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杰拨拨头发,努力想,“好像是阿泰。”
“什么会打成一片的啦?”说曹操,曹操到。
“阿泰,对这间餐厅有印象吗?”李辰杰慢条斯理地问。
“金氏的呀!”阿泰不假思索地道。“我开车时就说,是不是要去自家店吃饭,你们又把我打一打,叫我不要问那么多的啦。”
李辰杰推推阿泰,“那你这负责人快去把经理找来,吩咐他不用报警,一切损毁由上面负责。”
“上面?”阿泰呆笑,头顶宛如出现光环,熊熊想到佛祖。
金氏佛祖李辰杰手指筋骨开始活动,听的阿泰马上冲去柜台找人。
此时,金达风勤奋地拖著一二张椅子过来,准备悠哉看格斗大戏。
骆文迪对这没良心的动作发出疑问:“有二、三十个人在围攻尔袁,我们真的坐视不管?不帮忙?”
“不帮!谁教那个兆扬国际的康总裁这么阴险毒辣,既然功夫这么好,就给他一个人去拚命,哇哈哈哈……”
狂笑声还没完,打斗区就飞来一坨白白的东西,啪一声黏在他脸上。
金达风缓缓一模脸上的黏稠物,只瞧一眼,颜面神经马上严重抽搐。
“你老妈的——向来是老子砸人,没人有胆拿东西砸老子!你竟然还敢给我丢豆腐!?找死!”金大爷火大,椅子扔过去,加入战局。
剩下的两人互看彼此一眼,然后捧月复大笑,异口同声道:“报应。”
啪!啪!
幸灾乐祸的两人瞬间呈现定格状。
“丢到你脸上的是鱼卵。”李辰杰好心告知。
“丢到你脸上的是……”骆文迪重重叹气,乾脆把李辰杰转向右方立镜。
“哇啊!”李辰杰惨叫,了了。
日本料理之超人气偶像——哇沙米。
接著,骆文遖抬起椅子,冲进格斗区;李辰杰则跑进厨房清洗,出来时却眼露恨意地抱著一桶绿色东东,加入战局!
躲在桌子下的宋玫瑰很想听康尔袁的话不出来,但一想起朋友还在喝酒,她就很不放心,便以爬行方式爬到吕明宜面前。
“明宜,求求你不要喝了,我带你去桌子那边躲起来。”
“他们在玩摔角是不是?”吕明宜打了酒嗝。
宋玫瑰好想哭,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下一秒,当真有人摔到她们面前,还多了一只长脚踩在战败者胸口上。
战胜者长脚又踩两下,“是不是你拿豆腐砸老子?说!”
“这位大哥……不是我啊……”败将回得无力又无辜。
“不早讲,害老子扁得这么忘我!”问完话,这男人便走开继续找下一位。
吕明宜眨眨眼,死盯刚走掉的英俊男人的背影,憨笑几声。“那个俊男长得跟金氏财团的公子金达风好像耶。”
罢说完,又有一人被踹到她们旁边的墙壁来,尚未站稳,踹他的男人就用一盘鱼卵朝他脸上砸去。
吕明宜失神看著刚走掉的第二个英俊男人,酒意似乎被惊讶赶去三分之一,“他怎么这么像富龙集团子公司的总裁骆文迪?”
宋玫瑰纳闷,一心只想找找康大哥人在哪里,好担心他的安危呢!
吕明宜猛搔头,想不透。忽然间,又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手环抱桶子,一手往某具活尸施刑,凯旋而归。
“李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李辰杰放下桶子,笑笑,“我们陪尔袁来找你。”
宋玫瑰往桶子嗅一嗅,差点呛到,再指指地上的人,“他脸上涂什么?”
“哇沙米,我涂到第四个才逮到凶手,真失败。”李辰杰一脸自责样。
宋玫瑰脸蛋莫名发麻,赶忙转问她最想知道的事:“我找不到康大哥。”
“很好找的,里面最惨无人道的就是他,听听看哪里发出最凄惨的哀嚎声,他一定在那里。”
宋玫瑰闭著眼睛听,一下子就由东方听出凄厉哀嚎,一转头,她瞧见了康尔袁,“康大哥,我在这!”
“玫瑰。”康尔袁心一紧,丢下被他扭断的椅脚,快速奔过来,伸手拉她进怀,“为什么跑出来,为什么不听话?”
“我只是担心我朋友,因为她醉……”末玫瑰纳闷地瞧著吕明宜,这朋友怎么感觉没什么醉,还有些清醒?
吕明宜抹抹脸,专注望定眼前的两个男人,先问一个:“我在杂志上常看到你,请问你是不是金氏财团的总经理李辰杰?李夫人是不是叫崔道红?”
“小泵娘真聪明。”李辰杰赏她一记笑容。
吕明宜张开嘴,松落手中酒瓶,这下是完完全全酒醒了,稍后,再看向搂住好友的男人,“我还留著你的报章新闻,你是不是兆扬总裁,康尔袁?”
康尔袁当场先亲一亲末玫瑰,然后才回答她:“我是。”
“明宜,你酒醒了是吗?”
吕明宜惊见好友居然被兆扬总裁深深亲吻,身子便缓缓下滑。
是的,酒醒了,现在又晕过去了。
康尔袁重重一叹,“辰杰,帮我联络这区的高局长,麻烦他来清场。”
“这里交给我们处理,至於这位女士,我们会负责载她回去,你先带宋小姐回去,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宋玫瑰听了这一句,脸蛋不禁一抹落寞,好怕面对这一刻。
“康大哥,我想——”她想先逃避一天,可惜,藉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康尔袁身后就出现一名男子,高举酒瓶,对他后脑狠劲地敲下。
“康大哥!”
小手用力扭乾毛巾,大眼伤心滑泪,走出浴室,一步步接近侧躺在床上,沉默许久的康尔袁。
宋玫瑰爬到床上,轻轻往他后脑擦拭。“头还会痛吗?”
她好笨,问这什么问题,坚硬的酒瓶往头上砸下来,怎会不痛,一定痛死了,连带把她的心也弄痛了。
难怪他一回家就不理她,为了解救她这个愚蠢的女人,跟人大打出手,还带了伤回来,现在就算为他流再多的眼泪,他大概也不会原谅她。
或许,这正是他提早离开她最好的理由,一个她最没有资格埋怨他的理由,一切都是她的错,错到底了。
康尔袁摇头,颈处突然感到冰凉,是她的眼泪,他知道。
“怎么办……伤口好肿……”她放下毛巾,跪在他身后,泫然落泪。“我陪你去医院奸不好,万一有脑震荡怎么办?”
“你很怕我出事?”他打破沉默问。
“我当然怕,你在餐厅打架的时候,我没有一刻不害怕你出事……”
“既然怕——”他转身扯她进怀里,“为什么还去见其他男人?”
“我……”她趴在他胸膛上,被问得心虚无言。
“你不要我了?”他拧著心询问。
“我要!”她虽潸然落泪,却回得毫不考虑。“可是我担心自己要不起。”
“你不应该因为我的身分就判我死刑,这对我不公平,玫瑰。”他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若跟你在一起,你一定会遭受到很多异样的眼光,没有人觉得我们适合,我会让你很没面子……”
“所以你就选择退缩?如果你早一点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就会更早一步离开我?你拚命顾虑别人的想法,有没有顾虑到我的想法?”
“康大——”
“先听我说完!”他低吼,略显不悦。
她噤声,内疚满怀。
“身为一个总裁不是我的错,我一生下来,就得过这样的生活,我没得选择。当我终於遇到能够选择的时候,你却拚命躲!”不忍对她吼,大手便劲地捶打大床,“你就是我的选择。”
她紧抿嘴唇,哭得更厉害。他每句每字,都完完全全地让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可会不会也完完全全伤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