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使自己感觉爱情真的比较重要的男人,虽然动不动就令她跳脚,但仍是对他心动了,承认情感之后,却发现人家只是一时性起,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而平时能让她放松的家,也没有了;下个月正准备搬家,辛辛苦苦买来的家具,没了;放在家中预备给房东与找新房子的钱,也没了……
细数一个一个“没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下,她当场嚎啕大哭。
她好无助,纵使坚强,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她从不愿依赖任何人,不肯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帮助,却好希望有个人能出现,告诉她:
这并不困难,一切都很好解决。
“大姊,妳要哭也稍微顾一下形象,毕竟妳还没嫁。”
她闻言起身,吃惊看着说话的俊俏男子,依旧垂泪不断,“高伟?”
“需要安慰吗?来!反正这里没观众没警察没消防队会看,更没记者拍照,本少爷不怕给妳吃豆腐。”高伟大方对她展开双臂。
斑伟说完,姜玉贤突然成了迷失方向的小女孩,正往他怀里去的当口,她停下动作,认为有件事比她有没有得到安慰还重要。
“小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呜呜呜。
“妳能蹲在这里五子哭墓,我就不能站在这里啃烤玉米吗?”
“不是啦!我是说,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姜玉贤哭喊,激动到忘了收敛音量:“这火不是你放的吗!?”
倏地,观众看这里,警察看这里,消防队看这里,记者镜头拍这里。
不起眼的角落,瞬间万众瞩目!
“他女乃女乃的……”轮到高伟绝望想死。
第六章
庄严的警察局,难得遇上局长亲自出马的案子。
“请高先生看一下笔录,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盖印。”
斑伟懒得多看,随手就盖上印,帮了局长放下心中大石。
斑伟抬手歪头托起半边脸,往附近拚命打电话请朋友帮忙的姜玉贤看,万般无奈长叹。“唉!”
“不行吗?妳以前不是说妳有空房?”姜玉贤一脸苦恼,“喔,妳妹搬过去住了,没关系没关系,我再问其他人好了。”
姜玉贤是挺可怜的,不过他更无辜,党派大老高立委的爱子无缘无故成了纵火犯?警察搞什么鬼,随人一句就围堵他,拚绩效也不能这样玩。
“高先生,马氏的高总经理来电话说,他就快到了。”
“你没事打给我堂哥干嘛?我已经联络我另一个大哥了。”
“我记得你是高立委的独生子呀!你真的还有哥哥?”员警们狐疑。
“是我拜把大哥,也是我堂哥高首堂的好朋友。”
“是谁?”
斑伟挑眼瞥见正开至警察局门口的眼熟跑车,得意说道:
“区皇集团总裁,区克云。”
“真的假的!”几人满月复怀疑。
“你们说呢?”低沉声音传来,两具黑影同时出现。
众人循声看去,相偕愕然瞠目,包括意外两人为何一块出现的高伟。
只因马氏总经理高首堂,此时正和一名同等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高首堂长相如何好看,电视上便可得知,可在他身旁的男人,不单从没见过,可说俊美的可以,谣传区克云从不喜爱访问及镜头,相关报导不是没有,是鲜少到搜寻艰难,难道说他真是高伟少爷讲的──
“堂哥,你怎么会碰巧和区大哥一起来?”
“我们不是碰巧。”高首堂看一看刚到,就莫名死瞪着忙着讲电话的女人的老友,再继续说:“局长打给我时,克云和我正在谈区皇和马氏的生意。”
员警们见状更是一副不可思议,果真是区大总裁!但有点奇怪,区克云认识那个姜小姐吗?不然怎么老是看人家?
斑首堂降低音量对堂弟发问:“克云是不是认识那女人?”
斑伟扬扬下颚,暗示高首堂自己去看。哼,何止认识,他打电话说明原因请万岁爷他来接人,就说没空,后面一讲是姜玉贤害他被抓来警局,所以人也在警局,万岁爷就马上有空?说他们私下没偷偷关起门来疯狂恶搞一腿,鬼才信。
才困惑不解,区克云的行走方向明显地告诉大家,他们,确实认识。
“不方便?”姜玉贤沮丧地听友人解释,没注意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完美身形,且以不悦目光打量她赤着白皙脚丫子的模样。“妳又跟男朋友和好,所以他又搬回来住?暂住几天?也不好啦,有我这外人在会影响到你们生活。没关系,再见。”
结束电话,面临绝境的姜玉贤重重一叹,随意转身,蓦然,心脏几乎被一张英俊又熟悉的脸吓到停止,脸色惊变。
“你怎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里!?”她骇然怪叫。
“我难道应该出现在监狱里!?”他发火反问。
姜玉贤恐惧到脸色发白,耳朵嗡嗡叫。问一下也不行,这么凶……
区克云瞧她那被折腾一下午的疲倦样,俊脸出现罕见的无奈,缓过不悦,平稳说道:“是高伟拨电话联络我。妳的鞋子呢?”
“我不……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她尴尬的小声说,张了张脚趾,双脚动来动去,怎样也遮掩不住自己的落魄。尤其是在他面前呈现这模样,糟糕不堪得令她想躲去哭。
“妳坐下。”半秒不到,再接一句:“记住,是椅子。”
说完,区克轩旋身疾走出去,不一会儿,提着女性休闲鞋进来。
“穿上它。”
“你车子里怎么会有女生的鞋子?”她存疑。
“二表妹的。”
“喔。”她乖乖听话套进去。
区克云意味深远地注视那终于自在的脸,一等她穿好后,他突然道:
“记错,是黛娜的。”
小脚为之缩了一下,心一酸,刚做出想月兑鞋的动作,他又说:
“不对,是三姑妈的。”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假装只是整理鞋边,跟着他又讲:
“想想,好像是黛娜的。”
她生闷气,弯腰伸手想月兑鞋,马上听到他再道:
“抱歉,是小姨妈的。”
登时,他眼前的妮子被他整到大姨妈来了,脾气炸开,“区克云!”
“如何?”他平静挑挑眉,不愠不怒,敬候“佳音”。
“你干嘛这么爱玩我!?”她呕死,又酸又难受,想哭更想揍他。
“有吗?”他做茫然状,语带深意道:“我以为『黛娜』是机关语。”
妮子收到他深邃笑容,气愤大幅削减,身子麻了一下,有不祥的预感。
“妳认识黛娜?”
“乱讲,不认识!”她心虚别过头去。
“跟她有过节?”
“哪有?”
“没有妳怎么突然像打翻醋坛子一样很吃味?”
“你无聊,不认识干嘛吃味?”她还在狡辩,可脸上的妒火全写明了。
“倒也是,我真无聊,以致出现幻觉,以为妳在争风吃醋。”
“谁要为你争风吃醋!”她想都没想就撇清关系。
“我有说明是『为我』吗?”他的笑不再深沉难测,而是得意极了。
姜玉贤僵硬着脸,暧昧的疑问句,教她慌乱起来,脑海忽然出现彼此半赤果的激情情景,更是使她心跳剧烈,心脏像快蹦出来似地。
远远站在员警们中间的高首堂与堂弟互换眼色。他们果然有一腿……
“我才不会为了你争风吃醋。”她脸发烫,甩过头去。
一只强悍大手带着浓浓火意将她狠狠拽到他怀前,凑到她耳际,沉声轻语:“好妳个硬性子,都走投无路了,还跟我拗。”
“我没有走投无路,我在等朋友的电话,她会帮我找到住所的。”
他挺前紧贴着女人的娇女敕,下达最后通牒。“行,真到需要我帮忙,妳就得用求的,用我喜欢的求法,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