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是我没有心理准备,加上这里是……”
她和古蔓羽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古蔓羽大胆,她却害羞,说是不晓人事也好,说是矜持也罢,他都喜欢她这模样。
“你该生气的。”
“为什么要生气?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太笨拙……”
“你怎么那么喜欢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似笑非笑。她的傻气令他好笑,她的甘心认错却教他心疼。“真担心你被我霸王硬上弓了,还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你不该诱惑我……”
“你会这样对我吗?”
“也许,可能。”瞧她一脸担心,他就知道捉弄到她了。“骗你的。”
“我也想你不是这种人。”她释怀道。
“这么相信我?”
“嗯。”
“骗你也还喜欢我?”
“那我也只好认了,谁教我喜欢的是你。”她两颊酡红道。
“我要是做错事,你也原谅我?”
“喜欢一个人,没有怪罪,只好原谅。”
他摇头笑笑。
“不相信我?”她瞠大眼。
“是笑怎会有你这样的傻女人。”
“你知道吗?让人信任是最骄傲的事,但不被信任却是最痛苦的事……”
“对于你,最快乐的是什么?”
“看星星。”
他忍不住轻笑,以为她在开玩笑。
“是真的。人生就算精采,也没有星光来的绚丽。”
“那倒是……”他频频颔首。“那……最近想做什么?”
“以前很想划船,因为没做过,但现在因为到这里做事,也只能空想。”
“吃过大闸蟹没有?”
“这也是空想……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他双手环抱,调侃着:“了解你的人生究竟有多么平淡。”
她嘟着嘴,“平淡有什么不好?什么样的人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真正属于你的生活才要开始。”
“欸?”
“你会喜欢的。”
第四章
早起,童惜恩觉得浑身发烫很不舒服,撑着沉重的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掌中镜朝肩后一照--
“怎么会这样?”童惜恩心下大怔,丢掉手中的镜子,摀住酸楚的鼻子
伤口扩大了,裂痕大到连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
“药……”突然想起医生给她的药,赶紧从抽屉拿出来,外用内服全都用上了才安心。心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
“惜恩,搬得动吗?”晓玲搬着花盆在后头大喊。
“我.....还可以。”童惜恩气喘吁吁地。
“休息一下。”晓玲的惰性来了,直接坐在花盆的边缘上。“你还可以,我可走不动了。”
童惜恩跟着休息,带伤的右手早痛得发麻。
“真是的,上个礼拜才开过宴会的……怕客人看到正在发芽的盆栽不舒服,那就禁止他们到花园来嘛!这样移来移去,累的可是我们耶!其他人又去帮忙洗车……古小姐和烈先生有十几辆车子耶!这里除了门口的守卫和保镳之外,就没有男人了,就算再累,还是得自己来,依我看,搞不好搬完这些,马管家又要差遣了。唉--有钱人有闲办宴会,贫穷人可就无暇休息啰!”晓玲是个多话的女人,一抱怨更是说个没完。
“为什么没多久又要办宴会?”
“妳不知道?来的虽然都是古小姐商场上的朋友,美其各是谈商业政策、交际,可实际上啊……”晓玲确定附近没人,才接着道:“是想趁烈先生回来炫耀一下她和烈先生的感情。古小姐想做烈夫人想疯了。”
“烈先生对古小姐好吗?”
“不好怎么会让她住进来。烈先生那么多女人,她可是头一个能住进来的,她可神气了!”
“既然烈先生对古小姐好,那嫁给他也是好事。”童惜恩想,姊姊一定会幸福的。
“只有你才会这么说。古小姐高傲,老瞧不起不如她的人,连我们佣人都没正视过。”
“是你多心了,我想她不是这种人。”
“你老为她说话,我不跟你聊了。我去洗手间!”
见晓玲远走,童惜恩立即瘫坐下来。
希望伤口不会因此而更加糟糕。要是再不好,明天就向马管家请假……免得手不能动了,届时谁都会知道受伤的原因,如果传到姊姊耳边,一定会气自己擅闯烈先生的地方,那可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地方啊……
“我发现你偷懒了,”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童惜恩忙站起来,“我……我……对不起,我马上去做事!”
才要转身,一双手便从身后环住了她。“别忙,是我。”
闻言,童惜恩即刻转身,见是烈少严,吁了一口气。“吓到我了!”
“你怎么老禁不起吓?做坏事?嗯?”烈少严端详她的脸蛋。
她虽没古蔓羽艳丽,但他却愈看愈喜欢。
他没有早起的习惯,可只有早上能在固定的地方找到她,其他时间就不知道她到哪儿去做事,也不能向马管家问人,毕竟人言可畏,怕古蔓羽嫉妒心强,可能会让她待不长久。
也许,他该设法让她离开这里,见她当他的佣人,教他心疼不已,他可不是只懂欢爱的男人,对每个女人,他都认真过,只是从没想到结婚这回事。
“我只是个佣人,能做什么坏事?”童惜恩笑道。尽避已坦白喜欢他,但看他的时候仍忍不住脸红心跳加速。“我只是要把这些花盆移到偏远的地方。”
烈少严看看花园和这里的距离。“搬到这么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晚有宴会,大家都在忙呢!马管家说这些正在发芽的盆栽光秃秃的,客人看了会不舒服,所以才要搬移。”
“宴会?!”烈少严倏地沉下脸。这古蔓羽明知他有事要离开几天,却还想用这方法留住他。
“是啊!”
“就你一个人做?”
“还有另一位同事,她有事先走开一下。”
烈少严抬一抬她面前的花盆。对于常锻炼身体的他,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对于娇小的她,显然是吃力了些。“剩下多少盆要搬?”
“二、三十盆吧……我没仔细算过,反正做完了还有别的事要做。”
烈少严月兑下西装外套扔在草地上,接着卷起袖子。
“你要做什么?”
“还用说。”烈少严朝远方花园走去。
童惜恩紧跟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烈少严趁童惜恩在身后,便对前面两名保镳使眼色,未几,他们从容地走了开去。
“是这些吧?”烈少严轻轻松松提起两个花盆。
“嗯……不过,你可以放下来了。”
烈少严没有理会她,径自往另一端走。
“少严,你让我自己做,好不好?”童惜恩慌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可怎么办才好?
“马管家懂不懂分配工作?”
“不关马管家的事,今晚有宴会,连马管家都忙翻了。”童惜恩忙解释。
“无趣的宴会。”烈少严颇为生气,古蔓羽太娇生惯养,永远不知道一个华丽宴会背后的辛苦。
“古小姐只不过是想讨烈先生开心嘛!”
烈少严不以为然地闷哼一声,他从来不会为这种事开心。“我现在很不高兴,你却不懂得讨我开心!”
“啊?你在生气?”
烈少严顿时垮下脸,真不知道是要疼她还是要揍她。“我现在更火!”
童惜恩瘪起嘴,“你要我怎样?道歉?”
“你道歉惯了,我不希罕。”烈少严突然像大孩子般不好说话。
童惜恩左右张望,确定都没有人,一脸酡红地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那……这样呢?”
烈少严又惊又喜。他原本是打算要她听话,别再做粗重的工作,没想到这害羞的小妮子竟会来这一招。此番,她想要他放过她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