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借妳!”不用客气,因为隔天她才发现管叔怪怪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合乎一般老人家会干的事,倘若皇林是魔界,管叔绝对是邪恶长老。
刷刷刷……
“好在我那天排队买红豆面包时,没有学秀秀那样耍白痴鸟妳电话,但最后还是没排到我要的面包,因为在我挂妳第四次电话不想鸟的时候,竟然有人插队,气的林祖嬷当场傍他拖去撞电火条,为啥突然暴增这么多没人性的人?切!”
“……”跟妳学的吧。
刷刷刷……
“雯佩那三八说妳给区皇选到,妳怎么会没去上班?真给她说中妳头一天就被开除啊?”那真是太好了,吃得到散金女的龙虾餐。
“部门没缺,要等,但赵经理说他已先受件,薪水案例照算。”嘿嘿。
刷刷刷……
“精明的区皇干部也会凸槌?算妳好运,但却害我吃不到……”实在听不下去,爆嗔,“妳一直在刷什么?不要影响老娘发言!”
“我在刷马桶呀!”啦啦啦。
“没事干嘛刷马桶?”
不问她还挺麻木的,一问就鬼上身,一脚踩上马桶盖,手舞马桶刷,抢夺发言权:“以为我爱刷吗?这是我突然多出的家务,我自己也刷的莫名其妙!”
区克云这臭魔头,老喜欢捉弄人,也不知又哪惹到他,阁楼整理好的早上,下楼碰到他,本来还会笑,突变情况如下:
玉贤,早餐店送过来的早点,妳过来吃。
克云,你昨晚出去刚刚才回来的啊?
他听完就突然一脸大便,火大命令她去清马桶。
而他也不交代好是要刷几天,害她像起乩一样,一看到马桶就想刷。
这死人……
“谁叫妳做的家务?”
“还不是克──”差点说溜嘴,“是我房东大叔叫我做的家事。”
此际,一个高大神秘黑影出现在后方,阴气逼人。
“听起来他有点给它龟毛ㄋㄟ。”
“乱讲!他哪有龟毛?”白玉脚丫子威风地用力踩马桶盖,不准批评克云,“他只是不喜欢居家生活搞糜烂!”
后面黑影满意地笑了,一手环腰,一手托着俊脸为之凝眸。
“妳说真的还假的?”糜烂成员躺在浴白啃鸡脚懒问。
“废话,坐要有坐相,有椅子就不能坐地板,有床就不能躺地毯,白天不能穿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在他工作的时候,我是还不习惯啦,但起码有时会记得改过来!”只是不明白为何反倒是克云自己有时会坐在地上看报纸。
此言,让站在幽暗处的颀长往前踏进灯光明亮的宽大浴室,一双素来看不穿测不透的俊眸,目光炯然牢牢注视映入镜中满满为情雀跃的秀容。
“别气馁,其实妳已经算被训练的很不错了。”
姜玉贤得意,“说的也对,我也算被训练的……咦?”旋即二度砰然狠跺马桶盖,发飙狂吠,“妳这三八婆!我又不是受训犬!”
“马桶小姐,脾气不好喔!妳这样以后会嫁不出去啦。”友人反攻。
“以后嫁不嫁得出去是以后的事,我现在有喜欢人的就好!”姜玉贤不甘示弱地轰回去。
身后剑眉末梢闻言扬起,刚毅嘴唇惬意地笑,似乎很满意妮子的攻击。
“谁?卖马桶的?”友人悠哉放冷箭。
“三八,何必在乎我喜欢的人是做什么的,行行出状元,就算他破产去卖鸡蛋,我也会追随他去帮忙卖卤蛋!罢好我爱吃,不会饿死!”
娇小身后的男人突然抖起宽大肩膀,隐忍因如遇两个小女孩辩驳赛所引起的过分笑意。
“鬼咧,餐餐都是蛋,不会腻啊?小心人家被妳害到变笨蛋。”
“谁说餐餐都吃蛋就一定会变笨蛋?这么多蛋,我为什么非要挑笨蛋?我不会挑王八蛋吗?这听起来比较奸诈有头脑,也正好适合他!”
后面猛然打雷,俊脸被劈到焦黑,打开手掌低头深思,有意伸过去当场巴昏前头叫骂到头壳坏掉的小傻蛋。
“马桶妹妹,妳很欠『冲』喔,这么坏的男人妳也要喜欢。”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就喜欢他的坏!”怎样?
黑眸明亮,忽地骄傲展现十足坏蛋的笑容,走向洗手台开水龙头洗脸。
“马桶妹妹──”
“妳才鸡脚大嫂啦!谁不知道妳最爱啃鸡脚。”姜玉贤看到大手伸过来,很自然地把手上抹布送过去,先帮老娘拿一下。
“猪啊,几个月没见,林祖嬷我是不会变喔?”友人心虚,军情不妙。
男人接到骯脏的抹布,很不屑的给它丢到地上,再对她伸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玉贤又见大手伸过来,小手中马桶刷自然送过去,再帮老娘拿一下,“妳现在八成躺在浴白啃鸡脚,对不对?”
“呸!”没想到呸过头,美味鸡脚呸到浴白里,“那ㄟ安ㄋㄟ啦!”
姜玉贤听对方没声音,“喂?”看一下手机萤幕显示,“死小林,讲输人家就挂电话,超没礼貌。”
“妳比妳朋友更没礼貌。”
姜玉贤听到熟悉的低沉声,回头大叫:“哇──克云,你怎么会在这……”
英俊美眸带杀气斜睨过来,骇得小女人噤声,不敢再问。
免得老爷他又用“我难道应该在某某地方”的话,来应付她的白痴问题。
“要妳递条毛巾让我擦脸,妳递这什么东西!”区克云反手用马桶刷柄敲那小脑门一下。
“好痛……”姜玉贤哀号一声。
“知道痛就是万幸,提醒妳自己还有脑袋。毛巾先拿来。”
姜玉贤无辜瘪着嘴,一面揉着头,一面递毛巾过去,不敢有怨言,因为杂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区老爷修理她。
区克云抓来毛巾擦拭俊脸,瞥见她犹在揉着头的动作,从不为任何事留情的无情浓眉,又因小女人皱起了,似乎遇上她,他就必须老做这他素来不对任何人施展的皱眉动作。
“是不是敲太用力了?”
她呆眨眼,难得的关切,暖入心扉,也抚平了脑门的小小痛楚,只想对他摇头,“没事,没有很用力……”
“没事就好。”继续擦脸。
姜玉贤似笑非笑,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再看看他也和她一样自在地赤着大脚,明示两人的居家生活已经愈来愈自在闲适。
他的蓝色牙刷在一楼浴室,她的红色牙刷在阁楼浴室,他毛巾有时会跑到阁楼去,她的洗面乳有时会忘记拿上去,是他嫌麻烦,还是她健忘,不知道,总之渐渐的,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日用品。
每想到这一切生活互动,种植在心里的爱苗,就愈长愈大,其藤蔓亦随着意念悄悄蔓延。一切都是这么的自在去形成,连她边刷马桶边讲电话都觉得好自在。
对喔,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该不会她刚才讲电话的内容他全听……
忽然间,笑容僵硬,情愫乱窜,弄的她脸如苹果红。
“克云,你刚才有没有──”她抬头问,结果出现问号,洗手台前的高大身形,乍似卡通透明虚线,消失不见。
啊人咧?
讨厌,就会说她,他自己更没礼貌,进来不讲一声,出去也没声音。
小人儿走出去,“克云……”她赶忙闭嘴,不想打扰他。
“部长想约几点?”区克云姿势俊酷地夹着话筒,同时看一下手表,“我考虑考虑,去联系一下我秘书,问他有没有办法排出行程。”
“刚回来,又要去谈公事?”她看他挂上电话,随意一问。
“财政部长想约见我们几个生意人,马氏的高首堂也算在内,但我们这几个企业一向不受政治干预,不一定会去,看行程排的如何。”他如是说道。“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