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卓静怀着惊悚、迷惘地看着地,他语气温柔异常,她真的不相信这也是他。
包奇怪的是,自己的三魂七魄才被他吓得几乎快散了,现在安抚她忐忑的心的,居然是他的笑容……她承认,他的笑容真的好迷人,可她更要承认,他生气时更是会让人吓破胆。
展夏玉一提及护士,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展先生,我是护土。”
展夏玉立刻为她拉高被子,盖住卓静半果的身子,温柔的动作又加深卓静的茫然。
“进来。”
护士杨着亲切的笑容,推开门走进卧房,“有什么需要我的?”
这位护士是展夏玉先前要求医师留下来的,他是以防会有什么意外,没想到真被他料中了。
“针头被扯下来了,看看她有没有伤到。”
“好的。”护士真盯着展夏玉俊逸的脸孔,走到床沿,选在他身边的位于坐下,伸手压一压打点滴的位子,笑道:“只是拔针头时拔得太快了,溢出了一点血,没场到静脉,我再帮她打一次就行了。”
卓静揪着眉头,这护士的手指压的她好痛……
“怎么了?”展夏玉一眼就看出她脸色不对劲。
“没有……”卓静再看一次护士的笑脸,很亲切啊,也许是她突然不能忍痛吧!
“那好,帮我照顾她。”离开前,他若有所思地往窗口看去,也许……他该让她住楼下。
“我会的。”护士笑得好甜,待展夏玉离开房间,她就像个没事人坐在梳妆台前,从身上取出口红涂抹着双唇。“这是你的房间啊?”
卓静没说话,静默地看她用心打扮自己,自己虽然没用过化妆品,但却看得出这护士的粉打的很厚,口红也化的很浓,她一进来时就是这样,却还不断地在涂抹打扮。
这护士长得好看,如果月兑下护士服,应该更亮丽,她想。
“展先生真的好有钱,我刚刚进来前,差点忘了你的房间在哪,这房子太大了,光一个卧房就像饭店的总统套房一样……做展先生的女人一定要不简单吧?”
卓静还是沉默,她现在的心情好乱,她很担心等一下就会见到自己的父亲。早知会这样,当天她看到展夏玉时,就该走掉,更不该去海边等他……
可惜,很多事是她不能去控制的,她怎么知道一见到他,看到那张笑容,就像昏了头般,不但让他吻自己,还在海边等他等了三个黄昏,明知他待会儿也许就会告诉父亲她没有失常的事实,却讨厌不了他;此刻脑中盘旋的,全是被他抱着、吻着、抚模着的感觉……
难道自己——
“说些不好听的话……”护士扯下束着长发的发夹,噙着妩媚的笑意,“我觉得我比你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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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夏玉一面为自己倒酒,一面听护卫叙述这阵子他不在“青门”的事。
“除了‘青门’,其他四门可有发生什么事?”展夏玉举起酒杯,旋转着杯中的烈酒。
“属下比较记得的是,前阵子‘朱门’负责的航空公司,被人偷运毒品的事。”
展夏玉努努嘴,“韩岳不像是这样大意的人哪,他那几天不会是破天荒都在醉吧!”
“韩门主怎么可能醉呢!”谁都知道“朱门”门主韩岳是出了名的酒仙,他若会醉,那嗜酒的人不都永远清醒不过来了。
“那就是他故意装醉……”
展夏玉话中有话,但护卫若能知道展夏玉说的是什么,他就不会只是展夏玉的随从。
“听说毒品的事情,是卓宇衡解决的。”
“是他查出来的,而且把那帮派扫的干净利落。”护卫说话时,不自觉地流露出钦佩的样子。
“干净利落……”展夏玉为此思索一番。“如果让这种人做副首领,你有什么意见?”
“门主太看得起属下了,老实说,不知道。”
“你就给我不知道这三个字?”展夏玉的手下全都是他一手教的,个个有智慧、有好身手,要他们说自己的意见,他们也不会惟惟诺诺不敢畅言,这种“不知道”的话,应该不该是他聪明的手下会说的吧?
“卓总堂主所做的事情,的确让人钦佩,但属下是由门主一手带领的,跟他接触的机会不多,再说门主一向不喜欢自己门下的子弟兵由其他人指挥,所以尽避卓总堂需要支配,‘青门’的子弟兵也绝不受他命令。”
展夏玉傲然大笑。“那件偷运毒品的事情,卓宇衡可有找你们?”
“有。但我们没帮他执行,门主不在,所有指令都得等门主回来。”
“卓宇衡也许气得半死……”
“没有,生气的是首领,他说我们越权,轻视卓总堂主。”
“当着卓宇衡的面说的?”
“没错。”
“这样尖锐的话,他听了眉头居然皱也不皱一下。”展夏玉喝了一口酒入喉,护卫的叙述让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卓静说的话——
与其让爸爸杀了我,倒不如自己结束我自己,这不是傻事,不是……
“他很会掩饰。”护卫迟疑了一下才说。
“说来听听。”这句话挑起了展夏玉的兴趣。
护卫没有先回答他,反而走到酒柜取出一个马克杯。“门主看看。”
展夏玉只看一眼,就看见杯子有着小小的裂缝。“卓宇衡的杰作?”
“在首领指责我们时,卓总护卫正拿着这个酒杯,我发现,就把它带回来了。”
“你偷孔爷的东西,真不学好……你该偷红宝石的。”展夏玉拿起酒杯转了一转,“这人脾气很不好……但有必要忍受吗?以他现在这么受孔爷的重视,其实可以大发脾气的,或者,当面骂你们几句,应该不是问题吧?”
“除非他在计划什么。”
展夏玉斜睨着护卫,“你说话?”
护卫猛摇头。
“是我!”
展夏玉往门口看去,“阎恭?你不是在忙?”
“韩岳去找我,看到桌上的陈年好酒,赖在那不走,我就把手上的事都交给他。有事?”
“需要去猜想的事,需要去调查的事。”
“重点!”阎恭夺走展夏玉手上的酒杯,看了看。
“卓宇衡不对劲。”
“你的语气听得出是绝对。”阎恭肯定道。
“没错……你似乎感冒了,声音有点沙哑。”若不是这样,他刚才不会认不出阎恭的声音。
“我老婆感冒,传染给我。”
“那你离我远一点。”展夏玉露出嫌恶的表情。
“可以,我也等着谈完事就回家,她病的比我严重,我不想在外头待太久。”
“我建议你们两个别太恩爱,这样病菌会提早远离你们。”
“做不到。”阎恭语气坚决到没有商量的余地,接着转回刚才的话题,“你从哪里看出卓宇衡不对劲?”
“卓静。”
“一个疯子如何让你知道卓宇衡不对劲?”阎恭记性不差,他很快就想起卓静是什么人。
“她叫卓静。”
展夏玉的纠正,让阎恭顿了一顿,“我知道……她告诉你的?”
“是啊……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展夏玉笑得很无奈,垂首去看手上为了救她而弄出来的擦伤,伤口还在灼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的心情还是不能平静?
“什么方式?”
“跳楼。”
第四章
阎恭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雪茄,“她胆子真大。”
“感冒就别抽烟……”展夏玉不客气地夺走阎恭叼在嘴上的雪茄,接着转身朝楼梯走去。
“你去哪?”
“去看看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
“她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