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太看不过去了,所以才——”她褪下一脸的冲动,立刻恢复之前的温柔婉约对他浅笑。
出门前,家中两老一再的对她交代,韩氏集团名声过大,千万别让他们给看笑话了。为了这一句话,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唯恐让人说她家教不好。想想,她今天也不过是来道歉的,怎么规矩那么多呀!银冷有点不满的撇了嘴角。
韩尔扬点下头,再次将目光转回李蔓莉身上。
“坐下啦。”易宫阙朝她招招手,要她不要管闲事。
“一——”韩尔扬没任何说明的吐出一个“一”字。
罢回到沙发前正准备坐下的银冷,一听到韩尔扬开始数数,就又忍不住的接口问道。
“韩先生,你该不会是想把她给丢下楼去吧?”她很自然的走到窗边,打开一扇大窗,探头出去。“这里看起来很高耶。”
为让李蔓莉吓破胆,银冷恶作剧的迳自加入自己的台词与动作。而且,听说韩尔扬很狠,今天,她倒想见识见识。
“他……他……”李蔓莉一听银冷所出口的话,尖叫著挣月兑他的箝制想夺门而出,然,木门却已破易宫阙给先一步踹上。她猛推著纹风不动的易宫阙,一边回过头对银冷叫道:“你不是说韩尔扬要把我丢下去吗?那你快让他放我出去呀!”
“你害我跟错对象,居然还敢叫我让他放你出去?”她那一双大眼摆明了就是不肯。“我考虑考虑。”
“二——”一个冰冶声音再起。
她知道他会的,她知道韩尔扬真的会把她给丢下楼去。他连在他心中占有极大地位的乔颖君,都狠得下心逼她上绝路了,那,更何况是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她。
“嘿!你还真不承认吗?真要他把你丢下去?”银冷一看她吓得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再加以强调:“啧!啧!啧!这里足足有三十五层楼高耶,这万一真要摔下必死无疑,而且,一定是拧得脑浆涂地血肉模糊,截肢断骨且七零八落的。你还真是可怜呦!”
那一句脑浆涂地血肉模糊,吓得她牙齿直打颤四肢频抖颤。一想到那死样的惨状,李蔓莉掹地抱住头拼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尖叫。
就在银冷威胁恐吓著李蔓莉时,一个打碎玻璃的轻脆声音,让三人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韩尔扬身上。
在一片茶水泛滥的桌面上,韩尔扬拿起两片碎玻璃夹进左手指缝。
带著一身的残狠,他,朝她慢慢走近。
“三!”
话声一出,他左手反掌抖上,“啪地”一声,再反掌斜下,“啪地”再响,这情景就如同之前在饭店中一样,只不过这次,他伤的是李蔓莉的右侧脸颊。
看著李蔓莉已毁的右脸,他唇边竟勾起了一抹邪笑。像她这样歹毒的心,不配拥有清丽的脸孔。
李蔓莉右脸上不断淌出鲜红血液的伤口,让银冷倒抽口气。他,是这样的毫不留情。
韩尔扬冷光一凝。在李蔓莉仍处於震骇之中时,他甩掉已深深刺进指缝皮肉内的碎玻璃,任鲜血不断涌出地出手掐住她的颈子。
他的出力,让李蔓莉为求得一丝呼吸空间而紧抓住他的手。霎间,一手滑溜的鲜红血液吓得她猛往身上擦去,而任由韩尔扬将她拖向银冷之前打开的窗。
他一手扶住窗台将身子探出,也硬将李蔓莉的半身给压出窗外。他要她倒看著地上玩具似的车水马龙。
半悬空的身躯,让她不住地挥舞著双手。不断袭上心头的恐惧,教李蔓莉呼吸越来越是急促。倒看著快速驶过的车辆,李蔓莉知道,就算她没被摔死,也会让那急驶前进的车阵给辗压而过,成为轮下亡魂。换言之,如果不承认,她就将无任何活命的机会。
她吓得嘴唇发白。
“是我……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李蔓莉双眼惊狂冲出口。她抓住韩尔扬的手,眼泪直流。“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承认,让韩尔扬闭起了双眸,这一刻,他突然想结束掉自己的性命;似已无力般地,他松开了双手。
“啊!”突然下坠的身子,让李蔓莉尖声惊叫。“不!救命呀!救命呀!”
“哎!哎!哎!你吵死人了。”银冷伸手一捞,便将她从韩尔扬的手中接过,拖入窗内。“早说不就得了?就偏要找罪受,活该!”
当她放开已然昏死的李蔓莉霎间,一双原显得纯净的眼眸,竟有苦一丝冷光闪过;不过更快地,背后快速掠过的一阵风,捉住了她的注意力。
一见易宫阙扑上前,紧紧抱住韩尔扬那不断往外滑去的身子时,银冷双眸倏地凝住。
那拥有跨国企业的韩氏集团总裁,商场人士眼中残狠无情的狂霸猛狮,在这瞬间,竟然有轻生的举动!?
为什么?他这是为了什么?他不是无情吗?银冷眯起眼注视著他。
“你做什么!不想活了吗!?”一看情形下对,易宫阙立刻冲上前去,由后抱住身子已大半滑出窗子的韩尔扬。
“放开我!”韩尔扬突然狂吼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理会他的吼叫,易宫阙硬将他给摔进座椅。“这里是三十五楼,摔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要不要银冷再说一次!”
“你不要管我!”“碰地”一声,韩尔扬抡起拳头愤槌桌面。
“你当生命是什么?生命容得你这样对待吗!?”易宫阙怒气冲天的指责道。他讨厌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容不得我这样对待吗?容不得吗?哈哈哈……”他突然凄狂地大笑了起来:“那为什么我却这样对颖君了?她是我的生命呀!”
“这!”易宫阙顿然一悟。
“我没有想逼她,从没有……”他捣住脸庞,掩住所有的恸。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易宫阙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亲眼目睹颖君的坠崖,想必是尔扬这一生永难抹去的梦魇吧。
靶受到韩尔扬此刻心中的忏情悔恨,银冷看一眼仍昏厥於地的李蔓莉。
“韩先生,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她露出一抹笑靥。如果整整李蔓莉可以让他稍微好过一点,那,她不介意动手的,毕竟,这事也是因为她的疏忽所造成的。
撤下手,辑尔扬抬眼看她。
“随便你了。”她的笑靥映得他眼中的落寞万分凄凉。
看著他似是承受著无限创痛的颤动双肩,银冷十分担心此事会因为他内心的悲愤而难以收场。
“那,有关我方跟错对象……”银冷小心的问道。
“只要,颖君没事就罢。”他阖上双眼敛下所有的情殇。
他的回答,让银冷皱起了眉头。
隐去眼中所有的悲哀,韩尔扬十指交握抵於额上。现在,他只求白玫瑰能为他找回颖君了;只要能找回颖君,无论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啊!
这时,沉重木门突然被推开。
“韩先生,一线白小姐电话。”张秘书说得又快又急。自白玫瑰出现后,韩尔扬每天都会追问著有无她的来电,所以,当张秘书一接到白玫瑰的电话时,她立即冲进总裁办公室。
接到突来的讯息,韩尔扬猛地站起——
第十章
“他已经来了,你走吧。”白玫瑰对著站立於窗前的女子下逐客令。
看著他迈开大步,朝大宅直行步近,她的心,阵阵痛起。
为什么在狠心逼她跳崖之后,又不计代价的想找回她?难道,真像白玫瑰所提的,他要从她身上讨回原有失去的一切?为何要多此一举?让她自生自灭,他不就毫无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