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的话,彭冠分内心有说下出的震惊,那天提早到了,他要将心爱的人拱手交给别人。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痛。
有真打开门,准备要离开这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我走了,你不用送我。”
彭冠分一贯冷静的表情,因她的话语而完全瓦解,他沉痛地说:“你别怪我,我只希望你快乐。”
她淡漠一笑。“我也希望。”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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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有真交代好所有的工作,向父亲报备,虽没取得他的同意,有真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按照计画飞往比利时。
明天就要出国了,她打算处理完桌上的资料,就赶回家整理行李。
同事的祝福她全收到了,只有一个人,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他说半句话。
终于下班,她默默地拎着公事包,走出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门一打开,她看见那张最不想看见的脸。
“嗨。”彭冠分挡住办公室的门,不让她逃月兑。
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打破这段日子来的僵局,随便跟她说些什么也好,生气也好,冷漠也好,就是不想和她这样下去。
“有事吗?”她蹙着眉,冷淡地开口。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载你去机场。”他微笑。
“下午三点十分。”他的笑容怎能那么该死的温柔?有真火大了。“但不用你费心了,我已经叫了车。”
狠狠地踢了铁板,彭冠分不死心。“那你今晚一定要准备东西吧?我带你去买。”
“该准备的施龙宇都替我准备好了。”她冷冷地说。从前他的温柔让她很心动,今天他的温柔却多余到让人很生气。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被刮了一顿,彭冠分仍然面带微笑,但她的冷漠让他无计可施。到底他该怎么做?
有真静静地望着他的俊容一分钟,然后推开他,毫下眷恋地走出办公室——
“就祝我幸福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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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上乍九点整,彭冠分主持会议,把幻灯片的顺序弄反了,解说内容一反往常的简洁分明,说得颠三倒四,所有干部有听没有懂,没人知道这个年轻有为的董事长怎么了,都以为他吃错药。
十点,接待客户时,彭冠分一时恍神,翻倒了手上的咖啡,咖啡飞溅整个桌面,弄湿了桌上重要的资料和他洁白的衬衫,他只好叫秘书重印资料,顺便买件衬衫让他换上。
十一点半,秘书问彭冠分中午想吃些什么,他想也没想,只说要吃汤圆,伤透了秘书的脑筋,跑了好几条街才终于帮董事长买到。
十二点,吃完汤圆,彭冠分没休息,奋力批示公文,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工作狂。
一点过后,他开始不停低头看手表,秘书向他报告下午的行程——
“一点半接洽厂商,两点签约,三点股东要来公司看这个月的损益报表,四点杂志社采访,五点约好和客户吃饭,以上。”
听完了行程,彭冠分抚额叹气,忧郁的神情书得秘书内心小鹿乱撞。
到了两点,厂商准时在会议室等候,彭冠分刷刷刷开了几个极佳的条件,短短十分钟,厂商立刻爽快地答应合作,秘书当场傻眼。
包让她傻眼的在后头。
“我临时有事,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你全部帮我应付。”
说完,彭冠分拎着西装外套和钥匙,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匆匆地离开公司。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着,董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定很严重吧,不然平常那么酷的人怎会变得那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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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有真拉着行李,在机场等候班机。她穿着黑色的合身衬衫和黑色窄裙,踩着墨绿色的高跟鞋,黑亮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肩头,既高贵又典雅,然而她的表情却忧郁得不像要千里会情郎,反而像是要去悼丧。
明明该是要很开心的,她却笑不出来。
手机响了,她看了来电号码,骗不了自己,竟然有些失望。
“你在机场了没?”是施龙宇。
“到了,正在等班机。”有真轻轻叹气,被男友这么重视,她是不是该感激上天?问题是她对十几个钟头后的碰面似乎没预期中的期待。
“那就好,我会准时到机场接你的。”施龙宇笑得开心。“那先这样了,路上小心一点。”
“等等,”有真唤住他。“陪我聊聊天好吗?”
离开台湾之前,她必须要找他一同回忆从前,才能让她更有动力够到那么遥远的地方见他一面,确定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她不知道其实自己是想找理由放弃。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当然记得,在电动游乐场,那时你还被我骂笨。”
“第一次约会,你乱辗车,我吓得眼泪差点飘出来。”想起青涩的岁月,有真忍不住笑了。
“那你现在坐我开的车,可能要包尿布喔,我保证速度快到吓破你的胆。”他得意地说。
有真哈哈笑。“说真的,你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从一见面就喜欢上你了。”施龙宇开始甜言蜜语,他太想看见她了,太想找人分享他的荣耀。
“骗人。”她又问。“你喜欢我什么?”
“嗯……”他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总不能说每个人都喜欢有人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吧,这理由好像很烂。
是吗?那为什么彭冠分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他喜欢她的好几个理由?
唉,不该再想那个无缘的人,她得抛掉过去,迎接美好的未来,这可是她努力许久的报酬。
“你想我的时候,都怎么办?”总觉得施龙宇的答案没办法说服她,有真于是继续问着。
“想你的时候,我就去看海,想着你就在海的另一面。”他反问她。“你呢?”
“我会写信,回想我们相处的画面,寂寞的时候,就听着你送我的音乐盒,好像你就在身旁陪着我。”她蹙着眉缓缓说着,那些回忆回想起来只有寂寥的印象。
施龙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记错了吧,我没送你音乐盒。”
“别闹了,那个音乐盒对我很重要的。”有真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要不是你送这个礼物帮我加油打气,我当初可能就考不上大学了。”
“真的,不是我送的。”施龙宇语气笃定。“不是你记错,就是别人送错。”
那不是施龙宇送的?那不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吗?有真一头雾水,完全搞下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填满疑问,时间也渐渐逼近。
她心不在焉地又和施龙宇闲聊了几句,最后挂上了电话。
下午时分,机场有着许多等候的人,有真坐在候机室里,想着音乐盒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从行李里拿出音乐盒,打开,听着熟悉的旋律,想起了从前。
她想起收到音乐盒的那个傍晚,晚霞佣懒,晚风沁凉,她和彭冠分相视而笑的画面,就是那片刻的交会,把这首歌的旋律和他的影像深深地烙在她的回忆里。
她还记得,那时他说过这首歌的歌名……是什么,可恶,她怎么忘了?
“这首歌是王菲的《我愿意》。”坐在有真旁边,穿着酒红色长靴的摩登女子匆地开口。“这首歌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