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动手打了,而且她的手劲一点也不输给男人。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她,我相信她没那个胆否认。”他冷笑一声。
“她那两掌把我和书玑都逼到了死角,害我差点就失去书玑,为了平下这口气,不动她胡家实在是难消我心头的怨气。说我感情用事也罢,说我经不起刺激也罢,但,你们真的不能怪我小题大作,我相信若是你们有我当时的那种愤怒情绪,你们绝对可以体谅我当时的心情,而不会怪我,因为我原本是想直接弄垮胡家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若不是书玑劝我,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们胡家除了胡铼集团会转手之外,她胡娇妍还会不会有一栋房子可以住。”
“但是这样对胡老似乎有些……”唐母皱着眉。
“养女不教就是他的错,放任自己的女儿伤害别人,也是他的错,让女儿痴心妄想嫁进唐家而不加以劝导,也是他的错。”他连番指责,毫不迟疑。
“但是在评断过胡铼集团未来的发展之后,并下该集团对胡家来说,也算是解决他们的一大财务问题,我相信在弄垮它和并下它之间,胡家的选择也会是希望我并下它;毕竟,我让他有路可退,而不至于一无所有。”
当初也是因为有考虑到这层原因,所以,他才听从书玑的建议,而答应与关氏共同合作。
唐父对唐母点了个头。他想,或许胡老一直没有上门讨伐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女儿所惹出来的祸,而没脸上门求援。
“说了这些,你是希望?”唐母再将话题拉回正题上。
“看在书玑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而且在事业上也对我很有帮助,也是我所爱女人的份上--”说到这,唐槭榆顿了一下。他紧握膝上双拳,眼中带着坚决。“我希望,你们能接纳她,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唐父给予他鼓励的一笑,点了头。
“妳就不要再有意见了。”他看向仍然冷着脸的妻子。“槭榆已经大了,有他自己的世界,而我们两个老的硬要再插手管,也太说不过去了。况且,我相信槭榆不是那种会让一时的爱情冲昏头的人。妳也知道,他一直不是那种会重视女人的男人,而现在,他会为了颜书玑一再的找我们商量,肯定就是打从心底的在乎她,妳就点头让他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唐父握紧妻子的手。
唐槭榆感激的看向父亲。他相信只要父亲肯站在他这边,他与书玑就越有机会可以取得母亲的认同。
因为,他知道父亲一向较为软性,始终默默地在他与母亲之间扮演着一道良性的沟通桥梁;所以,能在这时候得到父亲的支持,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
“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幺世上女人那幺多,他就是非要颜书玑不可?比她美,比她聪明的女人,他身边多的是,为什幺……”她不是想再干涉儿子的感情事件,她只是真的忍不住想问清楚。
“我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很多,而我身边的女人一向也不少,但是,能让我有快乐感觉的人--”一抹温柔软化了他原本锐利的眼眸。“却只有书玑而已。”
“你……”她意外的看到儿子向来冷漠的眼神中有一丝温柔出现。
“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拥有崇高的身分地位,拥有吸引女人目光的外在,拥有敏锐的头脑,拥有自己的商场王国,这样的我,在别人的眼里,好象已经拥有了一切。”他怅然一笑。“但是,我还少了一样。”
“你怎幺可能还会少什幺?你该有的几乎都有了。”唐母诧异道。
那空白了三十二年的心灵,教他无力一笑。
“不,我真的还少一样,而且一少,就少了三十二年的时间。”他抬手抹过一脸的黯然,低首又将脸埋进手掌里。“在我三十二年的岁月里,独缺一种快乐的心情。”
三十二年的岁月,独缺快乐的心情?唐母震得坐直身子。
快乐?什幺是快乐?每天有得吃有得穿,说的话没人敢质疑,心情不好还可以给人脸色看。这样的生活会不快乐吗?她真的不懂了。
只是--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好象自从槭榆回家宣告心中已有意中人之后,只要报上有他的消息出现,也一定会看见他始终带有笑意的脸庞。
她记得以前,槭榆无论在行事作为上都比较像她。像她一样少露笑脸,对人始终冷淡。
而且,他不与人谈除了公事以外的事,即使对她和他的爸爸也一样。他们三人的关系一直比较像事业伙伴,而不像是一家人。
而现在,好象从他认识颜书玑之后,他就渐渐变了,变得比较有笑容,变得温和体贴,也变得肯与他们谈起公事之外的事。虽然,他的话题是自己所爱的女人。
但这已属难得。因为,他不再将他们认为是事业上的伙伴,而视为亲密的家人,懂得征询他们的看法,尊重他们的意见。
虽然他们的看法与意见可以说都让他失望,但是,他还是知道尊重。
如果是在以前,如果让他以在商言商的心态来谈他的感情,她相信,槭榆的作法会是毫不在乎他们做父母的意见的。
而现在,他变了,变得更像是他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唐母望向紧握住她手的丈夫,微微一笑。
“那就--”唐父点了头,回以温暖的笑意。“让他飞吧。”
尾声
他从不知道书玑会这幺难缠。
一年了,都已经整整一年了!他竟还是没有办法把书玑给娶进门。他突然觉得好丢脸。
就连他母亲出面,她还是没有点头。
面对她的拒绝,他们一群人全部束手无策。就连他的丈母娘也已经摇白旗投降,要他自己看着办。
天呀!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唐槭榆一脸哀怨的瞪着那个正站在他办公桌前始终低头,而不回他半句话的女人。
“妳到底是为什幺不答应?妳不是说非我不嫁的吗?”他抬手拨过早巳乱掉的头发。
“我……我也很想答应,但是……”颜书玑慢慢地仰起一脸的委屈。
早知道槭榆叫她进来一定又是为了结婚的事。
老实说,她也真想就这幺什幺都不管的答应算了,但是,为了自己日后快乐的生活,说什幺她也不能笨到拿快乐去换“总裁夫人”那四个字。
因为听说,只要一拥有总裁夫人的头衔,她就必须对集团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一直到他们退休的那一天。
拜托,她有那幺笨吗?好好的花瓶秘书轻松工作不做,而要去做总裁夫人那种会累死人的事情?他嘛帮帮忙,她又不是没脑子。颜书玑有些不高兴的偷睨他一眼。
虽然总裁夫人四个字听起来十分响亮,但是,总没有花瓶秘书要来得引她注意。
何况,她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幺要给自己找麻烦?
她话还没说完,唐槭榆就已经要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听不到颜书玑在“但是”之后所说的话。
就是这样,她每次就是这样整他。总是“但是来、但是去”,除了但是之外她什幺话还是都没说。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书玑是恨比较多,还是怨比较多。
“为什幺妳的『但是』总没有下文?可不可以请妳行行好,把后面的话也一道说完,不要让我瞎猜。”他已经在哀求她了。
这些天,父母两人一直逼着他要抱孙子。可是,一日不结婚,书玑就一日不想怀孕,他有什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