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服部麻衣将项链宝贝地握在手心里。
“那个坠子,好像可以放照片……对不起,我一时好奇,打开过它。”对于其他人,平松从不做这样类似窥探他人隐私的事,可一想起“佐藤集团”的人这样关切她,平松就忍不住对她的一切感到好奇。她想,能够和“佐藤集团”扯上关系,就绝对不是一般人。
“没关系,也不是不能让人看的秘密。”那双柳叶眉再度诉说着哀愁。
“照片里的人是谁呢?”
“我哥哥……这项链是他送我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喜欢的……他为什么没来看你?他还不知道你住院了吗?”
服部麻衣又是沉默,下滑的嘴角显得无助与怅然。
平松搔搔头,“我又问到不该问的了吗?”
“他死了……”服部麻衣垂首沉声道。尽避看不到其表情,仍可以从那哽咽的声音感受到她的酸楚。
平松垮下脸,她的确问到不该问的……“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陡地,服部麻衣猛抬头,一伸手就刚巧抓到平松,“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第二章
柴崎在往基地的路上,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结束通话后,柴崎拍拍护卫的肩,“开快点!”
二十分钟过后,车子到达“佐藤集团”的基地,柴崎探出头来询问第一关口的守卫:“总堂主在参谋处吗?”
在路上柴崎曾试着联络佐藤俊矢,无奈其手机迟迟未开机。
“柴崎堂主!总堂主有交代,如果您来了,请您到他的住所……”其中一名守卫如是道。
一至东方的豪宅,柴崎忙不迭地迈向屋内。在正厅举目四望,不见佐藤俊矢的身影,便转身朝偏厅走去,行走间,突然听见由偏厅传来玻璃破碎声。
柴崎直觉不对劲,加快步伐。
“总堂主?”柴崎一至,愕视着地上破碎的酒杯,想来是佐藤俊矢使然。
柴崎没敢正视佐藤俊矢,转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子弟兵,若没记错,这人是他派出去调查服部智仁生前与什么人接触的。难不成事情有眉目了?
“出去。”佐藤俊矢闷哼一声,平板的语气竟挟带着骇人的肃杀之气。
柴崎向那名吓得六神无主的子弟兵使眼色,暗示他尽快离去。
子弟兵一收到柴崎的暗示,惊魂未定,离开的脚步却迅速到惊人的地步。可想而知,此时此刻佐藤俊矢是如何的慑人了。
“总堂主……柴崎有件事——”
“查到了。”佐藤俊矢走到酒柜,拿出新的酒杯重新为自己倒杯烈酒。
“唉?”
“服部智仁和‘三源流’的人扯上关系。”佐藤俊矢大口喝下酒精浓度强烈的威士忌。
“‘三源流’?难道说东西在‘三源流’的人身上?”柴崎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件事还有其他组织插手。
“‘佐藤’的人竟然和这种流派扯上关系——混账!”佐藤俊矢突然大声咆哮,烈酒净空的杯子再度让他甩了出去。
“属下会尽快将组织的东西拿回来!”柴崎带着愠然与自信的语气道。
佐藤俊矢冰冷地斜睨柴崎,语气异常轻柔,“若东西真的在他们手里……你认为轻轻松松就能拿得回来?”
“这……”柴崎思索一番,总堂主说的没错,即便对方的势力远不及“佐藤集团”,但能让原本忠心耿耿的服部智仁背叛组织,绝不能小愿。
“去找证据!真找到了,就跟他们‘谈谈’,要是不谈,就别怪‘佐藤’没照规矩来——连总部都给我炸了!”佐藤俊矢扬高手,怒不可遏地将桌面拍出一道裂缝。
柴崎见状,惊的倒抽一口气,随即朗声大喝:“属下明白!”
佐藤俊矢揉揉眉心,侧目却见柴崎依旧站在原地。“有事?”
“照顾服部麻衣的护士说……她想找人。”
“什么?”
“找服部萌子!是她母亲,据说——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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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到公园去了。”医院的护士指着西边道。
“谢谢。”柴崎颔首笑道。
“这是应该的。”护士回应着柴崎,目光却盯着柴崎身后,样貌英俊的佐藤俊矢瞧,且不时流露爱慕之意。
柴崎挥挥手,示意要几位护卫留在原地。
佐藤俊矢首先迈开步伐,朝公园的方向走去。其实他可以不用来的,但想着曾经让手下柴崎重视的服部智仁,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就不由得好奇,这种人……会有什么样的亲人?
而且这女孩的伤,是他间接造成的,倘若看清她与服部智仁没什么两样,那么,这种无辜的伤害,对他而言,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内疚。
陡地,佐藤俊矢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十尺开外的服部麻衣身上。
为服部麻衣推着轮椅的护士平松,一见到他们,本想开口叫唤,却教柴崎摇头制止。
“今天天气好像很不错。”服部麻衣淡笑道。
“不过秋天快过了,好天气不多了。”平松停止推动轮椅,不敢离“佐藤集团”的人太远。“温度会越来越低的喔!”
“平松护士。”服部麻衣顿了一顿,“我请你帮我找人的事……你去警视厅了吗?”
平松转头看一看柴崎,见柴崎点头,她才回答:“嗯,警察说他们会派人去找,有消息的话,会马上通知我的。”
实际上,平松没去,因服部麻衣所有行动都得由“佐藤集团”的人监控,所以服部麻衣交代的事她没有胆量去管,一切事情皆由“佐藤集团”的人决定。
“这样啊……”服部麻衣的眉梢为之滑下。
平松再度往柴畸看去,见柴崎动着双唇,她定睛一看,读出柴崎的咬字,平松明白地频频颔首,立刻道:“我能知道你母亲某什么会失踪吗?是离家出走?”
服部麻衣猛摇头,这也是她苦恼的事,如果她能知道,又何需警察帮她寻人?
“我不知道……当我收到哥哥死亡的消息赶回来,就不见我母亲了。”
“听你这样说,你好像没跟家人住在一块。”
佐藤俊矢不解地瞧着服部麻衣那张愁苦的脸。
“我六年前就离开日本,去了台湾。”服部麻衣说完,紧抿着唇,通红的鼻子道出她的苦涩。
而这感伤的表情,毫无遗漏的映入佐藤俊矢的眼帘,也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深锁。
“诗什么?是去读书吗?”
服部麻衣垂首不语。
平松看她难以启齿的酸楚模样,心里很是不忍,转头看看柴崎,却见柴崎动也不动,似乎还要她继续问下去。
“一个人在外生活实在很辛苦……”平松不知道该如何追问,只好用这方式延续自己的话题。
“我不是一个人,我是去找我亲生母亲。”服部麻衣缓缓抬起头,脑海里随着平松的提及,而忆起当年的景象。
闻言,佐藤俊矢与柴崎两人面面相觑,交换彼此眼中的诧异。
“我妈妈是道地的中国人。”她苦笑一下,“在别人眼里,她是爸爸的情妇,是大妈最不能接受的女人,但……他们还是让我跟了爸爸的姓,把我带到日本来。”
“既然来了,怎么还要再回去?”平松不解问道。
“爸爸一过世,大妈要我走,她认为我应该去找我母亲……我不怨她,对她而言,我是不该存在的。”
“太过分了,既然已经让你进入服部家,就不该再赶你走……这么做实在太现实了!”平松个性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
“会吗?我了解她的心境,她不是没疼过我,而且,哥哥也关心我,我们偶尔通通信,可在我大学一毕业,有了工作,就很少联络了,之后写的信件都被退了回来。我不知道哥哥发生什么事,打电话过来问,大妈要我别再跟哥哥联络,信……是她退回来的。我以为他忘了我,没想到一个月前,我收到他寄来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