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关门键,陡地从门缝看见左司彻的身形。
她倒抽一口气,手指飞快按向开门键,无奈电梯已开始向上爬升。
是错觉吗?
她的心跳好快,就算是错觉,却也能够扰乱她自以为平静的心。
她居然还在乎着他,是惶恐,还是期待?
叶翠芸,不管你心情如何,都要抚平这一切,那是错觉,她拼命安抚自己。
直到十五楼,走出那令她窒息的空间,她的胸口才得以舒畅。
很快地,她恢复平静,见到了程经理,所谈论的企划也相当顺利。
结束商谈后,她直接去找协助她的黄副理,将她的企划详细地告诉与黄副理在一起的导演。
待忙完今天的工作时,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她突然一惊,赶忙拨了电话给柯幼贤。“幼贤!仔仔……我忘了接仔仔。”
“在我这。”
她吁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忙昏头了?你忘了是你交代我要接仔仔的吗?”
回想一下,叶翠芸忍不住拍打自己的额头一下,“我想起来了。今天的工作太多,忘了自己早上交代了什么。”
“听你的口气,精神似乎不大好,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我会带小表出去吃饭,回去顺便买晚餐给你,别自己弄来吃,就这样。”
币上电话,没十分钟她就开车到家了。
眼前的透天楼厝,看起来宽敞,青色的庭院给人很温馨的感觉,她一直很想买下来,但以目前的经济能力,她做不到,只能租赁,这让她联想到将来仔仔长大了,需要的东西会更多,她怕自己无能为力。
回神过来,叶翠芸走到房里换上轻松的衣服,开始打扫家里。
三十分钟后,她一身大汗,打开冰箱,打算倒杯水来解渴。
蓦地,她听见大门教人推开的声音,她没回头,一面将矿泉水瓶放回去,一面笑道:“不是说要去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半晌,不见回应,她端起杯子转身一看——
顿时,心头震撼,她双手一颤,手中的杯子直直地摔了下来,碎成一地。
左司彻?!
一时之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我,你很震惊?”左司彻眯起星眸。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的心又是一抽,五年前的伤害与梦境破碎的痛苦,又涌上心头。
她心情激动到两眼泫然。“你……回来了?”
“没错,我是回来了。”他端详着她,语气冰冷。
她变了,变得成熟,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他必须承认,刚看到她时,确实怔住,但在见到她为他惊愕的表情后,他忍不住气愤。这女人似乎未想过能再见到他,她就这么巴不得将他遗忘?!
“为什么?”她试着冷静,但说话仍是僵硬、不自然。
“公事,你以为是为了你?你太自抬身价了。”他冷冷地回应着她。
她咬了咬下唇,强忍他言语上的伤害,再道:“那你又为何来我这里?”
他冷笑,“来看看一个被我玩弄的女人,现今过得如何?看来……”他悠然地逡巡周围,“你过得不错。”
无情的嘲讽如箭一般,狠狠地穿过她的心,教她禁不住痛楚,泫然欲泣。“左司彻,还不够吗?你伤得我还不够吗?”
他神色突然得意倔傲起来,“还记得我的名字,可见你没忘记我。”
她顿了一顿,心又酸。一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她该如何忘记?
“你也算不容易,能在五年内,从一个小职员,成为一个广告经理。”
她惊恐,“你调查我?!”她不安,担心他已经知道仔仔的存在。
他嗤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动用人力调查你?只是公司临时想更换告公司,但程经理却说已和风行广告的人签订合约,提议要我看看那位专员做的企划,我才知道你在这间广告公司做事。”
“所以你向我公司要了我的住址?!”她必须这么想,否则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没错。”
她深深吸气,“你目的达到了,也可以走了。”她赶忙下逐客令。
“叶翠芸,别忘了你的公司正和昭日合作,我一不高兴,随时可以让你走投无路。”
她双脚一时无力,踉跄了下,对他的每字每句,都产生惶恐。
“害怕?那就该改变你的态度。”
她别过头去,仔细想他说的话。他没错,她是该改变态度,她要冷静,否则他迟早会从她的不安中看出端倪。
半晌,她回头正视他,努力作出微笑,“请问左先生是要喝咖啡,还是茶?”
他脸上的得意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他想不到她竟可以立即转换态度,瞬间他感觉到她已跳月兑他的世界,重新营造她的生活。
想这么轻易就摆月兑他?没那么容易,
“你没资格泡东西给我喝!”说罢,他扬长而去。
才看他从门口消失,她就站不住脚,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容易就伤害到她,可见这五年来,她仍未将他从内心深处剔除。他明明不爱她的,为什么她还要因他痛苦?
她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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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司彻满面愠怒地从叶宅走出,车旁的当从容地熄掉烟,迅速发动车子。
门砰地一声,教左司彻大力甩上。“开车!”
当依言开车,却暗自窃笑。左司彻发脾气是常有的事,但从不被女人影响自己的情绪。那现在心情糟透了的他,又该作何解释?看来他一头栽了进去还不自知。
“那该死的女人!”左司彻突然一记咒骂。
当挑高眉,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拨着电话。
“你做什么?”左司彻气呼呼地道。
“派人把那该死的女人做了。”
“不准伤害她!”左司彻飞快地将当手中的电话夺过来,心跳因紧张而加快。“不准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他命令着。
“我明白了。”当莫测高深地笑。
“你明白什么?”左司彻斜睨着当。
“明白只有你能伤害她,也只有你能动她每根寒毛。”
“不错!”才觉得理所当然,左司彻又乍然变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自己去想。”有些事去提醒,左司彻反而会回避,待左司彻明白时,对叶翠芸的独占欲和在乎,或许已大到不得不去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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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过来穿衣服。”叶翠芸好不容易抓住活蹦乱跳的仔仔。
“叶、克、威!你再不听话,干妈就打你!”柯幼贤双手抱怀,两眼凶恶他睁大。
仔仔早不吃她这套,肆无忌惮地对她做鬼脸。
“干妈喜欢打仔仔,妈咪,仔仔不要她!”仔仔一边说,一边向柯幼贤吐舌头。
叶翠芸脸一沉,仔仔的话令她听了很不好受,“这是不对的,你忘了,妈咪没空时,都是干妈在照顾你,难道过几天,你连妈咪也不要了?”
“没有哇……”仔仔无辜地瘪起嘴。
“翠芸,小孩有口无心,听听就算了。”柯幼贤拍拍仔仔的臀。“仔仔,干妈把早餐买来了,快去吃!”
孩子毕竟是孩子,一见到自己喜欢的,立即开心地往餐桌去,自己适才说了什么,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回头过来,看着叶翠芸愁着一张脸,不禁问:“都说小孩子懂什么了,别放在心上。”
叶翠芸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想,暂时别告诉柯幼贤这件事,她不希望柯幼贤跟着她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