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相泽太太见服部麻衣满月复愧疚的样子,才知自己的口气似乎有些过分了,忙解释:“我刚刚的口气真是太失礼了,不过我是真的担心服部小姐的伤,才会这样说的。”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错。”
“那就好……佐藤先生等会儿要是回来,你可别告诉他,我责骂过你喔,”
“他等会儿要回来?你告诉他了?”若真是这样,服部麻衣不禁担心,佐藤俊矢会怎么看待她?一个不知安分的容人?
“回来的机率其实不大。”
服部麻衣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好奇怪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佐藤俊矢会怎么想她呢?
心中刚对自己发出疑问,她又忍不住问一些想了解他的话:“为什么?”
“因为佐藤先生只要一回组织,都会很晚回来,有时就直接住在基地,一个月不见他,也是很正常的事……佐藤先生可是很重视组织的喔!”
“这样啊……”紧张的情绪才过,心中又掠过怅然之意。
她心想,我到底在在意什么?他会不会因为我受伤而回来,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对他面百,本就是个不重要的人。如果今天受伤的,是那个叫菅原的美丽女子,他或许会赶回来也说不定。
“总堂主!”
门口护卫中气十足的叫唤,让客厅所有人吃了一惊,包括服部麻衣。
“佐、佐藤先生……”相泽太太愕视着佐藤俊矢。
“都出去。”佐藤俊矢挥手摒退周遭的仆人与护卫,目光停在服部麻衣膝盖上的伤。“怎么伤的?”
“我……”听到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她的心跳开始不寻常的加快,脸颊进而烧烫。“我不小心撞到石椅……”
“要不是你不让人搀扶,哪来的不小心。”他冰冷到让人感觉,他丝毫不在意她脚上的伤。
“对不起,住在你这里,还给你制造麻烦。”她低下头,心好酸、好酸。多么希望听到他关心自己的语气,想来,自己似乎没那份资格。
佐藤俊矢沉默,凝视愧疚浓厚的小脸。往昔,在沉默之余,他绝不让自己的脑子空白,可此际,他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她。
“如果你还有事,可以不用理我,没关系的,因为我听相泽太太说,你很忙……”她从浓厚的酸楚中,努力堆出笑容,但仍明显不自然。
他依旧不说话,却以坐到她身旁的方式告诉她,他并不打算离开。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或许不具任何意义,可却能够温暖服部麻衣刚刚被冷却的心。
她缓缓上扬起嘴角,“其实,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因为,如果不问你,我想,没人愿意解决我心中的疑问……”
她的用辞是太过婉转了,实际上应该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敢在未经他同意下,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但论什么不让我知道哥哥的事情?”服部麻衣咬一咬下唇,“我明白就算了解哥哥的事,对他也没有帮助……他已经死了。但是,怎么说我都是他妹妹,我的了解,全出自于对他的关心:”
“你要知道什么?”
“哥哥的死……警视厅的人似乎在隐瞒这件事,连我,他们也都用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她一叙述当时的情形,鼻头就忍不住酸楚。
“是我要警视厅的人这么做的。”
以“佐藤集团”在黑白两道上的势力,警视厅自然会敬畏七分,只要能力许可,为极道界的人吃案,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对象是“佐藤集团”,他们眉头更是皱也不皱一下。
“为什么?”
佐藤俊矢冷哼一声。“遭受自己子弟兵背叛的事,相信任何一个组织,都不愿流传出去。”
“背叛?”服部麻衣突然揪着他的衣袂,“指的是我哥哥?”
“我似乎没有再提及另外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哥哥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服部麻衣立即松开揪着他衣袂的手。
“服部智仁是我下属柴崎的人,但因他是个电脑奇才,我准许他进入基地,并且在基地的研发所,担任掌控机密的位子。”
佐藤俊矢神色陡地凌厉,“而研发所向来不设置摄影机,直到研发所的博士告诉我,他怀疑有人复制‘佐藤集团’所有机密时,我才为此设置。就你所担心的——我们拍到了服部智仁。”
“所以你抓了他?”服部麻衣想象那种情形,心头不住抽痛。
“没有。以他单纯的背景,我确信他是为人做事,所以我派人跟踪他。”
服部麻衣没有追问,在得知自己亲人对“佐藤集团”所做的行为后,她似乎无法再理直气壮地追问任何事,反而为此深感羞愧。
佐藤俊失接着说:“可惜,在行动上,他特别谨慎,我派出去的人查不出任何头绪。当我决定要柴畸约谈他时,他主动联络柴崎,电话上是说有非常重要的事。那晚,柴畸在约定的地点等他,他没来……隔日,警视厅的人——要柴崎去认尸。”
“不……”服部麻衣强指住饼分酸楚的鼻子。
“杀害他的人,应该是谋事者,这件事牵扯太大,也关系到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
“你哥哥复制下来的资料,对方似乎没有得到,所以才会找上你。”
“你是说——那天来医院找我的人?”想起那些人邪恶的笑声和如咆哮般的喝斥,她就觉得骇怕。“就因为我是服部智仁的妹妹?”
“因为他们怀疑,服部智仁复制下来的资料,在你身上。”
“这也是你接近我的原因?”
“不错。”
“原来如此……”突然间,她好失望,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住进这个地方。不是她特别受他照顾,只因为他怀疑哥哥复制下来的资料在她身上。倘若他知道,她没有他要的东西,也许,他就会要她离开了吧……
“那么,我想我可以走了。”由自己决定去留,总比他要她离开来得好。
“去哪?”
“回医院,等伤复原了,就回台湾。”
“没人要你走。”
“我身上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我不走,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你要是离开这里,我就无法顾及你的安危。”
她默然不语,起身欲走。
他没有拦阻她,只是淡漠地看着她踉跄地撞到桌角,接着狼狈地瘫在地上。
原本她以为他会走过来搀扶自己,想来,她错了,他的关心,早随着得知她没有他所要的资料而消逝了。就算他冷酷无情,亦是无可厚非……
她咬着下唇,忍着膝盖上的痛楚再度爬起。
“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
她愣了一愣。
“我也许能够帮你找出服部萌子。”
第四章
柴崎背负着双手,两眼诧异地盯着餐厅的佐藤俊矢与服部麻衣。
有多久,没看过总堂主在自己住所用餐了?
在柴崎的记忆里,总堂主向来忙碌,从未见他为了用餐,而特别空出时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女乃油香酥,里面是里肌肉,很有口感的上相泽太太端上第二道菜,笑道。
服部麻衣牵强的笑笑,桌上料理的香味沁人心脾,无奈,自己的双眼缠着纱布,教她迟迟不敢动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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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帮你切块。”相泽太太当然知道,要为服部麻衣做这动作,可她才刚拿起刀叉,使见佐藤俊矢叉着一块香酥,塞人服部麻衣的口中。
随即,他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用他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