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打开一国市场,欧阳就齐心中的苦涩就多了一分。他不懂,为什么在这成功之际,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兴奋的快感与得意?
阳光集团如今有这等声势,是他始所料未及的,面对直冲而上的声名他该笑的不是吗”只是——
自五年前,所有传播媒体及所有欧阳就齐身边的人,就再也不曾见过他温煦如阳的笑容。他的笑似已冻结成冰。
黑眸森冷,眉梢凝冰,塑造了今日冷酷无心的欧阳就齐。之前的他,在有所利用价值的人面前,仍会戴起面具温文以待;而今,对已然到手的名气声望,他显然已毫不在乎。
今天的他,大可在任何人面前掷杯冷讽,表明对其不屑的高傲神态。
他变了,变得更为冷漠而一一孤单。欧阳就齐深吸一口气。
是她让他变的,是她……是她让他失了心,又忘了笑。
为了忘掉她,这些年来他睡过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踢掉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寻遍世界各地,却始终寻不着一个足以取代她的人。
他知道,除非是君伊回来,否则,他将一辈子也寻不回自己的心,自己的笑。而有了这层认知之后,他似乎也不再需要其他女人了。
他的心,似乎跟她走了;而他的笑,也遗失了。
每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滑冰比赛,他总习惯在其中寻找熟悉的身影,而看着不断在冰场上飞舞的陌生选手,他总是尝到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他,似乎再也寻不回‘楚君伊’三字。
为什么会再应加拿大之邀赞助此次温克多伦滑冰赛?都已经五年了,他还在期盼些什么吗?欧阳就齐敛下黑眸中的一抹冷涩。
透过只拉开少许的帘幕,他看向正于冰上表演拿手舞曲的美国籍金发女子。在见过君伊细腻优雅的舞姿之后,任何人的冰上演出在他眼中看来,都显得僵硬而可笑。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教他感到恸。
他不该来的。看着不断在选手冰刀下,滑旋而飞溅出的冰屑,他就好似见到自己被楚君伊所旋踩践踏的心。那被冰刀所狼狠划过的冰层,好像他的心啊!
五年了,她竟让他找了五年而不见踪影,这样的惩罚,该够了吧!紧握垂于身侧的手,欧阳就齐紧闭双眸。
他——好想,好想君伊。
“欧阳先生,真是谢谢你这次对我国温克多伦滑冰赛的鼎力赞助。”加拿大温克多伦主办单位主席肯尼。史宾瑟适时响起的声音,暂时救回了欧阳就齐似遭啃噬而残痛的心.
转过身,欧阳就齐抬手耙过一头黑发,看着肯尼史宾瑟。
“没什么,这只是一种互惠。”敛下眼中原有的伤痛,欧阳就齐谈然的说着。
对欧阳就齐如此的坦白在商言商心态,肯尼·史宾瑟微微一愣。为什么他不像其他商人一般,用完美而客套的说词,为自己的赞助行为歌功颂德一番?反而明显的表达出他内心的市侩与现实?
对于肯尼·史宾瑟眼中的质疑,欧阳就齐毫不在意。除了在君伊面前,他尚有隐藏自己本性的需要外,对于旁人。他向来不屑一顾。
“咳!咳!”一见欧阳就齐鄙夷的目光,肯尼连忙出声,想圆过自己的尴尬。一见美国选手退场,肯尼·史宾瑟走到国边将帘幕整个拉开。
“欧阳先生,今天的节目是所有参加晋级选手的余兴表演,再来就是由来自德国的瑷薇做最后的压轴了,你要不要到外面看看?”肯尼语带兴奋的指着滑进冰场中央的美丽女子。“目前接获是枫叶奖呼声最高的人,在看过她的冰上旋舞之后,我们得承认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选手。”
“是吗?”他背着冰场坐下,没有转头去看肯尼所指的女子。枫叶奖?如果君伊也参加这场赛会的活,那他相信枫叶奖会是她拿到的。
“老实说,我很担心在明天的正式比赛里,她会赢过我国选手拿下枫叶奖。”见到冰上令人沉醉的优雅舞姿,肯尼面露忧色。
“不是早安排好了吗?”他扬起眉。在阳光集团人主协办之后,他曾接获这样的暗示通知。
“是早安排好了。但,瑷薇的群众魅力过大,几乎要盖住所有参赛者的光芒。不要说是群众了,就连裁判群还有我,几乎有半数以上的人想要评她满分,希望到时不会有意外出现。”一见欧阳就齐下怎么相信的表情,肯尼接着说。“我说得都是真的,如果你看过瑷薇的表演,你一定也会有和我相同的感觉;她不仅舞得令人心醉,而且——”
听到肯尼加强的语气,他似有所感的眯起了眼。德国选手?心醉?
“而且?”他转头往冰场中央看去,但已不见任何人影。
“而且也让人感到心痛。”肯尼久久才想起一个形容词。
“心痛?”堂向宽敞无人表演的冰场,欧阳就齐喃喃的重复着。
“说起接我,她在我国的名气还真是不小,尤其是
她……”除去是竞争国家的选手身分,一说起来这位来自德国的黑发女子,肯尼的眼中就满是赞赏。
注意到欧阳就齐一改之前的冷漠转而专注倾听的神情,肯尼得意的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片CD。
“这是她在晋级赛中所选用的曲子,你一定没想到她会是来自台湾。”一见他诧异的眼神,肯尼更是满意。“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肯尼没等他回答,就将CD放进音响之中。
顿时,一串耳熟的曲子似带着一股心痛缓缓地将他捆绑。欧阳就齐像是遭到雷电袭击一般,整个心绪为之掏空。
那是她在德国奥柏林赛会场上所表演的曲子。会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他突像发狂似的自沙发上冲向前面。
“人呢?她人呢?”他钳住肯尼·史宾瑟的双臂,克制不住自己的朝他大声吼问。
“欧阳先生!”肯尼让突然冲过来的欧阳就齐所惊吓到。
“快告诉我,她在哪里I”他狂乱的用力摇晃着肯尼。
“她……她……她就在……那里。”见到他的失控,肯尼·史宾瑟猛吞着口水,一边用手指着窗外早已换下一袭舞裳,而应全场臂众掌声要求再次出场的黑发女子。
一转头——
天呀,是她!
欧阳就齐震惊地望着窗外美丽女子的侧面。
真的是她?他终于将她给盼到了,盼了五年,他终也将她给盼到了!顿时,欧阳就齐齐眼眶泛红。
原来,她是回到德国去了,她竟然回到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去的德国。他以为君伊会因为德国将会是他找她的第一站而不会回去,哪知道,她、她竟然在德国;
她竟然在一个最容易被他所找到的地方,而他竟也疏漏了她在德国的可能性。
这,可又是上天对他的惩罚?给他的报应?他闭起已有湿意的眼。
“欧阳先生,你怎么了?”肯尼微动着双臂,想从欧阳就齐的手里月兑困.
“你知道她是谁吗?”回过头,欧阳就齐强忍内心的激动问着。
“她是德国推派出的选手。”一见他双眼闪着莫名的光亮,肯尼小声的回道。
“就这样?”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还有就是,听说瑷薇在德国和曾经拥有银色闪光盛名的楚君伊享有同等的身分地位,”虽然,肯尼为欧阳就齐难懂的行为感到害怕,但是,源自心中的祈冀仍让他忍不住开口。“欧阳先生,你会有让尊夫人再站上舞台的一天吗?”他知道有很多人包含他在内,都想亲眼目睹程群,与曾拥有银色闪光之美誉的楚君伊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