出声阻止,就听到他喊对方为末先生。抿了唇,她安静靠回床头。
她真是痛糊涂了,居然以为他会找人买东西给她吃。白铃蓝对自己苦笑摇头。
他能亲自送她来医院,就已经很教她意外了,现在她竟然还希望他会……
突然,钤蓝为他与对方的谈话内容所吸引——
“嗯,她刚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先送她来医院。”
“……”
“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原本答应你晚上要带她去参加酒会,但现在却食言,还希望你以后别拿这事来欺压我。”雷法厉神情轻松笑说著。
“……”
“奸好好,下次我一定安排时间,正式介绍她和你们夫妻俩认识。”
“……”
“会的,我会转达你的意思,那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
“嗯,就这样了,我们下次见。”一切断通话,雷法厉就顺口说道:“宋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喔,他是我一个朋友……”才将手机放回口袋,法厉一抬头,就看见铃蓝一脸的惊讶。他扬眉问道:“怎么了?”
“你晚上原来有应酬?”他为了她不参加应酬?为了她?
忽然问,白钤蓝觉得自己心口跃动急速。
“嗯,是他公司集团的三十周年庆酒会,本来答应他要带你去的,不过现在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算了。”
“你想带我去参加酒会?”他的说明,更教钤蓝震愕。他愿意让她踏进他的生活圈?
“有问题吗?”他冷著声:“如果你是不愿意认识我的朋友,那就算了,下次我可以——”
“不!我愿意!”白钤蓝冲口道。只是她发现自己说太快了。“我……我是说只要有需要,我可以参加。”她脸色微泛红晕。
她的解释,让雷法厉脸上有了笑意。
“嗯,但那下次再说了:你在这休息,我出去一下。”
看著他昂挺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白钤蓝几乎要软下了身子。他的改变,教白钤蓝感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她是不是痛过了头,所以才出现幻象,误以为法厉突然变好、变温柔?
望著早已空无人影的门口,过於混乱的思绪,一再进驻她的脑海。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梦?而就算不是梦,那他现在的温柔,会不会也只是他对她的——
恶整!?顿地,她神情空然,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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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法厉再度进到病房,一碗热腾腾的粥也送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热粥,她深幽眼瞳霎染泪光。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他催著。
“我不饿。”她别过头。
雷法厉顿地拧眉。
“我都买来了,快吃。”他再说一次。
“我说了,我不饿。”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他不明白。
“刚我也说不饿。”
她像是在测试他对她的容忍度,也像是在挑衅他的权威。没了方才的小心翼翼,雷法厉强制抬起她的下颚,要她看著他。
“我不管你饿还是不饿,我要你吃,你就给我吃!”
“我就是不吃!”白钤蓝瞪眼看进他的眼。
她绝不会因一时的感动,就让他有恶整她的机会:她绝不让他在背后,大笑她的愚蠢与痴心妄想;她绝不让他有糟踏自己心的机会!
“你!”不知钤蓝内心变化,雷法厉怒红眼。
这时,林医师与护士敲门人内。
“雷先生。”林医师恭敬走到他面前。
见到企业名人雷法厉手端清粥,一副居家好男人样,护士是一脸的羡慕。
“报告出来了?”法厉抑下胸口怒火,放下手上粥食。
“是的,就初步的检验报告,及先前对尊夫人……”林医师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资料,就上面数据详细的分析著。
他最后的诊断是白钤蓝因情绪长期处於紧张状态,以致精神过於紧绷,压力过大,而引发胃部疼痛。
听完林医师详细解说,雷法厉这才知道自己先前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及精神压力。雷法厉顿觉愧疚与……心疼。
心疼?再次闪入脑海的字眼,让雷法厉有些怔愣。
之前是怜惜,再来是担心,现在又心疼,那以后呢?为心底一再出现的心悸情绪,雷法厉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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