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你就是别院的主人!不知道你就是古小姐的男朋友……”
“所以你避开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一份可以轻易收回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激动的反驳。她可以和他保持距离,甚至避开他,却停止不了对他的感情,又希望他了解,任何事都改变不了她对他的爱。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爱你,你是知道的……”
“如果,这是你的爱,很可惜,我感觉不出来。”
“少严?”她震惊。
“你该叫我烈先生,或许……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曾想过给你什么,你不过是个女佣。”淡淡地说完,他便拂袖远走。
他是负气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伤害了她,可骄傲如他,又怎能为了她去求得这份感情?他烈少严要个女人,从来不需追求!这种只懂逃避的女人,就算舍弃也不可惜,她不值!
童惜恩双脚一软,瘫在地上,豆大的泪珠逐渐湿濡了地毯,无语的绝望,正是烈少严给的打击。
他坦白了……他终于坦白她只不过是个佣人……但就这样结束了吗?就算是玩弄她,也结束不了她的爱啊!
*****
接下来的几天,童惜恩开始到花园帮忙,有时候见到烈少严和古蔓羽两人出入在花园,亲密的情景看得她剜心淌血,
这举止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他已经遗忘她了,一个不足为道的女佣被遗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痛苦也是自己应得的,只因她爱着他……
童惜恩一边栽种着花苗,一边想着烈少严每个表情,是喜也好,是怒也罢,都令她深刻难忘。
兀自思付,身后忽然吹起了一阵寒风,教她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晓玲瞪大眼,“别告诉我,你感冒了。”
“没有,只是有点冷。”童惜恩也不大确定,最近隔壁房间的同事感冒,多多少少也会被传染。
“吓我一跳,上次你被送进医院,我差点被吓死,以为你没气了,还好遇到……”晓玲赶紧噤口,她记得烈先生交代不能说的。
“不用瞒我了,我早知道是烈先生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啦?不气吗?”
“为什么要气?”
“看着烈先生和古小姐这么亲密,你能忍受?”
“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可是,你倒下去那天,烈先生好紧张,真的,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童借恩苦笑,如果这是安慰,她很感激,可惜这不会是真的。他说过,她不过是个佣人,他是不会在乎她的……他已经对她厌倦了,不然她现在不会这么痛苦。
“你伤心,我知道,不然你不会成天看着烈先生的手帕。”
晓玲一提及,她就忍不住取出口袋里的手帕,想来可笑,黑色帕子上的烈字,竟然让她猜不到他就是烈先生。
“唉……你还有东西好寄情……展先生一走,什么也没留下,我又不能到他睡的房子去……”
展夏玉走了,是昨天的事,童惜恩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听他说等不到要等的人,所以该走了。
展夏玉是个不平凡的男人,亦如兄长般关心她,所以她怀念,但每个夜里,令她辗转难眠的,却是正拥着古蔓羽的烈少严.....
“谁的手帕?”
童惜恩和晓玲,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古蔓羽。
这么冷的天,古蔓羽原本不想出来,烈少严难得这几天陪她,她更不愿离开他身边一分一秒,但是他老往落地窗外看,女人的疑心作祟,她便循着他刚才的视线找到这里……在发现童惜恩时,她开始不安了。
童惜恩正要收起手中的帕子,古蔓羽快她一步的夺了过去。
迸蔓羽揪着手帕,没有说话,但凌厉的神情却令童惜恩发寒。
“古小姐……那是惜恩捡到的。”晓玲尝试帮童惜恩的忙。
迸蔓羽慑人的表情令童惜恩只敢沉默,不敢作声。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古蔓羽斜睨晓玲。
晓玲大骇,退后一步。
“你和少严一起?”古蔓羽盘问。
“不关烈先生的事,是我自己喜欢他……”
倏地,一个火辣的巴掌掴了下来。
“明知我和他在一起,你还存心去接近他?!”古蔓羽怒意高涨,“你凭什么喜欢他?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什么身分?”
烈少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从不理会,因为那些女人本就有身分地位,她没有理由愤怒,可童惜恩在她心中,不过是她百般厌恶且看不起的野种,那种女人光是喜欢烈少严的心态,都会污辱到她骄傲的身分。
喜欢她的男人,也要看有没有资格!童惜恩没有,完全没有!
尽避脸颊肿痛,童惜恩仍要说话。“我喜欢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烈先生,可在知道他的身分的同时……也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他了……”
解释末全,童惜恩又挨了一个耳光。
“少严跟什么女人在一起,我都不敢过问,也不敢去管,唯独你,因为你连站在少严身边都没有资格!”古蔓羽怒盛难抑,光打她两个耳刮子根本不够。
“烈先生喜欢的不是我.....”两颊的灼热就像是古蔓羽的提醒,提醒她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说什么?”
“他说不曾想过给我什么,因为我不过是个佣人……”每晚教她独自饮泣的,就是这句话。
“连他都嫌弃你是个佣人,你就不该接近他。”古蔓羽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若童惜恩说的是真的,那她又为什么会靠烈少严的视线找到这里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这女人进来。“你最好不要来破坏我们。”
迸蔓羽郑重警告后,掉头离去。
“惜恩,痛不痛?”晓玲见古蔓羽远走,才敢开口。
童惜恩咬着下唇,摇头。
“怎么可能不痛?”晓玲瞧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心就酸。“听说古小姐练过武术,这两个耳光力道绝对不轻……都红肿了。”
“没关系,我们继续做事。”童惜恩佯装没事人一样,蹲下来接着未完成的工作。
“去擦药好不好?借恩。”
童惜恩把铲子交给她,要她多做事少说话。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晓玲仍是不甘心地叨叨絮絮,“你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烈先生的。烈先生英俊迷人,喜欢他的人多的是,古小姐偏偏拿你开刀……”
眼前,顿时出现一名老者,教晓玲不得不住口。
晓玲见过他一次面就认得他,因为他有颗特别光亮的光头。
“殷老先生!”晓玲顶一顶童惜恩,低声道:“快叫殷老先生……他是烈先生的老板。”
童惜恩忙起身,“殷老先生。”
殷老笑笑。远远地就看见古蔓羽,怎么才走过来就不见她了。“少严在屋子里吧?”
“应该是。”晓玲回答的很有精神。也许是殷老的气势和声音宏亮的关系。
殷老的外表虽然凶,笑起来却给人很豪气的感觉,童惜恩第一眼就很喜欢他,没有像面对其他人那样胆惧。
“惜恩。”
童惜恩循声看去,发现殷老身后站了许医师。两个都教她亲切的人,立刻粉饰了适才的伤感。“好久不见,许医生。”
“啊,你们两个认识?”殷老朝她胸前的识别证看去。“妳叫童惜恩?”他没有忘记这个名字,让烈少严首次与他争执的,原来就是她!
殷老上下打量她。这女孩样子清秀,淡淡的笑容给人很宁贴的感觉,外表印象是不错,但性子如何就有待察看了。
殷老望定她的脸蛋,问道:“你的脸好像有些肿……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