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去床上睡,不要坐在这里。”他走到她面前,忍着气说道。
蜷缩的身子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又累又饿的他,已教若子的沉默给激怒。
无视他的怒气,若子仍将自己封闭于自我的世界里。
“你!”戚格律愤怒地抓住她的双肩,要她站起身面对他已染怒焰的酷颜。
“我在跟你说话!”他愤言怒道。
眨了干涩的眼,她直看着他。
“说什么?”她面无表情的问。
戚格律愣了一下。面对她木然的反应,戚格律猛地放开双手。
突来的松手,让形容憔悴的若子,又跌落在沙发上。
不想看见她仿似失去心魂的苍白容颜,戚格律转身回房,月兑上西服。
“天一亮我就走。”看着他的背影,她说出心中的决定。
戚格律身形一震,奋力将手中西服甩丢上床,一转身,就带着满月复怒火朝她冲去。
一切就这样算了,山口若子突然笑了起来。
走了许多路,想了许多事,也哭了许多次,她累了、倦了,也释怀了。当他再也不是她的男人,那,她就该懂得离开。若子眨了眨酸涩的眼。
“你说什么!”酷俊脸庞有着骇人神情。
“天一亮我就走。”她又重覆一次。
“你!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他残虐地紧掐住若子的肩膀,愤然地将她抓起。
“天一亮我就走。无论你要我说多少次,我都会说。”忍着肩上传来的痛楚,山口若子扬头直视他的眼。
“我没叫你走,你就不许走!”戚格律朝她吼着。“听到没有!?”心中的愤怒,教他一把推开她。
他早知道若答应联姻,与若子就会有分手的一天。但是,他就是不准她走!他说过,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就算他结婚了,也还是可以!
看着他问着愤怒火光的黑眼,山口若子都快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最该生气的人。
“你不是要和深恭香代结婚吗?那你还要我留下来做什么?”挺起腰身,山口若子要自己面对他即将爆发的怒焰。
紧抿薄唇,他双拳一握。
虽然若子一向对他无所求,与他的感情也早已如同夫妻般亲密,但他知道要若子在他婚后,仍留在他身边绝非易事。只是——
男人是自私的。因为,就算要结婚的是他,要事业的也是他,他还是不准若子离开自己半步。
闭上眼,戚格律调息着胸口过于激动的情绪。因为,即使是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他也知道该用温柔留下自己所在意、所喜欢,也在乎的女人。
他知道若子喜欢,也眷恋他的温柔。再张开眼,戚格律已能对她露出温柔迷人的笑容。
“若子,你该知道,我喜欢也在乎的女人,一直只有你。至于这次会答应和深恭香代结婚,不过是一种商业利益的联姻罢了,你就不要太在意。”
他伸手揽过若子纤细腰身,轻抚着。
“就算跟她结婚,就算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也绝不会让她有再找我们两人麻烦的机会。”他笑着撩过她的发丝。“明天我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叫她闭嘴,这样好不好?”
看着他依然温柔的笑,听着他结婚的理由,若子的心痛极了。为报恩,她曾想出卖自己,而如今,格律却也为事业,愿意出卖婚姻。
当一个出卖自己的女人,爱上了出卖婚姻的男人,那,该有什么样的结局?山口若子涩然一笑。
“你还是一样留在这里,哪也不准去,知不知道?”格律微缩紧拥住她的臂膀,对她笑着说道。
他态度轻松闲适,就好似他现在所谈的,不过是小事一桩,根本不需在意。
“哪也不准去?你还是哪也不准我去,就连你自己都要结婚了,你还是哪也不准我去?格律——”抿了唇,她凄笑出一抹惨然。“你这样对我,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你!”他脸庞骤然冷下。
被明白指出而羞愧的心,又再度煽燃起之前未曾完全熄灭的怒火。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她吸了口气,淡然一笑。“既然这样,就当我们……缘分尽了……”
沉默的寂静气氛,教戚格律听见了自己胸口之中,激动翻涌的忿忿怒潮。
“做梦!”他双拳一握,黑眼眯起,脸庞酷寒。
她一再坚持离去的心,触怒了戚格律向来最为骄傲的男性尊严。他愤地推开她。
不同于之前的怒言,教若子感受到其中的阴寒气息。只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推开自己,山口若子惊叫一声。
“啊!”她脸色惨白的急侧过身,以肩膀撞上硬实的梁柱。山口若子明显受到惊吓,而伸手捂住自己尚为平坦的月复部。
“别以为我会让你回去找森田龙司,也别以为我会让你再找其他男人,更别以为我戚格律会让自己的女人,再爬到别人的床上!”伴随他的愤声怒吼,戚格律大步一跨,随即毫不怜惜地抬手掐住她的下颚。
他黑眸森冷无情。
“只要我不放手,我就不信有谁敢为你跟我戚格律作对!”似要捏碎她的下颚,戚格律愤恨地再施力一掐。
“你!”他的力道,痛得她泪光再现。
“你最好记清楚谁才是可以出声说话的人,而不要再惹我生气。”他狠声道。“我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要你留下来,对你已经是一种例外,千万别给脸不要脸,还硬要耍性子!”
“我给脸不要脸?我耍性子!”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
“懂事就给我乖乖留在这里,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不然的话——”冷色眼眸倏地闪出一道恶意光芒。“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整死你!”
他猛撤回手,而教她步子一跛,跌坐于地。
酸涩的眼,蒙上了丝丝水光。强睁双眼,紧抿双唇,山口若子对自己所受到的冷言讽语、无情胁迫,感到心冷,感到心碎。
一直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温柔的男人,而如今,她的心却——
她的心却被自己所爱的男人,狠狠地践踏,狠狠地摧残,狠狠地撕碎……
强忍心中痛,她泛泪的眼,紧咬的唇,在在诉说着对自己曾有的选择,感到不甘、不平,也不服。
因为,他是这样伤她,而她竟还……爱着这样一个无情的狠心伤透她心的男人。她恨,真的恨!只是——
恨又能如何?能说不爱了吗?早已沉沦的爱,能这样说不爱就不爱?早已无法回头,而源源付出的情,能简单的说不要就不要?
爱人的心,早已沉沦了;爱人的心,也早已不再是她原来完整的心了。
而今,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给了他伤透自己的机会……是她……是她先伤害自己的。
噙泪凝看他森冷无情的眼,山口若子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让我走吧。”眨去眼中的泪水,她仰起一张惨白容颜。“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休想。”强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怒意,戚格律恨吐二字。
毫不迟疑、毫无感情的二字,椎痛了她的心。她细弱的双肩,似再也承受不住包多的无情话语而轻颤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不平!
是他对不起她,是他负她的!那他凭什么不让她走?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受他控制!?山口若子倏地十指紧握——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明明已经不在乎我了,为什么还要将我困住?为什么还不让我走!?”她颤声厉问,惨白的脸庞有着她诉不出的痛。
“不准就是不准!”因无法回答连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的问题,戚格律愤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