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熙人忍不住挑了挑眉,”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偏偏这个“妇人”是他爱不忍舍的,只好让她毒一毒了。他脸上依然保持微笑,却在心中求饶:好啦!求婚仪式我会补给你的。慕容大哥只是在为我们制造比较有利的情势,我保证这些都是必要的!
他不敢让她知道的是,其实她的“身分”是他暗地嘱咐慕容渊泉如此宣布的,当然事先有知会过乔家诸人,只有瞒着乔媛,还把责任推到慕容渊泉身上,免得她知道了以后,火大起来真的不肯嫁给他,那可就惨了。反正先让外界造成”既成事实”之后,再慢慢对她下功夫就好了。其实他并不认为她会拒绝自己,只是大概也不会轻易答应他,她是很爱捉弄他的。乔媛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台下的“观众”可不知道台上已经完成了一场争论。女性同胞们第一眼看到郑熙人时,立刻为之折服,而当她们发现他身旁那个足以令自己自惭形秽的美女,竟是他的未婚妻后,不免无比失望,但她不但人长得美,还是有名的乔氏建筑董事长的掌上明珠,面对如此有力的敌手,也只有放弃心里那微弱的希望了。
另一部分的人则惊讶於世上竟有如此相称的俊男美女;有些人则疑惑何以郑氏的董事长已去世三年之久,而继位者却直到如今才出现,同时也十分关心将来势必与郑氏财团关系密切的乔氏建筑。
赵伯华早在郑熙人刚露面的时候就呆住了,过分的惊愕令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醒过来的?他早该死了,为什么现在却醒过来呢?
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恶梦了。它的确是的,只不过他永远也无法摆月兑它,早在他企图杀害郑熙人的时候,就已经坠人恶梦之中了。他情不自禁地排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潮,往他恶梦的根源走去。他要去确定一下,说不定那个人是冒充的!
赵茗君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切只有照既定的剧本走下去了。
此刻,沈海蓉被慕容渊泉请到台上。
“各位,先夫的遗嘱中提到,若是他在儿子二十五岁生日之前就去世,便先将郑氏财团交给董事会监管,等到熙人年满二十五岁后再交给他。但因为当时出了一点意外,所以他无法在三个月前正式取得郑氏的经营权。今晚在这里希望由在场的各位作见证,熙人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郑氏的董事长。现在,请董事会的代表上台来做移交。”
赵伯华看着耿培庭走上台去,怒火一下子升到顶端,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难怪耿培庭一直阻碍自己取得郑氏!他正想冲上去,却被赵茗君拉住了。
“爸,没有用的,你做的事他们全都知道了,郑氏永远也不会是你的,为什么你就是想不通呢?”
赵伯华怒视着女儿。“连你也背叛我?!”
“不是这样的。”虽然明知没有用,她还是不得不说,“郑氏本来就不是你的,它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放弃吧!爸,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胡说!”赵伯华怒吼道:“郑氏是我的!我绝对不承认这个小子!”
他的吼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郑熙人和耿培庭却好像没有感觉似地完成了整个仪式,耿培庭也在同时将手中所有的股份交给他。
“好了,现在我这个董事也该卸任了。”耿培庭愉快地说。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郑熙人衷心感激地道。
“没办法,谁教我是你兄弟呢?”
两人相视而笑,完全无视於早已火冒三丈的赵伯华。
好一会儿,郑熙人才转向趟伯华,微笑道:”姑丈,你不必生那么大的气嘛!我们换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谈谈怎么样?”
赵伯华用鼻子哼了—声做为回答,此时郑琴已来到他身旁,“姑丈,请。”
他即使再不悦,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发作,只有跟着他们走出去了。至於那些“事”,他可是笃定得很,他相信自己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们手上的,没有证据,他们说什么部没用的。
当他们离开时,已有人看出这个郑熙人就是”那个”郑熙人,别说名字一样,连长相也都一模一样,世上绝不会有那么巧的事。过去的歌星郑熙人就是如今郑氏的总裁;这可是一件大新闻。
不过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士并不是那么疯狂的歌迷,因此除了一阵骚动之外,别无其他后续动作。他们真正关心的是郑氏日后的运作,而慕容渊泉和风清萍支持郑熙人的态度,已几乎可以说明一切了。
当郑熙人挽着乔媛走进会客室时,其他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尤其是赵伯华,他那一脸怒气让人以为他不是等了两分钟,而是两个小时。但郑熙人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一迳对乔媛笑道:”慕容大哥这栋别墅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竟然能装得下那么多人,我们也不过转错了一个弯,就差点迷路了。”
“那是你方向感太差了!”乔媛反唇相稽,”我就说你走错了,谁教你不肯听我的。”
他们的”目中无人”终於让赵伯华受不了了,他怒声道:“郑熙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他这才悠然地看向赵伯华,“而是你,赵伯华,你想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装儍了,再装下去就不像了。”郑熙人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语气也变得十分冷酷,“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做了什么事吗?”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芒,“我就再重复一遍吧!你买通了一个人,制造了一场真正的‘意外车祸’,只不过我命大,没让你害成,但还是有两条人命是你无法抵赖的。还有,你曾把乔媛从楼梯上推下去,如果我要告你蓄意谋杀,也不是不可以!”
郑熙人在提起乔媛所受的伤害时,一股深沉的怒气和冰冷的火焰自他的眼中射出,令赵伯华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寒颤,—股寒意袭向他全身。
郑熙人的脸上突然又浮起了一抹笑意,“我并不是想拿这些事来威胁你,只是希望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赵伯华不由自主地道,他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郑熙人所控制了。
“很简单,”郑熙人直视着他,”这些年来你已经工作得够辛苦了,应该早点退休,享享清福。其实你的积蓄已够让你的后半辈子过得锦衣玉食了,不过我还是会给你一笔养老金,那是你应得的。”
“你……”赵伯华没想列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然这么好打发,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一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就比较复杂一点了,”回话的是乔媛,她说话的神情并不冷冽,但同样令人无法忽视。“我想对簿公堂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他冷笑了—下,”说得倒容易,你们有证据吗?”
“当然了,否则我们凭什么这么说呢?”郑熙人笑得愈发让人从骨子襄冷了起来,“你以为那天到我家的行动很神秘吗?你确定没有人看见你吗?或许你躲过了其他人的眼睛,但是却没躲过我的,我亲眼看到你把乔媛推下楼梯的!”
“胡说!你明明……”
“明明什么?昏迷不醒吗?我这不是醒来了?难道你就那么肯定我那天没有醒过来吗?”郑熙人咄咄逼人地道,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