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哲!我支持你!”
那颗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方时舞那张水女敕女敕的小脸沾上了些许冰淇淋,惹得他们俩直笑。
温哲下意识地抽了张纸巾,手越过餐桌,细心地为她擦拭,她似乎也不以为意,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
“只要有一颗诚心,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温哲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这并不是在教堂里听传道,在商场上要把握每一个机会并不是光靠一颗诚心就够了,有时候,还需要一些……手段,但他并不打算反驳她的话。
“哦!对了,”舒择奇突然想起,“听说下个星期罗董会召开会议和各个公司洽谈,希望不会和温然的婚礼选在同一天。”“不会!”方时舞抢先回答,笃定地说,“一定不会!你们尽避放心好了。”
舒择奇失笑看她,“你这么肯定?难不成‘时远’还得听你指挥呀!”
“不告诉你!”她笑得神秘兮兮,“我呀——已经向星星许愿了。”
“是啊是啊!”舒择奇看了一眼窗外,“星星听你的就好了,可惜——外面正在下大雨,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闻言,她连忙转头看向窗外,惊呼道:“哇!真的在下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幽暗的夜晚,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街道变得冷清了,只有那几盏路灯,在雨中透着光亮。雨势很大,偶尔打在玻璃窗上,如同发亮的珍珠轻轻滑落。
餐厅里的音乐轻柔地在空中回响着,他们三个只是注视着窗外的雨,好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方时舞的心情,似乎因为这场夜雨,变得有些沉重。
“明天,我们找个时间去试礼服吧!”
温哲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她回过头,对上温哲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这才想起他们俩在结婚典礼上要做伴郎和伴娘。
她连忙点头,“哦,好!”
她掉头去看窗外,雨下得更急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隐隐约约地,总有一丝不安。
或许,那晚方时舞的许愿灵验了,婚礼和“时远”的商务会议幸运地不在同一天。
温然和方时雨的婚礼,在星期二如期举行了。
虽然温然是次子,但排场依然很讲究。出席婚礼的宾客除了各路亲戚,还有商界和政界人士,温哲一直忙得分身乏术。他不喜欢这种场面,明明是两个人结婚,却弄得像是大家一起结婚,他就是不明白,这群人怎么会乐在其中。但是,一看到方时舞这个小妮子高兴地跑过来跳过去,他也不自觉地被感染了些许喜悦。
婚礼最好玩的一幕,就是新娘扔捧花的那个时候。虽然新娘子被“警告”一定要扔中方时风这个大目标,但她还是失了准头,花束落向一旁大惊失色的方时舞,还好小妮子手脚伶俐一挡,花束立即掉头飞向舒择奇,没想到小舒身手也不错,用力一挥,花束又飞向了别人,就这样挡过来推过去,最后不知谁用力一拨,花束直直地砸在了方伯母的头上,大家全都傻眼了。方伯母还没反应过来,方伯父气得抢过花束,用力一扔,不偏不倚地,花束掉进了正在窃笑的温哲怀中,他僵住了。全场顿时欢呼叫好,温哲欲哭无泪,更可恨的是,方时舞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
她围着他转圈,幸灾乐祸地说:“恭喜恭喜!真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你看温妈妈笑得眼都眯了,我想我当你伴娘的时候不远了!呵呵!”
他会请她去当伴娘才有鬼!如果有那个时候的话。要不是周围的人太多,他一定会抓她来一顿打,嘿嘿!
当然,婚礼还是很顺利地进行着,至少没有人抢亲,也没有小孩突然跑进礼堂恶作剧地叫新郎爸爸。
第9章(2)
晚宴开始后,方时舞却突然不见了,就快轮到她致词了,所以温哲被委派去找人。
他熟悉地在庭院里穿梭,从前院找到后院,最后在别墅后面的一个园子里找到了她。
远远地,他看见她和一个陌生人坐在凉亭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信步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那位陌生人的背影,从他那头灰白的头发中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他还没靠近他们,那个老人突然站了起来,他看见时舞兴奋地跳了起来,亲亲热热地拥抱了一下老人,老人宠爱地模模她的头,然后转身朝园子的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只来得及瞥见那位老人的侧脸,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让他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纳闷地停住脚步,方时舞已经蹦蹦跳跳地朝他这边跑来了。
“吓!”她被杵在石路旁的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发现是温哲后,皱皱鼻子就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想吓死人吗?”
“找你!”他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地看她。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穿晚装吧!白色的轻纱裙子,让她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茉莉花,秀美雅致、洁白晶莹,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只是,这丫头也很会糟蹋衣服,他微微皱眉,手一伸,把她拉近自己身旁。
“做什么!”她再度吓了一跳。
温哲双手抓住她腰侧不知何时松了的腰带,麻利地绑上了蝴蝶结,并替她顺了顺裙摆。
也许是夜色的蛊惑,也许是满天繁星的缘故,一向认为这种行为是理所当然的方时舞,不觉地心跳漏了一拍,她微愣地盯着温哲那张好看的脸庞,一种怪异而新奇的感觉在心中流窜着。
突然对上温哲那双深沉的眼眸,她的双颊迅速地染上了两朵红云。
温哲眯了眯眼,似乎感受到她的羞赧,打趣问道:“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好看也很体贴?”
“美、美得冒泡呀你!”她赶紧垂下眼睑,“你好看是大家公认的,你体贴是应该的。”
“是——”他拉长声音,咕哝道,“我总在体贴那个不识趣的。”
她没听清楚,当然也不会傻到去接他的话,连忙举起手中的盒子,转移话题。
“温哲,你看这个,漂不漂亮?”
她打开手上木制的子,一个水晶镶钻的精致别针躺在绒盒里。紫色的水晶雕刻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蔷薇花形状,中间和花瓣镶嵌着许多碎钻,看起来典雅别致却又不显得奢华。只稍一眼,温哲就看出来这个别针价值不菲。
“这是哪里来的?”他问。
“抢的。”她顽皮地应着,看见他瞪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笑眯眯地接着又道,“这是外公送给小雨的结婚礼物。”
“外公?”他有些意外地看她,“刚才那个老人吗?”
她点头,“你看到了?”
“是!”他顿了顿,又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话刚问出口,温哲就有点后悔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怎么会不出席自己外孙的婚礼,就连来参加也是偷偷模模的,他有点多管闲事了。
方时舞却一点儿也不介意,眨眨眼直言道:“说来有点老套,我妈是我外公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外公对我妈几乎是言听计从,没想到我妈和作家爸爸谈恋爱时,却遭到了外公的极力反对,我妈不顾一切要和我爸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私奔了。”
她说得轻描细淡,但他知道当初一定是闹得轰轰烈烈。
“我妈在生我们三兄妹之前有过另一个孩子,据说在和我外公争执时不小心摔倒流产了。从那时起,我妈就恨死我外公了,她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外公相认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妈还是信守那个誓言,真的不和我外公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