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乔颖君至少要有一丝受到他伤害的模样出现。如果她眼底能有一丝的悲凄,也许,他会有一点罪恶感出现。但,那也只是也许而已。
但,就眼前的情况观来,她向来清丽的脸庞,似乎没有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而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出现。
她,总是这样的淡漠。彷若天地间万物情事,皆与她无关,就连身为她同居人的他,有着所谓的出轨,她也毫不在意。
否则,她应该会因为见着他与其它女人的亲密行为而有所动作。即使是哭闹、质询、愤怒或是掉头走开,都算是在乎他的表现。
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静静地走向他,看着他。
他从不认为颖君已真的爱上他,而以他为一切天地;他知道在她的心中,还有着一块他进不去的禁地。
然而,就因这样的认知,所以——他想伤害她。
他想知道,伤她到如何,她会开始反击?逼疯她,有没有可能?
从没人可以对着他封闭自己的心,别人不能,她——当然也不能。
韩尔扬知道,他自己对她有着一种莫名的深恋,一种毫无理由的深深眷恋;但是,如果他要,就要全部的她,而绝不容许她有不让他进入的私人禁地。
因为,他要的是全然奉献的她。不然,他,就毁了她。
韩尔扬抿了抿薄唇,泄出一抹的残意。
“上床了吗?”凝进他的深沉眼眸,乔颖君开口问出令他皱眉的话。
多年的伴游生活,让贾茹时常搭机来回于各国之间,加上她的客户都是一些有钱闲人,所以,她的户头每隔几日就大笔进帐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但,也许是钱财来得太过容易,也造成了她左手进右手出的挥霍恶习。
而她对这种当男人玩伴的生活已经厌倦了,她想换换另一种生活方式。而这个想法的前提是,她必须要先找到有权有势的单身男子结婚。
依多年的识人经验,打从见到韩尔扬的第一眼,贾茹就知道外型看似沉稳,双眸泛有阴沉的他非富即贵,毕竟,能坐上头等舱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所以,在两天的航程之中,她千方百计魅力尽出的想与他扯上关系。而这一切,就是希望她真能同他有个结果。
贾茹两眼闪着精光,直视突然走至他们面前的女子。细看之下,贾茹愕然发现自己在她跟前根本就无法抓取任何人的注意力。她那轻扬的长发,及大而清澈明亮的双眼,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去旁人的注意力。
就如同现在一般。贾茹气愤的瞪视着四周不断将注意力集中在尔扬及她身上的围观人潮。
“哎哟!”贾茹故作羞怯地朝韩尔扬身上贴去,以求得到些许的注意。“尔扬,她是谁呀?怎问人家这种问题呢?真是羞死人了。”
“上床了吗?”不理会贾茹的娇声嗲气,她再问一次。
“问这做什么?”韩尔扬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不是想伤她吗?那他为何不大方承认?
“上床了吗?”扬起一丝的美丽,乔颖君笑得无意。“请给我一个答案。”
“尔扬,你就告诉她嘛。”贾茹想利用这点优势,扳回已失的颜面。她不停的摇着他的手臂。
越来越沉重的气氛围绕着他的四周。在这宽广的人行道上,他竟感到了呼吸困难。
听着耳边贾茹那令人生厌的声音,韩尔扬眉一拧,强忍心中的不适,突然拥住她当众亲吻。
“哗!”四周顿时鼓躁不已。
“啪!啪!啪——”压下直往脑门冲去的气闷,乔颖君借着鼓掌来抚慰自己已受到伤害的心。
一声是一句抗议,一声是一句控诉,一声是一句悲泣,一声是——
她转过身,背他离去。
听见剌耳的鼓掌声,韩尔扬一把推开贾茹,跨步上前猛地箝住转身离去的她。
“要去哪里?”他手指深陷地使劲掐住她的手腕。
“你已给了答案,不是吗?”回过头,她依然带着笑。“所以,我哪里来就哪里去。”
“尔扬——”刚得到一吻的贾茹,不明状况的趋身上前,一脸娇媚的想伸手挽住他。
“走开!”抽手一推,韩尔扬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倒于地。眼前,他只在意颖君所有的行为。
他不要看见她眼中此刻的笑意。
“何必这样对她?她可是继我之后成为你新欢的人。”乔颖君看一眼跌倒于地而忘了应有所响应的混血女子。她语意嘲讽。“是混血美女呢,也许她真的比我更适合你,恭喜你找到新目标了。”
话一说完,乔颖君就想继续往前行,只是被掐住的手腕,却任她如何也抽不回来,如此一来,她怎能远离他呢?
望向他似已遭狂怒袭卷的冶酷五官,她的心竟又开始痛了起来。敛下眼帘,她拒绝再看他。也许不看他,她的心痛就能减轻吧?
“什么意思?”掐住她的下颔,韩尔扬要她抬头看向自己。他不容她对自己的忽视。
“你忘了之前我们所达成协议的情妇条件吗?”忍着下颔遭到他残虐对待的痛楚,乔颖君一字字的唤醒他的记忆:“第三条款,在我任内不准上别人的床。”
“妳!”韩尔扬让她话中的坚决所震惊。
“一一上了,那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眶突然有着一丝水光闪过。
“不准。”乍见她眼中的湿意,韩尔扬猛然放开双手,倒退一步。
对他的话,乔颖君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淡然的望他一眼,她仍继续前行。
“我说不准!妳听到没有?!”韩尔扬跨步挡在她的前方。他要她一个回答。
“除非我心甘情愿为你留下,否则,”拂开飘于眼前的长发,她明亮双眸顿时有着一丝黯然掠过。“你的准与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妳!”他为乔颖君眼中的绝然所震住。
“请让路。”淡淡的语气,淡淡的眼神就似她淡淡的哀愁。
“韩先生,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出去不怕被人笑吗?”丁咪挣月兑倩倩因怕她上前惹事而紧抓住她的双手。一见韩尔扬那做错事,却没有丝毫悔意的模样,敦她看了就生气。
她上前挤进两人中间,左手插腰右手食指直戳着他的胸膛,霹雳啪啦地就自口中冲出一句句的指责:“做错了事没有丝毫悔意,这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还有脸敢对颖君说不准?!我呸!你算什么?怎么?你总裁了不起啊?全世界就你一个总裁吗?我告诉你,现在台北随便一个招牌砸下来,十个被砸到的其中有八个就是拥有自己事业的单身贵族,有钱人多的是,少你一个不会太少,多你一个也无所谓,你跩什么?”
“丁咪,妳不要插手。”若影向前劝说。
“妳叫我不要插手?”丁咪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服气的问道。“难不成,妳要我眼睁睁看着颖君这样让他——”
“若影,妳让丁咪帮颖君出头嘛,不然,他以为我们颖君好欺负。”林倩倩有点畏缩的躲在若影身后,小声的说着。
“走开!”韩尔扬手一隔就把丁咪自面前扫开。
“叫我走我就走?那我丁咪算什么?”丁咪一见他目中无人的模样更是生气了。什么嘛,他当每个人都要听他的话吗?
“是嘛!你有钱,你了不起,你养情妇,你权高位重嘛,所以你所说的话,全台湾,甚王全世界的人都要听。”她从鼻孔里哼出气,讽笑地损着他。
“妳讲完了没?”韩尔扬眉一拧,转头看向丁咪。
“哟!哟!哟!我们韩总裁生气啦?”丁咪故作娇媚的学着方才贾茹的语气,对着颖君指桑骂槐:“是嘛,颖君这就是妳的不对了,人家韩总裁说不准就不准,妳干嘛还硬要和他唱反调?难道妳不知道我们韩总裁向来只能甩遍天下女人,而不容许有女人不要他的吗?妳这样表明要离开他,我看不太好吧?好像很不给他面子耶。颖君,妳再考虑考虑好了,免得他一时怒血攻心,就此一命呜呼哀哉,那——”丁咪骂人不带脏字,极尽一切的对他贬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