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关系吗?”为何非得了解她的喜好?
“什么都可以,代表什么都没关系,你想当个好相处的人,我了解。”他有些严肃地说:“但是这样一来,你会隐藏真正的想法去配合别人。我不想要你这样。”
“配合别人的喜好有什么不好?”
“那么我就无法了解你了。”骆恩与认真地解释,像在说着承诺。“你喜欢的,我会记起来,改天才知道要怎么哄你;不喜欢的我也会记得,以免惹你生气。真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这是最基本的。”
他的话让她心荡神驰。“……跟你恋爱,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吧?”她忍不住说。
骆恩与想了想,诚实回道:“这个我也不晓得,要谈了才知道吧。”他故意皮皮地笑着。“但如果对象是你,应该会很快乐。”
浅兰笑了,这聪明的男人啊,总是好容易哄她开心。“可是,我快订婚了噢。”
真的快沦陷了,她必须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凡事要适可而止,尤其是感情,再放任下去,她真的没把握自己还能对这个迷人的男人抗拒。
骆恩与定定地看着她,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勾着兴味盎然的微笑。
其实他心里酸得一塌糊涂,真是的,他千方百计想暂时忘记,她就非得这么努力提醒吗?
“你喜欢喝果汁吗?”他不落痕迹地转移话题。
“喜欢,但不敢喝太酸的。”每次赵毓文都爱帮她点酸梅汁,她也提醒过好几次,可是他还是会忘记。
“那雪碧呢?有草莓口味的喔。”记得女生都很爱喝这种感觉有点可爱的饮料。
“我不喜欢有气的饮料,喝了胃好胀。”
“我也不喜欢。”他颇有同感。“尤其最讨厌喝可口可乐了,一口灌下去,气泡从喉咙冲上来,感觉好象溺水呛到,有够难受。”
“那么我喝梅子绿茶好了。”她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连点个饮料都可以扯这么久,你好讨厌。”她说骆恩与讨厌,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不像被困扰的样子。
他凝视着她迷人的笑靥好一会儿,也跟着笑了。
今晚就让他跟着感觉一次吧,不要管她该死的婚姻,也别管她的挣扎。
不管今天过后,她会后悔还是想念,他只想留住时间,把今天的见面当成是专属于两个人的约会。
“你看……”他瞪着菜单,假装惊讶,好象发现什么天山灵芝珍禽异兽。“这个松阪雪花牛肉看起来好好吃!”
“喔?那就点啊。”干么一脸痛苦?
她探头瞄了菜单一眼,瞬间刷红了脸。
“没办法点,这只送不卖啊!”他念着菜单上的宣传广告。“凡来店情侣当众亲吻,拍照留念,便可获得顶级松阪雪花牛肉乙份……”
“没卖就算了,”她立刻阻止他继续念下去。“你点别的嘛,这里还有雪花猪颈肉、帝王蟹脚,还有冰岛鳕鱼,都很好吃啊。”她赶紧推销其它料理,积极得有如化妆品专柜小姐在拚本月业绩。
他瞅了她绯红的双颊一眼,故意很委屈地说:“可是……我只想吃松阪雪花牛肉……”
“你……我……”可恶,不要一直脸红啊!“我吃饱了,你想吃的话自己想办法喔。”
“拜托你,我好想吃。”他耍赖地说,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我保证只是轻轻碰一下,不会舌吻的。”
什么舌吻啊,她羞得好想给他一巴掌。“不行啦!”
“那不为难你了。”他叹息。“唉,突然没胃口了。”
她不理他,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梅子绿茶,”杯蔓越莓汁。
“为了要请你吃顿饭,我饿着肚子坐了两趟飞机……”他还独自在一旁碎碎念。“其实也不会很累啦,进了店里一直帮你服务,也忘了要吃东西。仔细一想,原来是饿过头了,竟然一点胃口也没……啊——”他哀叹。“给我松阪,其馀免谈啊……”
表演太精彩了,连一旁的服务生都哈哈大笑。
浅兰又好气又好笑,她点了饮料,顺便告诉服务生,再要一盘松阪雪花。
算啦,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么这么严肃呢?而且他那么想吃,就帮他一个忙好了,毕竟他为了和她吃顿饭,就跑了两趟……
她抬头,看见骆恩与眼睛闪亮,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那盘牛肉,还是因为终于得逞。
服务生兴高采烈拿来数位相机,他们立刻变成店里其它客人注目的焦点。
趁她还没准备好,骆恩与偷偷凑过去,迅速啄了她的唇瓣一下。
电流似的触感立刻唰地漫过她全身,浅兰惊呆,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再一次好不好?刚刚没拍到。”服务生说。帅哥美女的镜头真是养眼耶!
“OK!”骆恩与非常乐意。
浅兰怔怔地让他捧起自己的脸,她脸庞的温度甚至高过他的掌心,有些丢脸,而且好多视线看向这里,她这时的脸看起来一定很蠢。
可是当骆恩与再次吻她时,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被抛到天边去,她惊讶,为何一个吻能给她如此甜蜜的感觉,她从不知道唇瓣相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如他所说的,除了轻碰她的嘴巴,骆恩与再也没任何踰矩动作。他只是轻轻吻了几下,便很绅士地放开了她。
对他的离开,她心里竟感到空虚,像有个地方被掏空,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骆恩与自顾自地烤起牛肉,吃了起来。
“哇——果然超好吃!”他又挟起一片,细心地帮她沾上酱汁,挟到她碗里。“吃吃看。”
浅兰恍惚吃着牛肉,不禁想着,他到底是真的想吃肉,还是根本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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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恩与和浅兰并肩坐在机场里,等待十点二十分的班机。
骆恩与对她谈着自己的童年往事,告诉她,他的故乡是在一个偏僻的海港,上次他妈妈寄给他的鱼丸就是当地的名产,那是他的最爱,所以才会因为怕放坏了,勉强吃掉,生了一场大病。
他在台中读完建筑系,就只身到台北发展。原本待在建筑公司当设计,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原因,他离开了建筑业,也曾在摄影公司待过一阵子,后来对电玩有兴趣,于是和朋友合开了间工作室。
他笑着跟浅兰坦承,他是一个多变的男人,社会瞬息万变,不跟着变很怕被淘汰,他怀疑自己有资讯恐慌,只好不停阅读新知,不停换跑道。
浅兰微笑听他诉说,她没发表任何意见,却对他说的话都很有兴趣。
她从他深邃飞扬的眼睛里,看到一片湛蓝的海洋,也察觉到不安定的分子。
“你相不相信,”大致说完自己的事,俊眸扫过她粉色唇瓣,他收起闲适的态度,认真地说:“只要一个吻,就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那个人。”
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每个感觉,自然而没有负担。
他终于确定,浅兰拿错手机,并不是为了要跟他有所联系,她也不像其它精明的都会女性,只想跟他玩游戏。
他怀念那匆匆的一吻,也想确定自己对她有多动心,于是随便掰了一个理由,只想再吻她一次。
至于那个未婚夫,就暂时先让他滚到天边去吧!
“是吗?”浅兰笑着,跟他装糊涂。“那万一一直没找着,不就要吻遍所有人?”
她不笨,当然也看透了他的意图。
离水三尺,愿者上钩,就像骆恩与说的,寂寞的都会男女,等着鱼饵,却不会急着上钩。他就是一个这样聪明的男人,先挖了个陷阱,再让她选择愿不愿意往下跳。